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照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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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观的指尖触碰到青铜棺椁的瞬间，三万年的记忆如洪流决堤。

棺中尸体睁眼的刹那，整个神墟界的时间轴开始扭曲。叶观看到自己七岁那年，父亲叶青帝将一枚青铜残片系在他颈间；看到纳兰迦陨落时，残片吸走她最后一缕魂光；更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在斩灭所谓"天道"后，皆被青铜棺吞噬——原来他穷尽一生挣脱的宿命，不过是更高维度的轮回实验。

"现在明白了吗？"叶葬天的声音直接在叶观识海震荡，每个字都化作血色枷锁缠绕他的神魂，"你只是叶族罪血的培养基。"

叶观右臂的崩解突然停滞。那些飘散的血肉并未消亡，反而在青铜残片的光晕中重组为玄奥的剑纹。纳兰迦消散前抚摸过的剑柄处，浮现出她亲手刻下的八个古篆：**"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多谢。"叶观忽然轻笑，残破的左掌按在眉心，"若非你将我逼入绝境，我还不敢尝试这个——"

嗤啦！

他竟将自己的神魂撕成两半。一半留在现世承受灰芒侵蚀，另一半顺着青铜残片的指引，坠入葬剑纪元的记忆长河。

叶葬天的灰芒突然剧烈震颤。在那条连监察者都未曾触及的时间支流里，叶观看到了真相：最初的叶族并非罪血，而是监察者麾下的"清道夫"。他们用血脉枷锁镇压其他文明，直到某位先祖发现青铜残片中的维度坐标……

"原来所谓的罪，是觉醒。"现世中的叶观残躯突然开口，右臂剑纹绽放青光。那些被灰芒吞噬的血肉逆流重组，凝成半截晶莹如玉的骨剑，"这一剑，敬叛道者。"

骨剑刺出的轨迹毫无威势，叶葬天却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的身躯从指尖开始湮灭，不是物质层面的毁灭，而是存在概念被彻底抹除！

"你竟敢触碰葬土禁术！"叶葬天最后的咆哮震碎三十三重天，"监察厅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九霄之外降下七彩虹桥。桥头站着十二名戴哭笑面具的白袍人，他们手中的琉璃瓶里沉浮着亿万星辰："检测到异常变量，执行第号协议。"

叶观杵着骨剑单膝跪地，七窍不断渗出黑血。强行催动葬土之力的反噬，让他看到更恐怖的未来图景：每个被虹桥笼罩的星域，都有一模一样的白袍人在收割文明。

"这么快就来清理失败品了？"他啐出碎裂的牙齿，摇摇晃晃地起身，"可惜我现在……"

轰！

虹桥突然从中断裂。滔天血海自虚空倒灌，血浪中浮出半艘腐朽的青铜战船。船首像是个捂着眼睛哭泣的少女，桅杆上悬挂的却不是帆，而是数以万计跳动的心脏。

"哎呀呀，监察厅的大人们又来偷吃零嘴了？"

慵懒的女声从船舱飘出，九条狐尾虚影扫过星海，白袍人的面具应声碎裂。叶观瞳孔骤缩——那些面具下的脸，竟全是不同时期的自己！

狐尾主人赤足踏出血雾时，叶观颈间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那是个穿染血嫁衣的女子，眉眼与纳兰迦七分相似，眉心却生着妖异的混沌纹。

"小郎君的眼神真让人伤心。"她指尖划过叶观胸口的剑伤，鲜血自动凝成并蒂莲纹，"妾身等了九万个纪元，才等到能唤醒葬舟的弑罪者呢。"

白袍人突然集体自燃，凄厉的惨叫声中，虹桥化作锁链缠向青铜战船。女子却笑着抱起叶观跃入血海，最后传入他耳中的轻笑带着无尽悲凉："记住，真正的罪不是觉醒，而是相信他们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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