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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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播了，不是请假吗】
【不是，你搞突击啊？说不播了结果这个时间开播】
【出尔反尔呵呵，本来挺喜欢主播的[生气]现在更喜欢了[流口水]】
“本来有事忙，提前办完了。”柏川调试好设备。
【摄像头呢？我那么大一个主播呢？[哭泣]】
“没开摄像头，”柏川担心水友们发觉自己身边有人，“今天没在家里播，大家凑合看。”
不说贺斯言的身份如何，单是直播间里有另一个人，就容易被带节奏。
而且这话也不是撒谎，他的确没在“家里”直播。
书房的桌子很大，贺斯言坐在对面，感觉有点新奇：这些天看过几次柏川的直播，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他播。
两个人下午出去散步，回来后便觉得无聊，贺斯言主动提出柏川去直播，自己在一旁看着。
他也没光看着，打开平板悠闲地拼起拼图。
说实话，许久没这么清闲，还真有点不习惯。
夕阳西下，橙红的阳光落在屋内，香醇的气味萦绕在鼻尖，虽然是顶级信息素，但不含一丝攻击性，反而温暖地包裹着他。
柏川直播的声音也不吵人，他的嗓音不是很低沉，介于青春学生和成熟男人之间，偶尔戏谑时，语调里的笑意格外抓耳。
“会不会无聊？”柏川打完一局游戏，和观众说去拿喝的，回来时自然地经过贺斯言。
他看到平板上的图案是梵高的星空，刚刚拼好一角。
贺斯言指了指他的电脑。
“没事，”柏川弯起嘴角，“我把声音关了。”
“不无聊，听你直播很有趣。”
柏川笑着回去坐下。
夜幕降临，书房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十分温馨。
贺斯言拼完了一半，游戏的画质好，漩涡般的星空很逼真，让玩家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站起身来，轻轻扭了扭脖子。
柏川刚好在匹配中，当即摁了取消，抬头看向他。
贺斯言只张嘴未出声，“饿不饿？”
他说得慢，柏川成功辨认出口型，尽管不怎么饿，还是点了点头。
【取消干什么】
“我先去吃饭，晚上不播了，感谢大家支持。”柏川开始念礼物名单。
【搞什么[晕]这么突然就下】
【新歇后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何时】
【我怎么感觉主播今天心情不错，明明打得不咋顺】
柏川没有回答弹幕上的各种问题，很快关掉了电脑。
“对了，我想起来有个东西给你正合适，”两人从书房出来要经过柏川的卧室，“是上次我参加活动抽到的，随手放到储物箱里，收拾行李时忘了拿出去。”
柏川打开一扇柜子，再转过来时手里拿着一盒乐高。
“给你解闷用，”他目及盒子上的图案，又担心不妥，“怎么样？”
长方形纸盒上印着两枝玫瑰。
“多谢，”贺斯言挑眉，伸手接过来，半开玩笑道，“这是我生病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那些补品不算。”
柏川也跟着调笑，“那这也不能算，我都没花钱。”
“心意到位最重要，”明明话语轻佻，但由贺斯言说出来，字里行间都带着真挚，“当然了，你要是再专门挑了买给我，我更荣幸。”
他拉长音，“是不是？柏总——”
柏川脸有些热。
贺斯言笑出声，“不逗你了，走，吃饭去。”
翌日天气不太好，下了点小雨，他们打伞来到陈医生这边。
“接受得非常好，”医生检查完各项数据，又看了看贺斯言的腺体，“这是很好的开始，今天任务更简单，需要让你的身体戒断，柏川今天不要散发信息素了，用隔离贴盖好。”
柏川点头，接过隔离贴。
“依然是测量二十分钟进行观察，记住，有任何不适都要告诉我。”
贺斯言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灵敏地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在变淡。
柏川看他眉头轻蹙，连忙问：“怎么了？”
“……想喝咖啡了。”
“……”
陈医生被逗笑，“可以喝一点，虽然气味一样，但天然咖啡的香气不会像alpha的信息素那样刺激腺体，你的身体不会产生反应。不过你现在不能摄入太多□□，要记得少喝。”
言外之意，解解馋就行了。
贺斯言听话地答应。
无需待在一起吸收信息素，二人便没再共处一室。
贺斯言处理了一点工作，然后拼了会拼图，觉得有些腻，又打开柏川送的那盒乐高。
玫瑰花算是简单的款式，再加上贺斯言有拼乐高的经验，拼起来很快。
总之，一个下午在各种消磨中度过。
再这么下去真没事干了。贺斯言想，还是让人送些书过来吧。
突然，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你不觉得可笑吗？”
是柏川。
贺斯言动作停下，转头看向阳台——他为了通风开了半扇门，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你配吗？”柏川讥讽道，“你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再生个听你支配的傀儡，哦，忘了，你早就不中用了。”
“柏俊豪！你疯了吧？”
贺斯言眉间一跳，他知道这个名字：柏俊豪，柏家现在的当家人，柏川的父亲。
“你可以试试，要是想死的话。”
柏川挂掉手机，目光阴鸷。
他还在被电话那头的无耻想法触怒，不经意转头，竟看到了贺斯言。
阳台有夜灯，橘黄色的灯光很柔和，让攀在铁艺栏杆上的植物藤蔓投下摇曳影子。
贺斯言站在一角，没有倚靠凭栏，单是站着，身形就如同一枝青竹。可他的目光又透着适度的关心，气质像不问俗世的白玉兰。
柏川嘴角微动，没说出话来。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贺斯言语气平和，“阳台门开着，声音传到这边来。”
“对不起，”柏川笑容苦涩，“吵到你了。”
贺斯言向前走了一步，“没有的事，方便我过去吗？”
柏川轻轻点头。
贺斯言过来时轻敲了两下门，然后拧开门把走进去，“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回想刚才的对话内容，柏川既恼怒，又难堪，组织很久语言，“我和他……我名义上的父亲，关系很不好。”
贺斯言从他的资料里了解过，并没有惊讶，“嗯，所以他和你说什么了？”
“言哥，”柏川下定决心，“你给他的钱很多，但远不够填柏家的无底洞，你别信他说的任何话，再给他任何好处了。我不会听他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治好病。”
被青年这样认真盯着，贺斯言消化完他这番话，最终同样认真地点头答应。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被他要挟，更不会怀疑你，”贺斯言伸出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所以别生气了，嗯？”
一枝红色的玫瑰静静躺在他的手里，在灯光的照耀下，每颗零件都泛着细碎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十号的更新，回到家太晚了，我想着初一和初二的合在一起更，洗漱完躺床上竟然还睡不着了，干脆起来修了遍文贴上来030十一号的正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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