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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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已久的维克托环顾四周。
也不知道舍甫琴科又在哪个岔路口记错了方向，两人又来到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还是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保尔·柯察金同志，你就是这么开的车吗？
维克托对此经验丰富，但说实话在城市里迷路还是第一次。他把放在后排的背包拖过来，把长笛盒子塞进去后又从里面取了两瓶水出来，扔了一瓶给舍甫琴科，自己吨吨吨地灌了大半瓶——早上到现在他都还没喝过水呢。
“好吧，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铃~”小莺司机非常不好意思地接通电话，对面那人压低嗓音克制怒气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安德烈，你到底哪去了？训练都快结束了！”
舍甫琴科啃着指甲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该怎么说，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那。
维克托开口说了个地点——来自他五分钟前浅浅瞟了一眼的指示牌。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几个人一起惊叫起来，“我的天，你怎么跑到帕尔马那边去了？？！！”
……
等马尔蒂尼开着车从米兰内洛出发的时候，舍甫琴科和维克托两人已经在树林里玩了一会了。
准确来说是玩了一会小猫咪。
那只用尾巴勾维克托脚踝的狸花猫也不知道跑得多快，竟然追上了他们的车。等到车停下后就喵喵喵地来扒拉车门。
维克托捏着小猫的黑爪垫，捏一下，噗嗤，尖尖的指甲就伸出来又缩回去，再捏一下……噗嗤噗嗤噗嗤……
有点好玩诶~ovo~维克托双眼在放光。
舍甫琴科也蹲在旁边，看着狸花猫脾气非常好地由着人类捏自己的爪子，身后的尾巴竖得老高摆来摆去，于是他也伸出了手，摸上了猫猫头。
等马尔蒂尼抵达的时候，两个人逗弄小猫咪的夹子音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维克托捏着小猫爪：“真可爱。”和以前见过的超大只的猫咪完全不一样。
舍甫琴科rua着小猫头：“你要把他带回家吗？”维克托沉默两秒后摇了摇头，但紧接着两人开展《关于这只猫的花色有多漂亮、性格有多么好》的讨论赛。
舍甫琴科在某些词汇下意识用的是俄语，但他没想到的是维克托竟然能听懂还会把对应的意大利语教给他。
来米兰有一段时间却被意大利语折磨得不轻的舍瓦：老师！救我！
这场面让站在他们背后的马尔蒂尼幻视两只鸟凑在一起，摇头晃脑地叽叽喳喳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安德烈。”
捏着小猫爪子的两人齐刷刷回头。
“队长……”家长马保罗来接走失儿童舍瓦了，舍甫琴科挠挠自己短短的头发，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看见马尔蒂尼就有被某种猫科动物盯上的感觉。他捏猫爪垫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
在维克托离开意大利的那年，这位22岁的“亚平宁长公主”跟随自己的球队夺得了欧冠奖杯。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这张脸是任何一个意大利人都不会忘记的，要知道这可是意大利人看着长大的马尔蒂尼！
由于维克托的视线过于明显，马尔蒂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以为是自己哪里粘上了东西，但不知道对方此刻十分震惊。
维克托：我的天为什么马尔蒂尼都留胡子了？？！！
直到现在维克托似乎才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祖父母都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主要是两个家族似乎都有着延缓衰老的基因，这几年两位老人家都没怎么变过样子。
但马尔蒂尼的胡茬给了维克托巨大的打击，明明上一次看见马尔蒂尼的时候，对方还是只被老大哥们摸脑袋的小猫猫……现在都已经是成熟的队长了吗？
维克托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做场边球童的那场比赛——罗马在自家主场都快被ac米兰打出*了好吗?
一脸空白的维克托坐上马尔蒂尼的车，又心情复杂地和一旁的舍甫琴科交换了联系方式。
舍甫琴科的车则是被一起来的工作人员开回去的，马尔蒂尼觉得就算跟在自己车后面，舍瓦也会在一个转弯后彻底不见。
被舍甫琴科抱在怀里的狸花猫伸出爪爪，努力地想要碰到维克托的手臂。长期流浪在外、自由自在奔跑的小猫，爪垫是有些粗糙的触感。
维克托抓住小猫挥舞的手臂，三两下将挽起来的衣袖放下，遮住自己的手臂。刚刚他逗猫的时候为了方便就把衣袖卷上去，都忘了胳膊上的伤痕会让人感到害怕。
马尔蒂尼和舍甫琴科只能看见衬衫袖子盖住他手臂上几道陈旧交错的伤痕，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舍甫琴科和马尔蒂尼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
“你们要养这只猫吗?”马尔蒂尼问。
舍甫琴科刚搬出他家没多久，或许想养只宠物在冷冰冰的家里，但舍甫琴科还没做好养宠物的准备，只是第一次见这么粘人的猫就不由自主地抱上了车。（其实是猫爪子死死勾在他的裤子上，再不抱起来，他的裤子就被拉下去了。）
“我得想想。”舍甫琴科有点犹豫。
维克托则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收养猫咪的提议，他目前没办法养一只小动物，说不准在下个月他又会离开意大利，带着它继续旅行倒是可以但小猫也许不适应那样的生活。
“你们……要不把猫带回俱乐部吧?”维克托挠挠猫下巴，“只需要给它准备一个窝。平时放养就好了，很省心的。”
小猫呼噜呼噜扬起脑袋，爪爪也开了花。但维克托没有开口接下这只一直粘着他的小猫的打算，反而搓搓小猫头后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手。
“喵呜？喵啊——”小猫见自己选中的人类不理自己，连嗓子都不夹了，粗声粗气地窝在舍甫琴科怀里。
在询问维克托并没有其他事后，马尔蒂尼便转动方向盘，沿着这条路直达米兰内洛。
今天下午还有战术会议，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一点，去食堂吃过午饭也差不多到点了。
而维克托“被迫”来到ac米兰的训练基地，用米兰队长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没有安德烈说不定你早就找到正确的路了，到米兰来做客吧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就当是赔罪了”。
维克托：……其实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还在和小猫们一起绕圈圈。
“喜欢足球吗？”马尔蒂尼问站在防护网前的维克托。
维克托透过网眼往里看去，一线队的训练已经结束，但还有零星两三人在场内玩闹。
青年点了下头。
马尔蒂尼笑着询问他有没有踢过球，他看得出来这孩子有些腼腆内向，在车上的时候都是舍甫琴科先甩出一个话题之后盯着他看，这孩子才会接话。但当马尔蒂尼从后视镜观察了一番，从他的眼神里就知道这孩子内心戏不少。
舍甫琴科抱着猫去找基地的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地方能安置它。谁知道一个不留神，猫后腿一蹬从他的胳膊上跳了下来，钻进草丛不见了。就这样，舍甫琴科顶着一脑袋叶子回去找维克托。
“没关系的，野猫的生存适应能力很强的。”维克托安慰，“它愿意跟着你回来但不想被束缚。”
“它是自由的，等它再次想起你的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他指着远处草丛边露出来的猫尾巴，那条尾巴勾过来甩过去，几秒钟之后又唰地缩了进去，“它会再来找你的。”
舍甫琴科：“这样的生活真好……话说你俄语说得好流畅！”
科斯塔库塔把胳膊搭在马尔蒂尼肩上，两人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
“那孩子说他小时候在罗马青训踢过球。”
科斯塔库塔打断自家竹马的话，他翻了个白眼，“别看见一个小孩就想往自己家捞，整得跟个怪叔叔似的。”
他们刚刚在场上玩了一会足球，虽然有些生疏，但维克托表现出现的球感和天赋都不像是会被青训教练劝退的那种，更别说他本人在踢球时那完全不一样的神情。这让马尔蒂尼产生了好奇，在传接球的时候顺势多问了几句。
脚下踩着足球的维克托在马尔蒂尼面前放松不少，对方问的问题他也都一一回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都快把自己的老底给透露出来了。
科斯塔库塔用手肘顶了一下马尔蒂尼，“保罗，你觉不觉得他们和那边的那两只鸟很像？”
马尔蒂尼往那边一看，两只鸟落在长椅上。其中一只站着不动，用喙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另一只则是不停地在自己的同伴旁边跳跃，脑袋转来转去还时不时叫两声。
他又看了看一边叽叽喳喳说着话一边比划着手势的舍甫琴科和维克托。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马尔蒂尼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未来等着自己。
他打了个颤，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训练场边。
“维克托，你之后会住在米兰吗？”舍甫琴科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自学意大利语，每一次都学得昏昏欲睡，“你能做我意大利语老师吗？之前教我的那位老师突然有事离职了……”
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喜欢足球又会俄语的，年龄还比自己小，上课的时候肯定不会那么严厉，可不能让人跑了。
舍甫琴科坐在回城的车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也是他极力促成带维克托回米兰内洛的原因。
维克托有点犹豫，他不太清楚自己会在米兰呆多久。
从罗马到米兰只是祖父祖母的建议，他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在这里定居下来，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很不适应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很久的生活。回到罗马的那几个月他就觉得自己骨头缝都在痒，祖父母也是看见他这模样才把他赶出家门——“给我滚去米兰看看房子还在不在！”
然后他就在找那栋小别墅的路上迷失了。
当维克托对上那双圆圆的饱含着期待的眼睛时，他想了想，觉得这次修整期延长一点也没关系，还可以趁机把前两年的摄影集整理出来。
反正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他点头应下了这份临时工作。
舍甫琴科抿着嘴笑起来，顺便递出了下一场联赛的球票。
在找猫无果之后他突然想起这件事，于是去找了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余票，幸好好位置还剩下两张。这是几天后米兰城的德比战，1999年10月23日，国际米兰在梅阿查主场对阵ac米兰。
虽然朱塞佩·梅阿查球场就是圣西罗球场，但国际米兰和ac米兰在球场内拥有各自的主场更衣室，并且球场会在比赛时灵活转换自己的名字。
维克托挠挠脸颊，有些惊讶：“啊？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共用主场吗？草皮还撑得住吗？”说完他就紧紧闭上嘴，二哥不笑大哥，罗马和拉齐奥现在都还捏着鼻子一起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呢。
已经感受过圣西罗球场那稀烂脚感的舍甫琴科：“我感觉不太行。”
两人头碰头嘀嘀咕咕，背着意大利国家队队长吐槽意大利这种共用主场的行为。
最后维克托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学生保证：“我会来看比赛的……只要我不迷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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