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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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和面粉就不一样了，白花花的珍珠一样的米粒，梦幻一样细密的白色粉末，只觉得好看得不要不要的，但不知道是什么。

远没有肉和骨头、下水来得直观。

吃，还是头号大事，漂亮的宝贝，那要吃饱饭后，再来欣赏。

“大师姐，分好了，是可以喝了吗。”叫天安的十四岁小姑娘因为激动，脸涨得红卜卜的。

三十盎司的羊奶，辜隐交给她负责分配。

一人分了一小杯，四岁以上的人人有份。四岁以下的孩子，当然就是冲奶粉了。

这就是奶啊，从来没有喝过，天安倒的时候，都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鲜奶，特别是羊奶，会带着天然的奶膻味。第一次喝，要小心会不会乳糖不耐受，这都是奶店的店员细心嘱咐过的。

包括青姨和阮婆婆，人人都要少量地尝一尝。

拒绝无用，大师姐说了算。

“小影，我就不用了吧，让他们喝。”青姨想把羊奶倒给身边的孩子。

“不行。”辜隐摇摇头，满满的是对孩子说话的耐心：“青姨你不以身作则，以后小孩们有样学样不听话了怎么办，乖，喝掉。”头一扭，对着另一个方向说：“婆婆，别藏起来往芳芳杯子里倒，我看着呢。”

阮婆婆被识破，笑咪咪地收回了手。

叫天芳的六岁小姑娘也把杯子往自己怀里一裹，以行动支持大师姐的话。

不让阮婆婆偷偷倒给她。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支持大师姐：“对，青姨不乖。”

“青姨，你要听大师姐的话，有肉肉吃。”

“对，听话话，喝奶奶，吃肉肉。”

“婆婆也不乖，芳芳乖。”

“甜甜也乖！”

“美美乖！”

“好了，都乖都乖……”

最后大师姐一声令下，大家一起捧起杯子，喝掉。

而辜隐则捞起摇摇晃晃地捧着奶瓶，喝得满脸认真的小许悠，抱在腿上，给她擦脸上的奶渍。

“肉肉，喝奶奶，代书姐，奶奶……肉肉吃……”奶娃娃终于喝上了真正的奶粉，她听到哥哥姐姐们不停地喊肉肉，以为叫的是她，也跟着喊。

“嗯，肉肉好香，吃掉，大师姐把肉肉吃掉咯。”辜隐装模作样地去啃小许悠的手。

软软嫩嫩的小手还有小肉窝，她曾经被父母养得很好。

听到辜隐阿呜阿呜地作势要咬她，小许悠一点不害怕，笑得咔咔响。

“那些肉我们分开三天吃，今晚剁碎一点，煮肉汤泡饭吃，明天拿面粉做包子。”

“不要不舍得，以后这样的日子多得是，放胆吃，放开吃。”

“我吃过了，一会还是不用管我，我要睡到明天早上。”

是时候了，她要冲击引气入体，重回修真路！

从流浪汉那里吸走的煞气，不断在她的身体里游走。

煞气流转，辜隐连眨眼、呼吸这样轻微的动静，都像行走在燃烧着的刀尖上，看不见的鲜血淋漓。

她非常能忍。

这样的痛楚，辜隐从有记忆起，一直承受了一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