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虞眼前瞬间一片黑,她缓缓睁开眼,纤长睫羽触及周沈的火热胸膛,坚硬,如铁一般。
两手无处可放,推拒在周沈身前,感受到他身体处源源不断的热量。
耳边只有雨声。
京虞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陈哥,咱们再不走真成落汤鸡了!”
“我全身都湿透了!”
“艹!周沈个王八蛋!他不会根本就不在这儿吧?”
……
陈辙也顶不住了,狠狠一抹额间的雨水,眼色戾气:“走,以后再找他算账。”
一群人纷纷扔了铁棍,四处散开。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周沈等了会儿,确定他们走远,才低声对外套下的京虞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
外套里的京虞点了点头,她从周沈怀抱挣脱出来,面色有些微红,却在看到全身湿透的周沈时,愣住了。
“你……”
“先走。”周沈打断京虞的话,往上拉她头顶要掉落的外套,捉住手腕往另一边奔去。
烈雨使天色都暗淡下来。
两人停在一处木屋屋檐下躲雨。
雨声滴答,京虞和周沈站在木屋两边,各自处理身上的糟糕处。
京虞只有下身沾了点雨,其他地方还算干净,她看向另一边的周沈,迟疑地把外套递过去。
周沈伸手捞过,再没有多的话。
仿佛刚才的一幕幕是错觉。
少年黑发湿透,碎发零星戳着额头,眉眼像是经过了雨水的洗礼,澄亮清明。
京虞多看一眼,知道他不说话的意思,也抿紧了嘴。
雨势开始变小。
到最后,干脆停了。
天空一片暗淡的蓝,京虞和周沈从屋檐下走出来,立在四方低矮的房屋空地外,转身抬头望天。
有一时刻,他们都互相看了对方。
地下水洼一片接一片,少女白色的帆布鞋和贴腿白色袜都沾上了泥土,周沈低头瞧见,艰涩挪开。
他率先往前走,语调寡淡:“早点回家。”
他打算先走。
京虞留在原地,凉风吹过白色领口,她看着周沈被地下雨洼拉长的嶙峋倒影,轻声喊:“周沈。”
她知道那天的话被他听到了。
周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想说什么?”
身后的少女用过分柔软,却又近乎残忍的话语说:“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风一瞬间停息了。
京虞看见不远处的周沈一直没有动,他脊背不像以前那么直,低低弯颓下来,像被绵针戳破的气球。
可下一刻,他转过身,目光灼灼朝她走来,直接将她拦停到房墙边。
浓郁气息逼近,目光也生涩难明。
周沈的声音又低又沉,无法宛转:“当朋友,我看起来是这么大度的一个人吗?”
他的手撑在京虞面颊,大拇指抵在她下頜那块硬骨:“做朋友,我心不甘情不愿。”
京虞不懂周沈为什么这样,她害怕地喊他的名字:“……周沈。”
“别这样喊我。”周沈直直看着她。
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撕咬她一样。
“早点回家。”
最后,他还是收敛起所有性子,选择放开,动作轻柔撤退,一个人转身离开。
雨后,皎洁月光拨云而出,京虞望着月亮,一滴泪从眼角滴落。
—
月半弯。
京虞一个人走回了家。
房屋外积了水,打开门,院内的灯还为她留着。
京虞卸下一身力,正想松懈松懈情绪,余光中却瞥见蹲在阴暗角落里的宋承民。
他回来了?
京虞顿时警铃大响,她发现宋承民压根没注意她回没回来,又或者说他不在意,两只紧缩的鱼泡眼直直盯着地面。
好像在发呆出神。
又好像在计谋着什么,里面藏着阴晴不定。
京虞故意踢了下铁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响,等待宋承民的反应。
结果他看都没看一眼。
不太正常,京虞敏锐地察觉到了宋承民的不对之处,尤其在这次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要死不活的气息。
没赚到钱?赔了?被那帮表面兄弟骗了?
京虞只能往这方面想。
揣着这个疑问,她默默回屋。
不管什么结果,好像都跟她没关系。
等到第二天,宋承民又不见了。
京虞以为他走了,谁料有镇民看见他跑到一条河里赤脚捞鱼,有好事的人喊他,他也没应,粗壮长树棍的下端削成刺,他往河里狠狠一扎,扎出一条鲜血淋漓的鱼出来。
河水红了。
在家切土豆的京虞也嘶的一声,低头看向手。
土豆硬实,刀锋锋利,她一不小心就切到手,左手无名指指面切出一块细小的深口子。
京虞皱着眉,不急不缓给自己处理手,家里常备碘伏和创可贴,她一步步来,处理好后,望着大门愣了会神。
“姐姐,姐姐在吗?”大门被人礼貌敲了敲。
很稚嫩的声音,京虞想到了周实,她跑出去开门一看,果真是他。
周实现在还很矮,他仰着头看京虞,抬起手上的蛋糕:“哥哥给姐姐的。”
京虞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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