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和平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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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扬州府的转向，让杨素等人看到了机会，他在交州府进行战争动员，起兵甲十万、民夫十万，一同北上。
穆丹于陈庭和秘密回到扬州府，于南康、豫章、鄱阳、东阳等各郡招兵买马。
州牧程世爵虽然知道他们的动作，但却选择视而不见。
一个月后，二人各领五万人马与杨素会合。
三军合为一处，共计三十万人，编为北伐军，再度北上荆州府。
此时，荆州府虽然名义上还是何方远主事，但实际上却是金银和钱多多二人的一言堂。
北伐军入荆州后，在杨素的指挥下，纪律严明，一路平安过境，与百姓无犯。
军队所有一切物资开销，均有交、荆二府合力承担。
杨素一直将部队开到襄阳郡边界，然后才停了下来，此时他距离长安已经不足千里。
紫微宫甘露殿上，文武群臣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只有一个话题：迁都。
有人提议迁到洛阳或者汴州，但很快就遭到了否决，因为如果东迁过去，非但无法远离杨素，反而还距离陆川更近了。
司空王长夫顺势提出：“何不迁到秦州府去，这样就能远离陆川与杨素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爆了整个朝堂，所有人都对王长夫送去了激烈的问候。
王氏自知这个话题没法聊，便只得乖乖闭嘴。
李天赐看着争吵的众臣，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此刻却只能让人头疼。
“安静！”他看向李元驹：“你与陆川素来交好，你怎么看？”
李元驹刚才就没有参与讨论，到这时才回答：“我素知陆川，他并无不臣之心。”
这话再度引爆了话题，李元驹一人承受了千夫所指，甘露殿的房顶几乎要被掀翻。
李天赐坐了一会，然后自己起身离去了。
直到两刻钟以后，才终于有人发现：“陛下人呢？”
甘露殿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才有太监喊了一句：“退朝！”
文官在想迁都，而武将们则在研究如何部署战术。
经过讨论，大部分将领都认为：陆川将会率军从徐州府南下，沿着淮水逆流而上，最终和杨素会合。
在这个思路的影响下，整个司隶的防卫力量几乎全部被投放在了长安与荆州之间的上洛郡，而且几路勤王的兵马也被安置在这里。
所有人准备就绪，陆川终于行动了，他公开了自己的旗号，不光有青州都督府的驺虞旗，还有两面鲜红的旗帜，上书：不反、正名。
对此，陆川的解释是：“我此战并非造反，而是以造反的事迹向天下表明，我陆川的内心是不想反的。”
“我陆川自出世以来，立下不世之功，但是由于门第之见，我始终没有被朝廷公平公正地对待过，甚至还要遭受皇帝的无端猜忌。所以我要打破这个规则，同时为自己正名。”
对于陆川提出的说法，天下士人几乎没有人相信，但陆川就是这么做了。
将檄文传遍天下，陆川带着他的“不反旗”终于动身了。
陆川变了一个顶级的戏法，在天下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十万青州卫就这么神秘消失了。
两天以后，从兖州府传来消息：三座军械库遭到袭击，整整五万套铠甲和武器的储备全都丢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陆川的大军在兖州府济北郡完成集结，十万全副武装的大军就好像变出来一样突然出现。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突然明白了：陆川征集了十万民夫，穿上正规军的铠甲参加操训，给天下人造成了一个“我还在”的假象。
当所有冒充青州卫的民夫全都卸甲回家，大军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而真正的青州卫士兵分成了两部分，五万人穿上了青州卫库存的铠甲，另外五万人则换上了兖州卫的铠甲。
兖州府最近丢失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先是州牧曹达成带着八万正规军消失在了青州府，现在又把五万套装备丢了。
这就意味着：那些新招募的兵员已经无法进行武装了。
那还留着干什么？直接遣散了吧。
为此，崔氏家主崔鸣阳急得上火，嘴里的血泡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
关键时刻，青州牧崔妄零出现在了将陵主家。
原本，对于这样一个分家子弟，主家是不会正眼看待的。
但是现在，崔妄零的背后是陆川，迫使主家不得不以高规格的礼遇来接待他。
崔妄零被请到了正堂入座，崔鸣阳坐
在上首，双方以叔侄辈分见礼相待。
崔鸣阳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架子，开口直奔主题：“贤侄此来，想必是为了替陆家主传话吧。”
崔妄零起身答礼，然后也就不绕圈子了：“陆家主并非造反，其心迹已经向天下表明了。而且他无意与兖州开战，只望主家能给我们行个方便。”
崔鸣阳想要发火，虽然尽力压制，但语气已经变得生硬起来：“陆家主先是搅闹得天下不宁，如今又起兵发往长安，现在你跟我说他不想造反？”
“我兖州府作为长安的屏障，若是信了他的话，岂不是成了帮凶？”
崔妄零解释道：“陆家主自出世以来，言出必践，他说不会造反，就绝对不会造反的。”
“留待后世千年，这‘不反之反’是能够堪比伊尹还政太甲之事，成为后世又一典范的。”
对于这个说法，崔鸣阳根本不信：“妄零侄儿，你也是熟读史书之人。自古以来多少人自比伊尹、霍光，就连那董卓、司马师之流，也都借此名号，可实际呢？”
“这……”崔妄零沉默了，这个质问，现在还无法回答。
崔妄零个人只是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他无法将这份信任原封不动地传递给其他人。
最后无奈，崔妄零只能问出了一个终极问题：“若依家主看来，你动用全力和陆川一战，胜算几何？”
这一下，轮到崔鸣阳沉默了，最后只能无奈地说：“罢了，你们要做什么，我不问了。”
崔妄零起身行礼致谢：“陆家主曾许诺，对兖州府秋毫无犯。待我回去，马上就把曹达成大人和八万兖州卫放回来。”
“至于被陆家主带走的五万套兵甲，待事成之后，将之刷洗干净，再原样送回来。”
崔鸣阳无奈摇头：“罢了，休谈此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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