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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贺景延去美国,放在半年前,是纪弥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毕竟距离实在遥远,好像一句玩笑话。

然而车窗降下来,纪弥对上贺景延的视线,扬州的秋夜里,心里从未那么明了和笃定。

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哪一处落下了伤口,他也想告诉他,自己愿意去海的另一边。

淌血的伤口狰狞丑陋,但纪弥知道,贺景延会小心地用手掌捂住。

海的另一边充满未知,但这也没关系,贺景延肯定会接自己放学。

纪弥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说着这几天的经历,将疤痕暴露在贺景延眼前,他的声音几次停顿,情绪俨然在崩溃边缘。

他一刻也不想待在母亲的城市,每分每秒都让他感到煎熬和害怕。

“我们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贺景延踩着油门。

他顿了顿,再安抚:“以后没有人欺负你。”

纪弥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贺景延,仿佛只有对方一直都在眼前,才能确认自己回到了安全区域。

上高速前,淅淅沥沥开始有细雨。贺景延让纪弥略等片刻,下车后冒着雨,匆匆跑去路边店铺。

不出五分钟,他拎着一大袋零食回来。

“你还没吃晚饭,随便垫垫肚子,等下高速要开三个小时,到沪市的时候太晚了。”

纪弥愣愣地接过来,然后说:“你也没有吃。”

贺景延笑了下:“小孩子优先。”

“那我永远比你小四岁啊。”纪弥发现有问题。

贺景延打趣:“所以我永远让着点你,不好吗?”

纪弥撕开一袋面包,不要贺景延现在就开车。

“不好。”他固执地说“我不着急回去了,你先把这个吃掉。”

车子再度启程的时候,贺景延开得更稳当了些,纪弥坐在副驾驶位低头吃。

不再饥饿和无措,纪弥闻着车内的木质香薰,精神和身体逐渐放松。

出去一趟搞得浑身紧绷,好像遍体鳞伤的流浪小动物,现在被贺景延找回来,在熟悉的环境里卸下提防。

纪弥歪过脑袋,沉沉地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居然有了暴雨的势头。

宾利驶过路边的坑坑

洼洼,特意慢下速度,没有溅起水花。

原来这里有伞,纪弥下车了才知道,贺景延撑开一把长柄伞,送他回到那间旧屋。

“我在你家打个地铺,有没有多余的被子?”贺景延说。

纪弥问:“今天你不回酒店?”

“又是接那傻逼小孩站了半天,又是在扬州被凉风吹着,我怕你一不留神就生病。”

贺景延这么说着,敲定道:“我挤一挤沙发就好了。”

他随后喊人送来一碗姜汤,热乎的汤水喝完,纪弥不禁舒展眉头。

事实证明,贺景延的留宿很有必要。

纪弥几次被噩梦惊醒,第一时间就翻身下床,去客厅确认贺景延的存在。

看到对方从来没离开,纪弥狂跳的心脏缓了缓,回到卧室时已经安稳。

第二天,他被贺景延叫醒吃早饭。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多穿点衣服,换季小心感冒。”贺景延貌似是饲养员。

纪弥摇了摇头:“我能吃下两碗馄饨。”

期间穆颖后知后觉,大儿子一声不吭地走了,打来电话试图问责。

接电话的人是贺景延,纪弥坐在沙发上,听着对方与穆颖沟通。

对面在说什么,纪弥听不清楚,但贺景延打断了她的话:“不劳你再联系了。”

“你能给的只有算计和敷衍,那他也不收垃圾,不稀罕你挤出来的这点关心。”

他向来有教养,不该对长辈说话那么重。

然而,察觉穆颖意图指责纪弥不懂事,这几天堪堪忍着的不满终于流露出来。

利落地挂断电话,再看着补作业的纪弥,贺景延道:“我不讲礼貌,你不要和我学。”

纪弥道:“唔,我确实不在乎她的想法。”

尽管还没彻底摆脱阴影,可他拎得很清楚。

每个人不能选择原生家庭,但可以选择远离,从而彻底与畸形的关系做切割,认清后当断不断,只会愈发消耗自身。

贺景延这样护着他,纪弥珍惜这份心意,更不能伤害自己。

“纪弥。”贺景延叫他名字,“昨天让我把你带走,现在你已经离开扬州了。”

纪弥抬眼看他,他认真道:“美国离这里直飞十多个小时,你愿意去

这么远的地方吗?”

昨天纪弥受到很大打击,低落之下容易冲动。

出国不是小事,贺景延希望他能考虑清楚,也与他解释了当地的教育与人文,许多事情与国内不同。

纪弥应声:“嗯,初中有国际学校来招生,我也了解过不少。”

贺景延道:“你可以再想几天,之前看你对留学没兴趣……”

“当时我不能抛下爸爸。”纪弥回答。

“打离婚官司的时候,他没有不管我,后来他生病了,我也没有不要他。”

父亲意外地离开,纪弥原以为自己成了遗弃品,未来在世界上漂泊。

但他现在发现不是这样,在贺景延的身边,自己可以长久栖息。

“十多个小时的航班确实很远,但可以离你很近啊。”纪弥直白得天真。

他补充:“我想要和你一起长大。”

纪弥不是草率决定,贺景延也并非一时兴起。

尽管上次的提议潦草收尾,但他回美国后,查过转学的办理流程,问了有类似经历的同学。

正好10月已经可以准备申请,事情很快推进。

考托福写自述,参加学校的电话与视频面试,以及办理各种材料……

纪弥需要两边兼顾,日程紧凑而辛苦。

好在他的学习基础非常好,又有竞赛履历,转学没那么费劲。

并且在这期间,还有贺景延的辅导与打点。

对方比中介更熟悉选拔要求,那封自述没让别人插手润色,他亲自逐字逐句地敲定终稿。

几封私校的录取信里,纪弥选择了一所走读的高中,在波士顿都市区,与贺景延的大学很近。

启程的那天,纪弥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就要在高空中跨越大洋。

霍晗树问他害不害怕,他强撑着摇摇头,感觉到失重的片刻,却本能般捏紧贺景延的衣角。

被依赖的滋味让贺景延很新鲜,忍不住多瞄了纪弥几眼。

不止如此,贺景延看着纪弥蜕变,从茫然脆弱逐渐有了力量,他也为对方的生命力感到惊奇。

生活处处都是陌生事物,纪弥好像开始了冒险,把沉重的旧包袱留在原地,转而轻盈地跑去远处。

飞机上睡成一团,落

地瞬间就不见困意,少年心性活泼又有勇气。

他来到贺景延的住处,踏进门便“哇”了一声。

“以后我也住在这里吗?”纪弥左顾右盼。

贺景延住的是别墅:“虽然有院子,但没什么蚊虫,离你的学校也很近,你可以邀请同学来烧烤。”

纪弥有些犹豫:“那你会不会觉得其他同学也很好?”

贺景延嗤笑:“小纪同学,你怎么还散发占有欲啊?”

纪弥撇撇嘴,没有吱声,而贺景延说:“我没那么多爱心,也不关注别的好学生。”

纪弥道:“那你喜欢关注什么?”

贺景延拿腔拿调:“自家养的那位今天是什么脸色。”

纪弥被他调侃,耳尖有些红,但是没有生气。

来之前,保姆已经打扫过纪弥的房间,连生活用品都非常齐全。

纪弥的卧室就在贺景延旁边,透过窗还能看到蓝色的查尔斯河。

“小弥,有哪里遇到困难,直接打景延的电话,你平时也多和我联系。”霍晗树帮他挂起衣服。

纪弥知道他在纽约工作,来这里不方便,空闲时间也比较少。

往常如果自己有需要,都是求助贺景延,不太会麻烦这位长辈。

除了霍晗树确实非常忙碌,另外一个原因是,纪弥也偏向与贺景延亲近。

贺景延乐意哄这位便宜弟弟,霍晗树乐得看自己外甥被磨一磨性子。

“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不可以帮我们大人一个忙?”他向纪弥开口。

纪弥积极配合:“什么呀?当然可以,我马上就帮叔叔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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