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初次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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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比想象中简单多了，当工作人员笑着把两个红本递给他们时，贺斯言还有些不真切感——身边这个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已经成为他法律上的伴侣了。
汽车从闹市驶向郊外，即使隔着车窗，也能感受到外面的阳光明媚。
车内的氛围却有些微妙，直到一声提示音响起。
柏川打开手机查看，“等会到疗养院门口能不能停一下？我的快递到了，必须让本人签收。”
赵氏的疗养院出入要凭证件，快递外卖之类都不让进。
“当然，”贺斯言和司机示意，随口问道，“买了什么？”
柏川第一时间没出声，让贺斯言下意识思考自己是不是逾矩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
“牛奶，”柏川突然出声，“香草牛奶，我直播的时候常喝，你有没有看到过？”
贺斯言点头。
也许对方是不好意思表现自己爱喝牛奶吧。他胡乱想。
毕竟alpha的自尊心都很离谱，个个倔得要死，他从未理解过。
“你喝过吗？”柏川反而态度一转，追问下去。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贺斯言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那个牌子的包装，“上学时候喝过，我记得味道不错。”
事实上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把牛奶当作日常必需品，原因无他，当年分化晚，身高长得慢，他表面上不在意，背地里尝试过许多努力。
偏偏嘴巴挑，不喜欢纯牛乳的味道，所以喝过许多各种口味的牛奶。
“……哦。”柏川深邃的眸子盯着贺斯言。
贺斯言轻轻眨眼，没理解他的眼神，刚想问，柏川却转过头不再看他。
晚上直播时，许多粉丝发现，主播今天话很少。
【怎么肥事，转型走高冷路线了？】
【何导，高冷男神不吃香了，把你那精神气焕发出来】
柏川确认英雄，喝了口水，状似无意地看了看直播间右上角：在线人数1.6w。
这里面，有贺斯言吗？
一墙之隔处，平板确实放着何时的直播，贺斯言却正拿着手机头疼。
发小群。
【宋外卖：恭喜贺老板，贺喜贺老板！贺老板新婚快乐！】
【li：恭喜贺老板，贺喜贺老板！贺老板新婚快乐！】
【赵：恭喜贺老板，贺喜贺老板！贺老板新婚快乐！】
【h：...】
【赵：不要害羞，新婚人士】
【z98：手慢了，没跟上队形】
【想吃鱼：[撒花][撒花]】
今天贺斯言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得知消息的朋友们火速围观。
【想吃鱼：春宵一刻值千金，贺总肯定不爱搭理咱们[委屈]】
【h：我下了，你们慢慢聊[微笑]】
直接屏蔽群消息，他悠闲地处理起邮箱里积攒的工作。
【柏川：别看太久屏幕，注意休息】
很快又弹出一条。
【柏川：陈医生说明天的治疗是第一次，你得准备好】
某一瞬间，贺斯言有种中学时期被老师逮到玩手机的感觉。
二人的好友是今天刚加上的，当时柏川说，刚好方便我监督贺总的作息。
“手册里写的，陈医生说很重要呢。”
贺斯言：“……好。”
【h：没看太久】
他心虚地关闭邮箱窗口，马上又想，心虚什么，自己本来也没处理多久工作。
柏川看着这四个字，觉得这是贺斯言正在看直播的意思。
【点确认进对局啊，主播发呆干什么】
【我怎么觉得主播在笑...】
【刚才那局大顺风，高兴呗】
柏川抬起头来，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点击屏幕，又挑着几个评论回复互动，“对了，主播明天请个假，下次播的时候会多播一会。”
【又请假？？？[抓狂]】
【是我给你的爱太多了吗（红眼掐腰）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对不对】
【懂了，粉转黑一天】
柏川却不动如山。
明天初次治疗，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得腾出一整天来预防各种情况的发生。
然而第二天走进理疗室时，饶是仔细阅读过手册，柏川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略微震住。
贺斯言正闭眼躺着，穿着特制的白色医疗服，上面的扣子都开着，露出半片胸膛，三根医疗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另一端接着各种机器。
手指和后颈处还各接一个，小小的医疗床蜿蜒出各种颜色的线束，乍一看非常唬人。
“来，坐这边。”陈志远对他招招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贺斯言少见地显得弱势，躺在那里像个被支配的医学研究体，柏川坐到床旁，不自觉有些紧张。
听到动静，贺斯言便睁开眼，碍于后颈的线束，转头的动作很慢。
“早。”贺斯言笑盈盈。
柏川便也笑了，“早上好。”
他忍不住问：“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检测数据的线而已，”贺斯言小声说，“倒是敞着领口有些风。”
没想到柏川直接用手背贴了贴他的手，“陈医生，言哥手有点凉，要不要准备个暖水袋？我看输液的人这么伸着手都会用。”
言哥是贺斯言让他叫的，昨天柏川总是喊他贺总，初见还好，想着以后天天见面还这么官方，他就觉得有些怪。
提出这个称呼时，他还有些坏心思：他是贺家最小的，上面既有哥哥又有姐姐，还没人管他叫过哥——而且，他认为不会有alpha这么轻易对一个无血缘的omega喊哥哥吧？
没想到柏川接受良好，不仅乖乖叫了，看上去还挺喜欢。
陈志远拿了两个暖贴过来，让贺斯言放在手下。
“不用紧张，今天最重要的就是熟悉信息素。”
贺斯言和柏川都点点头。
“目前各项数据都很平稳，柏川，你把隔离贴摘了。”
白色的小方块被掀开，贺斯言很快闻到一股香味。
醇香馥郁，却并不刺鼻，是——咖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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