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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发怒
莫昌从来没有见过莫涯这样认真的眼神，他感觉，一夜之间，似乎面对了两个长着相同面孔的人，然而，只是一瞬间，莫涯又恢复了他那以往一贯的作风，“嗯，你知道就好，这样我就欣慰了。”莫昌说完，转身离去。
莫涯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转身又进入了房间，床上的青瞳还没有醒，一直酣睡的小狐狸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千年狐妖。
莫涯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去厨房拿些吃的填饱肚子，昨晚到现在，他的肚子早就抗议了。
穿过那硕大的庭院，才能抵达后院的厨房，一路之上，莫涯都低着头，在莫家，他可是最没有地位的一个呢，即使是一个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他还是有些生气。
“看，那个废物，居然敢接受莫飞少爷的挑战。”
“对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男一女站在一边，低声交谈着，看着走过的莫涯，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轻笑。
“要我是莫家的少爷，一定比他强。”
“雪之城谁不知道啊，莫家就是因为他，颜面尽失。”
莫涯紧握着拳头，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已经忍了十年，再忍三个月，就好了。
“你还忍的住吗？作为一个男人，有些能忍，有些不能忍。”突然，青瞳的声音传来，莫涯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青瞳的身影。
“别看了，我在你房间里。”青瞳的声音传来一丝疲惫，看来，昨晚的行为对她的消耗也很大。
“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莫涯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交谈男女平静的说道。
“干什么，难道不是吗？”那年轻的男家丁看着莫涯，不屑的说道，周围数十个男男女女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再说一遍！”莫涯依旧平静，刚才青瞳的话点醒了他，即使他没有人之力，但依旧是莫家的少爷，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辱的，他今天，就是要立威，让莫家的人都知道，即使他是一个废物，也不是他们这下人所能诋毁的。
“雪之城谁不知道啊，莫家因为你，颜面尽失。”说了，他真的说了，那个男家丁，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大声说了出来。
“去死”莫涯随手操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直接朝那家丁扔了过去。
“啊”旁边那女子一声尖叫，只见那家丁躲避不及，板砖正中他的面们，一个犹如鞋印大小的红块顿时闪现出来，随即而来的，是那鼻孔里流出的鲜血。
“就算是废物，照样是你的主子。”莫涯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挥舞着拳头。
周围的人都愕然了，这还是那个一直认人欺压的废物吗？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只能看着那自认为很了不起的家丁在那硕大的拳头下惨叫。
莫涯一拳一拳的砸下，完全没有用人之力，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对于同样是普通人的家丁来说，却是痛苦不堪，他可没有胆子对莫涯动手，即使他是一个废物，但终究还是莫天的儿子。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男子凄惨的声音从莫涯身下传来，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都在干什么，成何体统。”莫天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怒不可揭。
人群很快分开，一群男男女女暗自偷笑，看着莫涯，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殴打家丁，传了出去，成何体统，我莫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莫天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已经站起身的莫涯的衣领，他比莫涯高了一个头，轻松的将他拎在手上，吹胡子瞪眼的。
莫涯没有任何言语，若是以往，面对莫天的训斥，他一定会低着头，不敢看莫天，然而，这一次，他的双眼，没有丝毫躲避，深邃的直视着莫天那愤怒的双眼，就这样，任由他拎着，四目相对。
莫天看着莫涯的双眼，竟然一时间呆住了，这个是他的儿子，他没有问任何缘由，第一时间想要出手教训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一个家丁，自己，到底对他不满意到何种程度。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天不由的将手中的莫涯放下，环顾四周，与他接触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躲闪，唯有莫涯，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脸的平静，比任何一次，都要淡然。
“你说，怎么回事！”莫天指着还躺在地上没有起身的那名家丁。
“老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家丁连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着，即使再怎么样看不起莫涯，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下人，若是莫天一个不开心，他的性命，随时有可能就这样结束。
“呵呵”莫涯发出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莫天质问。
“笑你处事公道，不做任何偏袒。”莫涯说道，这次，只是用你来称呼，却不是爹。
莫天愣了愣，看着莫涯，有些陌生，这个昨天在他面前还是唯唯诺诺的儿子，如今，只是一夜之间，竟然判若两人，连最起码的称呼都改变了，然而，他却无法像以往一样责骂他，正当他还在沉思时，莫涯早已越过他的身体，向后院走去，莫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知道吗？那个废物少爷，今天竟然打人了。”
“是吗？怎么回事？”
“......”
一时间，谣言再起，整个莫家，都围绕着莫涯这个话题在谈论。
“莫涯哥哥今天动手打人了吗？”午饭过后，莫烟急忙的跑到莫涯的房间，关切的问道。
“嗯”莫涯点了点头。
“为什么？”莫烟偏着脑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他们骂我是废物。”莫涯的回答，一时间竟然莫烟无法回答，是啊，一个堂堂莫家的少爷，竟然被一个下人当众辱骂，可想而知，莫涯在莫家的地位，到底是如何的低贱，可是，他竟然容忍了十年，莫烟不是莫涯，她的感受，紧紧只是愤怒，替莫涯打抱不平，永远没有办法像莫涯一样切身体会。
“打的好”莫烟调皮的挥了挥拳头。
“那下次呢，还要不要打他们？”
“当然，下次我帮你。”莫烟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
“呵呵”
“嘻嘻”
两个少年开心的笑着，这一刻，他们忘却了烦恼，眼中唯有对方真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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