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艺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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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的嘈杂不断在屋中回响，老异种不自觉地咽咽口水，刚想起身却突然觉得有一股重力压在他身上。
一只手掌按在它的肩膀上，顺着鲜红的长袖看去，莱斯利维那双玫红色的双眼正带着笑意回望敢于直视他的异种。
“你看，急了。不是说对我效忠吗？动手可不好。”
莱斯利维松开手，用手杖抵住老异种暴起而来的手肘，带血的手套之上赤红的血迹化为橘红，随即燃起火焰向着老异种那还未来得及变招的手腕抓去。
“叮铃。”
铃声一响，三具傀儡的身体一震，连带着莱斯利维的动作也出现了一丝不该出现在蜕变学者身上的不协调。
而老异种却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向莱斯利维攻击，反而连退数步，随手拔出一具傀儡胸口的纺锤，连带出数种颜色的丝线。
“快，就是这个村外人杀了我们的同胞。”
老异种喊完这句以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已经拿其他村老实验过了，插进去后再拔出最多忘记被控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以及留下一道轻轻的伤口，除此以外大概没有任何后患。
具体有没有谁清楚？反正第一个被控制的村人直接被它踩碎了脑袋，而那个见到它全貌的老弟弟也被它削了脑袋。
这个村子的人在老异种眼里全是废物，明明已经不是人了，还要恪守什么祖训，要将60岁以上已经全部异化的老古董全都杀掉，害得它得亲手杀掉它那想为它送葬的好大儿一家，亲手绝自己的后。
明明完全异化的他们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骨骼硬度，如果这是噩梦带来的，那这算什么噩梦，那叫进化的考验。
“但，为什么，为什么那两个人类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远超我耗费60年光阴才得到的力量！”
细密的汗珠从骨鳞上渗出，老异种跪倒在地，用力锤击地面，发出低吼。
“果然，所有生物都是贪婪的。”血腥味传出老异种的鼻尖，“只需要活60年，定然能得到一份约莫比3铸高些的力量，说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学徒羞愧到想钻进墙角。”
“你，你怎么会比我还快！”
老异种抬起脑袋，却看到莱斯利维正倚在门边，手里还提着五根纺锤，其中一个缠绕的丝线还零落地随风飘扬，而双手的手套上则亮着明黄色的血斑，隐约可听见几声嗡鸣。
灰白骨骼的鱼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在莱斯利维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好像他是什么放在砧板上的活鱼，只等着对方宰杀。
脚跟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老异种手掌不敢置信地贴了上去，慌乱地按了几下，也不顾莱斯利维那带着深意的眼神，微微侧头，看到的却是再熟悉的不过的石头墙壁。
“我，没逃出来？”
“哈哈，当然。”莱斯利维像是谢幕的演员般向老异种欠身鞠躬，“我不过是趁着吓你的时候让那些傀儡换了个位置，随后调整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罢了，让你一直绕着房间转圈罢了。看样子，即使长成一个鱼样，你也还是得靠视觉来确定方位。”
手套上的光芒渐渐平息，而周围迷蒙的光线也逐渐清晰，得以让老异种看到倒在地上，七歪八扭的傀儡尸体。
“你知道吗？虽然这个名为不甘者的丝线的道具可以无视被操控者的身体状况强制操控，但，身体素质摆在那，该受的伤还是会受。”
莱斯利维歪歪脑袋，轻打响指，领结处传出一阵激烈的鼓声，听起来像是经常会在谜底揭示前用到的罐头音效。
“那你猜猜，先前你听到的那几个咔哒声是什么？3，2，1，哈哈，答案是，颈椎碎裂！他们早就死了，而死人，虽然也能用丝线操控，但全身的生机也就靠着丝线吊着了，简而言之，是你杀了他们。”
踢踏的响声从鞋跟与石板的碰撞处向外传播，莱斯利维走向老异种，停在光线与阴影的交界口，调试领结，收拢那还在躁鸣的广播声。
“请别那么装模作样的悲伤，你根本不在意他们不是吗？你现在的沉默不过是因为打不过我而在自暴自弃，要不要我夸赞你一句，你的力气不错，如果再大一些我就很难用手掌挡住了。”
血红色的恶魔伸出手掌，如同降临于现实的噩梦般站在一堆还在不断抽搐，试图阻止深埋于血肉之物复苏的异种之间，对着它们中最古老的那一位温和开口。
“将那只铃交给我吧，当我的狗和当那个所谓的上神的狗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自己来拿啊！”
老异种摇摇那被骨鳞覆盖的腰，发出阵阵铃声，似乎是想尽早刺激那些异种完成转化，变成可供道具操纵的仆从。
“虽然在我眼里所有生物不过可食的血肉，不过一些用来进行媾合的器官我还是没什么兴趣去摸的。”
莱斯利维的眼神不时划过老异种腰间的那块遮羞布，那万古不变的笑容居然能肉眼可见的看出一些尴尬，或者说，难以接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采取一些暴力手段。”
几滴鲜血从莱斯利维的背后滑落，沿着地缝塞入每个还在不断扑腾的“死鱼”口中，替它们压下血脉躁动带来的痛苦。
但只是一瞬，这些异种就发出比先前还惨烈的尖叫，而老异种则在摇了几下铃后却猛然一僵，从布下拽出一个由灰黑色的鱼骨制造的风铃，不信邪的又摇了几下。
“该死的外乡人，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莱斯利维遗憾而警惕地看着风铃上在阳光照射下若隐若现的裂纹，一扯嘴角，“我只是暂时改造了一下他们的血肉罢了。”
“暂时……”
老异种眼中露出一股绝望，他本想着靠效忠这种谎言去博得莱斯利维的信任，趁机用不甘者的丝线操纵对方的行为，再从另一个看着很好说话的人身上骗来传说中能解除诅咒的密传。
但谁能想到，这个看着连它岁数一半都不到的小年轻居然如此阴险，手段如此奇诡，让他升不起反抗的心思，就好像被什么高位的东西压制了一样。
但，既然要死了，那决不能让对方好过。
“外乡人，你也是冲着财宝来的吧，知道吗，我的祖上一直都有个传闻，如果我们有人将这只风铃吃下，就会……”
话还没说完，老异种就将将碎的风铃塞入口中，用力一咬，发出细碎的响声。
“哈哈，让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和我一起陪葬吧！”
“神经病。”莱斯利维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头，手掌一挥，一道血墙从地底升起，而后只是一瞬，那老异种的鳞片就突然爆开，向着四周飞射。
至此，伊索所看到的命运画面开始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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