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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去祭仓，城隍庙行祝礼，再回到军中拜衙神、开印，不必紧张，礼部都会交代清楚的，哥你只要一步一步按照他们说的走就是了。去吧，去吧。”
陆月送出了垂花门，陆风还一个劲得回头，她摆摆手示意他快去，等到看不见人影了，她鼻腔微酸，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上一回这番感受，是她和沈娘娘扶持幼帝继位，她望着沈娘娘牵着年幼的陛下，一步步走向大殿。
同样的血雨腥风，相似的布局筹谋。
等到心情稍稍平复，陆月回到堂屋里，坐在案几边上翻看任免文书和敕令，她忽然发现灿黄锦布下面压着一封书信。
拿起来一看，这字迹熟悉得很啊。陆月从百宝阁上取下封刀，削掉章子取出林世子寄来的信。
陆月不得不佩服林世殊踩点的功夫，上一回刚迎了文探花回城，林氏的管家就上门了，递来礼物和一张“的确不像”的字条，林世子那眼睛，好像就在天上看着似得。
这回，他竟然让办差的小内侍夹带书信进来，只有他能办得出来了。
陆月激动地晃晃脚，心里烫热，手也热，取来百宝阁上的封刀，削去章子，取出信封，映入满眼的林世子的飘逸字迹。
他的声音好像就在耳畔似得，带着音调。
“陆姑娘好，不知你何时能看到这封信，这封信该是午时送来，陆风定然焦急无措，发现不了。至于你，我猜不出，你总是很出乎我意料。”
“本世子想随礼部一起来云州，只是诸事缠身将我困在了京城。中书省的几个老家伙，似乎觉得我会去云州找陆家的麻烦，呵，太小瞧我了，你哥虽说薄了我的情义，可于国于民并不是件坏事。”
“于你我的情分，也减不了分毫。”陆月看到这句，心头一颤。
“已经过去数月了，朝廷只批下来你哥的官位，其余的还在争论不休。他们争的不过三件事，我看着三件事终局已定，大约是如此：”
“其一，废除云州军户制，与帝国其余各处相同改为募兵制。所以你哥在云州的总兵大将军，不同于往日的段侯爷，虽说同为三品，可实际上不如从前。”
这并不要紧，陆月盘起腿歪在榻上，云州的军制改革势在必行，不过早晚的事，越早当然越好。
“其二，明年或有调兵换防之事，近日我在兵部协理的便是此事。”
调兵换防让兵无常将，将无常兵。这是要把兵权收拢归总到兵部了？不过也好，军队调动有利兵卒们的训练，不至于在一地待久了，身子和心都懒怠了。
“其三，段家与秦明留下的帐，皇上不想接过去，你要让你哥多费心，替皇上料理好此事。”
这事儿，她已经在琢磨了，只是她这边出力，朝廷不出钱粮，也得给点别的什么才行。
陆月心里过了几遍，趴在案几上看了一遍那句“于你我的情分，也减不了分毫”，又躺下举着信笺，再看一遍那句话，然后鬼使神差地将那心贴在胸口。
不知是信笺的气味，还是她身上挂着的香珠，她总觉得林世殊好像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心口处的信笺被捂热了，却远不如她的心房滚烫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