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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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飘散在风里,迷雾乍起,剑身透影而过,屋顶上哪还有什么人。
那人竟生生从屋顶消失,谢鸢毫不犹豫追去,即便担心此番是陷阱也想抓住此人问个明白。
顾怀瑾蹲下身翻检刺客尸体,从手下刺客的怀里扯出枚弱水腰牌,上刻弱水印记,背面烙着的却是前朝燕国符文,这和之前遇到弱水腰牌都不一样。
他指尖抚过腰牌上凹凸纹路,眸色森寒:“又是弱水。”
柳志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僵持间巡逻官差涌入围了柳府。
突然一阵浓烈的焦糊味随风而来,接着有官差冲进来禀报,柳府的西南方向火光冲天。
顾怀瑾赶至西南方书房时,书房已成火海,梁木爆裂声里,谢鸢倚着焦黑廊柱饮着一壶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酒。火光将她眼尾小痣映成赤色,脚边躺着七八具黑衣尸体。她神情莫辩,眸底映着火光。
“顾大人来收尸?”她将空酒坛抛向火堆,霎时火焰腾空,屈指弹落衣襟上的灰烬,“可惜,已经结束了。”
顾怀瑾踏着满地灰烬走来,风卷着火灰掠过他眉梢,玄色锦靴碾过半片未烧尽的纸页,露出“傀兵”二字残迹。
“我刚刚和一个奇怪的人交手了。”故意略去了自己的部分,她抛来半片焦布,边缘参差的织物上是精致的金线绣纹,“这人的袖口……绣了只秃毛鸡。”
顾怀瑾接住残布,脸色像被噎住了一样难看,焦布映着火光,清晰地显出图案,玄鸟图腾的尾羽在焦痕中依稀可辨。
“……”沉默半晌,顾怀瑾有些无言地看着她道,“这是前朝燕国皇室的图腾玄鸟,不是秃毛鸡。”
谢鸢几不可闻地哦了一声,似乎不在意这焦布上的是鸟还是鸡,恰逢此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忽然贴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顾大人,有没有吃的?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喝酒一点儿都填不饱肚子,我好饿。”
顾怀瑾被逼退撞上石墙,目光落在谢鸢染红的右肩,艰难地开口:“回府用膳!你......你的伤……”
素来巧言善辩之人原来也会结巴。
谢鸢本是无意为之,结果瞧着某人越来越红的耳根,忽觉脸也烫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了声不打紧。
腹鸣声混着远处更鼓响起,谢鸢眉眼弯弯地用指尖勾住他腰间银鱼袋穗子玩。顾怀瑾耳尖瞬间红透,分神间还踩到了焦木,脚下踉跄。
*
子时三刻,顾怀瑾收到留守的巡逻官兵匆匆来报——柳志失踪了。
更漏声里,柳府的密室内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把玩着从焦尸取下的半截指骨,笑看柳志:“多谢大人替我养傀兵。”
“你、你说过会保我全家……”
柳志浑身是血,声音发颤,血肉模糊的十指抠进砖缝,抓出道道血痕。
“令千金在弱水阁当人烛。”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烧毁的半张脸,手上的半截指骨正中对方眉心,血顺着地砖纹路漫开,他笑声阴恻:“这不正遂了大人的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