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赏金猎人？
“老子在博格区没见过你这样的学徒，你是谁。”
粗犷的嗓音从身前响起，伊索感受着脖颈间的凉意，用手指夹住刀刃，略微推远。
细微的刺痛从触面传来，让伊索下意识皱起眉头，隐约明白为什么只是触碰那只蜘蛛就会发出惨叫。
“不回答是吧，让老子猜猜，伊泽那些恶臭的上等人还是依科的蛮子，别和老子说你是莱明的，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那破地方出来的。”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博格区的。”
“放屁！”
长刀向前逼近，在手指上划开一道血口，痛感被放大数倍让伊索发出闷哼。
“就你身上那毫不遮掩的二相蛾子味，一看就是个刚刚踏入学徒之位的野人。”
性相，简称相，代表生灵与准则的契合度，每一次晋升就会多出一相，学徒的极致是最多是五相，再往上就不是学徒的领域了。
用书里的解释，万物体内都有准则的力量，只是大多在沉睡或者不强烈，但无论如何，万物天生在各个准则上都有一相。
超凡是从二相开始的，无论是发木还是误导符文都是二蛾相，因此可以作为祭品，伊索下次想要晋升就需要一份比《司辰志》中记载的司辰之道更具体的知识，以及一个三相祭品。
“咱们博格，说句不好听的，是个蛾子都觉得这里晦气，你个蛾子和我说你是博格的，当老子好骗啊！”
“我是无意间捡到了一本说可以治疗肺痨病的医书，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梦以后，稀里糊涂被上面的仪式变成了现在这样，你说的蛾子和学徒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先装傻再说。
伊索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心中却在分析刚刚从中年人口中透露出来的情报。
蛾之准则的学徒讨厌博格？不应该啊，欺诈、艺术、娱乐，基本上能和蛾有关的产业大多都在这，不应该最吸引蛾吗？
嗯？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伊索面前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如果硬要解析，大概就是一种怜悯，后怕，忌惮和庆幸掺和在一起的表情。
“你是说，你捡了本书，是不是材质摸上去有点奇怪，封面还有点泛绿。”
“嗯。”
“他娘的，还好没砍下去，真晦气，出来赚个外快还能撞上这种倒霉蛋，喂，把手松开，要是被划伤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疼死。”
中年人没好气地把刀抽出，甩到附近的阴影。
漆黑的影子如烂泥般黏稠而笨重地向着刀身覆盖，让伊索看的眼睛都直了。
阴影传送？储物空间？
一种种可能性从伊索脑海中冒出，最后总结出一句话——想学。
“想学啊。”中年人露出一个市侩的表情，用手笔了个三，“三金币，童叟无欺。”
“额，这不是你的特殊能力吗？就像我的身体轻盈一样。”
装萌新就要装的像，为此卖点底也没什么，反正光看书中的描述，蛾准则相关的几条司辰之道都有点弱光。
“嘶，真是新人？”中年人摸索下巴，拉起伊索，还不断在嘀咕，“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故意泄露气息来钓鱼呢。”
“准则和司辰之道知道吧。”
伊索点头。
“也是，既然你能成功进阶，那拿到的应该是那个恶魔造的高级货。”
中年人边说边向虫尸走去，从腰间取出一柄小刀，当着伊索的面拆解蜘蛛的腿和胸口的人皮书。
“我们模仿司辰得到了特殊能力，但我们只是模仿，借助仪式还是能使用其他准则的力量的，只是相较于本准则的来说，跨准则仪式的祭品要花钱，所以，想学吗？三金币。”
“我最近刚刚失业，收入不稳定，所以……”
“懂了，穷鬼。”
伊索攥紧手掌，看着中年人洞开的后背，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危险的想法。
“那这样吧，你给我三金币，我再送你一个敛息仪式，你这一身蛾子味在博格区太显眼了，容易招来我这样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杀这种怪物还有赏金？”
伊索指指地上躺着的蜘蛛怪，有些难以想象谁会去收集这些东西。
他之前解剖的时候已经用某种方式验证过了，这些昆虫人的结构很奇怪，翅膀复眼之类的虫化部位是正常的虫子，而像多出的手臂之类的东西就是人的血肉。
换言之，这种怪物除了虫化部位可能有点药用价值外，简直一无是处，就连命轮都是一命，没有褪下的人皮那样的力量。
“算有吧，毕竟不杀放任着他们一直增多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有人牵头建了个悬赏体系，这些肉块、虫化器官和书加一起差不多有个2金了，唉真羡慕那个去依科区撞运气的，白捡一个尸体，1金啊，对了，你也有书对吧。”
依科？白捡的尸体？不会是197吧。
伊索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对这个体系隐约产生了忌惮。
收集的东西里只有书还有点价值，其他的根本不值1金，花钱收集纯纯是人傻钱多，做慈善。
况且，明明可以找个地方烧掉或者扔掉，为什么要收集起来。
贝尔利亚所有垃圾都会按时被官方收拢扔进炽日炉，伊索可不认为这个体系的建造者有这个本事去收买那些看守垃圾运输的警察。
毕竟他虽然看不惯那些警探，但他不得不承认，破获大型连环杀人案的奖励真的很丰富，除非一个顶级工厂主把全部身家堵上，否则根本不可能封口。
更何况……他见过那些前同僚前脚收钱后手卖人的，一工两赚，双赢。
所以这个体系有大问题。
“喂，你有听老子说话吗？”
“嗯，我手上确实有本书。”
伊索微微颔首，握着匕首的左手微微向着身后靠拢，试着躲过中年人视线，在必要时发动进攻。
“那咱们这样吧，你把书给我，我2金把仪式卖你。”
“那为什么不是你带我去你们发布悬赏的地方，到时候我卖书得的钱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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