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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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考后，许栖放下所有的自卑与犹豫，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消息给沈栎。

【沈栎，我喜欢你。】

她等了很久，很久。

那段时间，许栖几乎没有做过别的事情，手机一直保持开机，时不时刷新着聊天框，期待着一条来自沈栎的回应。

她幻想着，如果沈栎回复她一个“我也喜欢你。”

那她一定会笑得像个傻瓜，脸红到耳根，无比的幸福。

可是，直到高考分数下来，志愿填完，录取通知书送到，她都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哪怕是一句——“谢谢你。”

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甚至哪怕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哈哈。”

她曾经无数次安慰自己，或许沈栎没有看到，或许他忙，或许他在犹豫……可事实是，他看到了。

他选择了沉默。

而到了毕业典礼，他们在人群中遇见，沈栎依旧微笑着跟她说话，语气温和，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时候，许栖强作镇定，嘴角维持着得体的弧度，礼貌地回应。仿佛自己从未在深夜里，盯着那条未回复的消息发呆，仿佛自己从未在无数个瞬间里，期待过他的答案。可她的指尖却攥紧了校服下摆，心脏像被人用钝刀缓缓切割，疼得说不出话。

她不是傻子。

她知道，沈栎不可能没看到她的消息。

因为在她发出那条告白后没多久，他还在留言板上回复了班里其他同学，字里行间透着熟悉的温和与克制，依旧是那个让所有人心生好感的沈栎。

唯独对她，他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甚至连敷衍的一句话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无视了她。

那一刻，许栖的心缓缓沉了下去。那种被刻意冷落的感觉像一根细长的针，缓慢而精准地扎进她的心脏，每一下都痛得让人难以呼吸。

没过几天，班级群里传出消息，说沈栎出国了。

许栖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冷。

她和他同窗多年，从小学到高中，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像是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无数次的竞赛搭档，无数次的班干合作，甚至就连老师，都习惯性地将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提起。

她总以为，自己对沈栎来说，或许也是特别的。

可如今，她连他要出国的消息，都是从别的同学口中听来的。

她以为的并肩同行，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她以为的独特存在，不过是沈栎温和疏离的假象。

那一刻，许栖明白了，沈栎根本不在乎她。

之前的一切，所有她以为的特别关照，所有她认为的细微情意，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她对沈栎而言，就只是一个普通同学，甚至还不如。她就是一个，在他生活中毫不起眼的存在。

那些看似关心她的举动，也不过是他的习惯，或者说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礼貌罢了。而她，竟然以为他是对她特别的。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应她的一点点心意，或许自己的一生也会因为那份回应而充满意义。但那时，她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心头的妄想。

她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于是许栖当天颤抖着，打开了与沈栎的聊天框，快速打下一行字：

【哈哈哈，我前几天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不会当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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