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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又顺着指缝流进他的掌心。
卫斯诚百无聊赖地蹲在院门口,手里的矿泉水已经被捂热了。恰在此时,一道冲天而上的金光从院中迸发,叫人睁不开眼。
下一秒,凌岓见证了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没见过的壮观景象——满地的银杏叶打着旋飘上了半空,叶片颇有规律地组合在一起,最后在空中铸成一座大佛。
这尊叶佛缓缓消散在金光中,手势和院内的惠灯一模一样。
“可以进来了。”院门被打开,不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叫上寺里的僧人一起。”
“我滴个乖乖!”随众僧一同再进院中的时候,卫斯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感觉不到鼻尖的疼痛。
禅院正中间站着一尊金身大佛。大佛双眼紧闭,左手垂下,右掌齐肩舒展,嘴角还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这正是惠灯大师的样子。
“佛祖…佛祖显灵了!”僧人们也一样惊诧,他们从没想过自己每天念诵的、崇拜的竟然会成真。
“走吧。”不空最后看了一眼金佛,悄悄离开了。
“现在到复盘的时候了吗?”院门口倚着一个人,是凌岓。
“有些事情到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到时候告诉你们。”不空笑道。
“那您就先说能说的吧。”凌岓看了一眼不空身后的姑娘,觉得对方陌生又熟悉。
“你的朋友痊愈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身体上的后遗症。”老银杏难得不卖关子,“至纯至善的药引是惠灯,就是里面那尊佛。”
“啊?那方丈大师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圆寂的吧…”卫斯诚悄无声息地探头问道。
“自然不是。”不空摇头,“实话说,他不算圆寂,他这算修成正果。而你们朋友的这条命就是他修成的果。”
见两个年轻人满眼懵然,不空又解释道,“真正的修行人不是光靠坐在屋子里面念经打坐,而是要历经苦难又能参悟天理才算得上修行。惠灯其人,已经历尽劫难,也参悟过天道了,只差最后一念善行就能修成正道。这小姑娘刚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原来如此。”凌岓点头。
“要是没有苦难,总不能自找苦吃吧?那岂不是受虐狂嘛!”卫斯诚的关注点永远与众不同。
“非也非也。”不空乐呵呵地回答他,“人活一世处处都是苦。七情六欲能带给人痛苦,为生存温饱四处奔波也能带给人痛苦。正是因为世间处处都苦,人与人的苦又各不相同,所以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追求幸福。只要一点顺心就足以让你们称为‘幸事’,而所谓的‘幸运’也正因此才难得,亦因难得才能称之为“幸’。”
“能得救,老灯赠予她的机缘是一个原因,她的身份又是另一个原因。”老银杏指向姜泠,继续道,“骨医骨医,听起来治的是人骨,实际上医的是人心。骨医难得,无心的骨医更难得。也正因此,白梅那老东西才不会袖手旁观,即便你不算通过他的考验,他也还是给你琉璃丹救人。”
“多谢您和两位前辈帮忙!”凌岓的感激溢于言表。
“谢谢二位…啊不,谢谢三位大师救命!”卫斯诚听到这里,猛然鞠躬致谢。
“不必谢我,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两句话要叮嘱她。”不空摆摆手。
秋风萧瑟,对立禅院外的两个人站在秋风落叶之间,更显凄凉。
“三件事。第一,借销骨针作恶的人已经解决了。惠灯坐化时的姿势叫降魔印,他已经被降魔印了结了。”
“第二,虽说你已经相安无事了。可琉璃丹毕竟不属人世,用了这丸药,你日后就要背负上因果了。换言之,一旦背了因果,人就要还债,还俗世凡人间各种各样欠下的债。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以我的道行尚且参悟不透。”
“最后就是,你师父留给你的那块玉是好东西。那是平定四方的神器,你务必要保管好。但物极必反,这样好的东西带给你的未必全是好处,你也要当心它是把双刃剑。”
“谢谢您,姜泠谨记前辈教诲。”年轻的姑娘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不空前辈,您认识我师父?”道完谢,姜泠接着问道。
“认识,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了,说来话长。”回想起昔日的交情,老银杏负手而立,语气中颇有几分怀念,“我弹琴的本事就是你师父教的,作为答谢,我还送给他一把古琴呢。”
“原来那把琴是您送的。”姜泠恍然大悟。
“是啊,是我送的。而且我还知道,那把琴现在不在你师父手里,马上就要交到下一个人手里了。”
“您是说?”捕捉到关键信息,姜泠猛地抬头。
“天机不可泄漏,你很快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老银杏豪迈地笑着,背起手踩着一片黄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