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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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羽生芥第一次听凤长太郎弹奏了，但是每一次在钢琴黑白之间流出的旋律，像是从上而下流泻的山涧的泉水一般，无论是感情的表达还是技术都是同龄人之中难以超越的水准。
银发少年投入在音乐的旋律之中，眼睛几乎没有看过乐谱一次，所有的曲调都在他的心里，完全的了然于心。
黑发的少年环抱着手臂，手指轻轻地点着节奏，蓝色的眸子暗沉，仔细的聆听着他的演奏，行云流水般的舒畅。
一曲结束，羽生芥还没有从刚才的曲调里面缓过神来，少年温润清亮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羽生前辈，请问，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凤长太郎一脸谦虚地问道，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浮躁之气，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羽生芥，等待着他的评价和意见。
“你弹得很好……如果非要说点什么……”
黑发的少年顿了顿，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声音低沉，华丽如同提琴。
“台上放轻松，不用紧张……长太郎的话，完全没问题。”
下个月的比赛，准备的时间还算充足，羽生芥并不怎么担心凤长太郎。稍微想了想，他开口继续说道。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和榊老师不在的话，你可以去拜托一下迹部君。虽然我和他不是很熟，但是为后辈，他一定不会吝啬赐教的。”
众所周知，迹部景吾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尤其擅长钢琴，在后面的时间里，羽生芥要去早乙女学院去练习，所以时间上可能有些紧。
“好的，劳你费心了前辈……我会好好努力练习的。”
少年这么说道，笑的腼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白净俊美的面颊看起来格外的舒服，本就长得很高，这样微微低头浅笑的模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软萌。
这也是为什么羽生芥总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去碰触少年的头。
太乖了……
“……没什么。”
黑发的少年喉结微微滚了滚，垂在两旁的手的指尖也微动，最后还是将想要摸头的欲望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你再稍微练习一下就休息吧，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日本的学校放课很早，剩下了很多的部活时间，凤长太郎做完网球部的部活之后，立马来到了音乐室练习，这样的话，少年的确有些疲倦，过度劳累反倒适得其反。
“好。”
银发的少年乖巧的应道，直到看到羽生芥离开音乐室的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鼻尖上带着薄薄的汗珠。
“果然，和前辈在一起还是会很紧张……”
凤长太郎不是因为害怕羽生芥有些冷冽的面容，他只是下意识的会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黑发的少年，不想要出错让他失望。
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银发的少年抬起手，看了看一直垂着的手的掌心处，发现里面也沁了些许汗水，不由得一愣，然后自己也觉得好笑，慢慢的勾起唇角，笑的很清浅。
太夸张了啊……前辈又不是什么洪荒野兽，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啊……
那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少年的眼眸微微闪了闪，最后蹙了蹙眉，第一次这般困扰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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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少年走在路上，在一家面包店停下来，买了一点儿面包之后朝着和家相反的地方走去，每周都会有这么一天，羽生芥都会去那里。
人很少，很清净，周围除了成群的白鸽在飞着，就只有少数的一些人会来这里。
每到傍晚时分的时候，来的人很少，大家都忙着回家，工之后没有人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这里喂鸽子。不过，羽生芥除外。
他迈着大长腿，在和往常一样的位置上坐着，周围是成群的白色的鸽子，张开翅膀的，停在脚边的，一大片一大片，单纯的只是嗅着少年的气息还有面包的味道这样毫无芥蒂的包围着他。
羽生芥的动物缘和人缘一样，不是很好，但是这种飞鸟的话，却意外的喜欢亲近他。
黑发的少年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手边的白鸽，顺滑的羽毛，温热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眉眼柔和。
“你们等等，我带了一些面包……”
这么说着，少年撕扯了一片面包，用手碾碎轻轻地放在地上，成群的白鸽凑过来，这么一瞬间让羽生芥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孤单。它们的羽毛无意间划过他的手背，很柔软，羽绒一般。
他蓝色的眸子很软，此时没了平日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凛冽，稍微柔和下来的眉眼，像是大海的波纹一般，浅浅的慢慢荡漾开来圈圈涟漪。
不二周助眉眼想到今天特意挑了一个安静，环境优美的地方来取景拍照，会捕捉到这样一幅画面。
少年亚麻色的发柔柔地贴着面颊，白皙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愣，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一瞬间睁开了，注视着前面在白色的世界之中，那个被包围着的黑发的少年。
好像一切都静止下来了，时间也在这个时候流转停滞，所有的事物，也没有了波动的痕迹。
他透过相机，清晰的看清楚那个少年的面容，在他垂眸温柔抚摸着白鸽的瞬间，立刻快速的按下了快门，将这宛如昙花一现的美好给永远定格在了里面。
而羽生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拍下来了，他不紧不慢的，将那条长面包一点一点儿的撕扯投喂着，当他喂食结束之后，天色也暗沉了下来。
天边橘黄色的光有些昏暗，和原本的白昼时候的明亮隔成了两个世界，一半明媚一半昏黄，明灭之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但是，周围的一切声音也清晰可闻。
“……下周我再来看你们……”
黑发的少年这么说道，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周围围在他脚边的白鸽，语气很轻柔，即使声音有些沉，但是里面的温和还是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
刚刚说完起身的时候，羽生芥在前面逆光的位置，看到了一个亚麻色少年。
他有些看不清楚，眯了眯眼眸，才勉强看清少年的脸。
“……”
这个少年，他知道。
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羽生芥曾经在一次被长太郎邀请去看网球比赛的时候见到过他，凛冽的球技，睁眼之时的认真，还有……无法被人探知的深不可测的实力，都让他印象深刻。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选手。
而此时这位天才少年朝着他弯起眉眼，俊美的脸上带着笑，亚麻色的发将他的肌肤衬托着更加的白皙分明。
阳光橘黄，天色渐沉。亚麻色发的少年就这么站着，周身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一般，明灭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耀眼的感觉。
“……是冰帝的，羽生君吗？”
两人这样远远的对视着，良久，那个亚麻色发的少年打破了原本的沉寂，声音温润清亮，像是一阵吹风拂面。
“……羽生芥，你好，不二君。”
两人，都对彼此有初步的印象。
不二周助拿着相机，听到黑发少年的肯定的回答之后，浅淡的勾起唇角，眼眸眯着，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
“真是有趣啊，原本还以为是错觉呢，要不是相机捕捉到了羽生君这样温柔的一面……我都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
“……”
自己刚才，有露出什么令人惊讶的神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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