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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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挺正常的吧。”
白丹“嚯”了一声：“这儿会不会还有摄像头拍着呢，就不怕给他播出去啊？”
林芷茗思考着，缓缓道：“他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也是，”白丹想了想，也赞同道，“人家有钱有颜还有脑子，谈恋爱当然光明正大，可不需要遮遮掩掩。”
说到这里，林芷茗略微偏头，看向时昱的方向，只见对方站在原地，不知道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双手插兜随意朝着小屋的方向走去，略微掀起眼皮，若有似无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目光即将相接的一刹那，林芷茗立刻惊起，拉着白丹转身朝小屋正门走去。
“哎，你干嘛……”白丹被拉的踉跄一步，满头雾水地跟在后面问。
林芷茗没有回头，将白丹拽到身侧，有点底气不足道：“没看到人家过来了吗？咱俩刚才算是偷窥，可别被发现了。”
“……”白丹本想回头再看一眼，最后还是忍住了，轻微点头，“好吧，人家谈恋爱咱俩看着，确实及有点打扰了。”
两人很快便回到小屋，告别之后，林芷茗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松了一口气，心脏还砰砰地跳着。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走的太快，林芷茗感觉自己有点儿头脑发热，脑海中还不断闪过方才的画面。
其实刚才看到时昱和那个女生，她也没多意外。
从高中开始，时昱身边就从来不缺女生环绕，尤其是漂亮女生，不过他这人一向很有分寸，才避免了校园风云人物常有的各色绯闻。
但事实上，时昱又是个张扬的性子，只要谈起恋爱来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毫不顾及他人的眼光。刚才他和女朋友的互动跟以前比起来，甚至算得上收敛了。
想到这里，林芷茗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些恶劣的想法来。
时昱这三年里，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这一个，又能持续多久呢？
……
第二天一大早，节目组准时安排好大巴乘车返回南城。
这晚林芷茗把一切事情都抛诸脑后，终于没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
一想到终于不用再见到时昱和他唇枪舌战，她的心情没由来雀跃起来，连带着感觉车窗外清晨的阳光都无比灿烂。
一路颠簸，大巴终于回到了南城广场。
下车，林芷茗绕开时昱和b组的同学打了招呼，又和暂时不返校的白丹道别，直接飞奔溜回南城大学。
离开摄像头，她浑身上下充满着自在的轻松，小跑进学校时脚步都格外轻盈。
急匆匆赶到宿舍时，舍友还都没回来，宿舍里一片静悄悄。
她打扫了卫生新铺了床铺，又把上次宋贺诗打扮她留下的“战场”收拾干净，给宋贺诗微信报备平安后，立刻带着电脑去实验室。
在实验室待了一整个下午，时间来到晚上八点。林芷茗回到寝室时，三个舍友都已经回来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桌前刷视频打游戏。
看到林芷茗，几人只是简单打招呼寒暄几句，便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对于这种只是有空偶尔聊下天，“饭搭子”“上课搭子”的相处方式，几人早已习惯。林芷茗成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图书馆里，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舍友们也看得出她爱极了学习，除了有时喊着聚餐很少打扰她，称得上南城好室友。
宵禁是十一点半，洗漱之后已到十点半。林芷茗躺上床，划开手机看微信。
b组的群里全是道别和会见的消息，她看了几眼，在退出前无意间瞥到了时昱的头像。
黄色线条小鱼静静躺在那里吐泡泡，有种莫名安宁的文艺感。
和这头像背后的时昱本人截然不同。
林芷茗面无表情地退出群聊，突然收到了年级群内艾特全体成员消息：
【@全体成员本校将于9月15日举办全校运动会，请还未拿满创新学分的同学积极参加，不要等到学业预警再着急。】
她看着这条消息上的“创新学分”，右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
什么创新学分？
还没来得及细看，宋贺诗的消息就突然弹了出来：【宝贝，你今天怎么没跟我发消息？】
林芷茗点开和她的对话框，回答：【之前有一次实验数据出了点问题，今天我去实验室重新做实验了。】
林芷茗：【怎么啦？】
宋贺诗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哟，大忙人啊，这还没开学呢就快把我忘了。】
宋贺诗：【那等真开学岂不是我得从你心里彻底消失了？】
看着这阴阳怪气的消息，林芷茗就知道这自己录节目的两天宋贺诗一定闲得发慌。
不过想到自己这个暑假确实冷落了宋贺诗很久，林芷茗有点心虚。过意不去，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的宝贝，我这两天实在有点忙了，以后我会按时给你打电话的。】然后便拨过去了电话。
宋贺诗很快接了电话，气鼓鼓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这节目真有那么忙吗？我昨天晚上还给你打视频呢，结果你没接。”
“昨天睡得很早，手机静音了。”林芷茗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不过现在回学校了，估计会好些，以后咱们可以天天视频。”
“这么辛苦？”宋贺诗声音带上了几分好奇，“节目组给你们安排了脑残任务吗，还是和其他同学不好相处？我还以为这节目会比呆在学校里轻松很多呢。”
“主要是因为一直有镜头拍着，放松不了，”林芷茗回忆着，“没脑残任务，跟别人相处也还算融洽……”
她停顿片刻，想到了某人。
思考良久，道：“只是，有一个奇行种。”
宋贺诗：“？”
宋贺诗：“怎么还有奇行种？谁啊？”
林芷茗深吸一口气：“还能有谁。”
“……”宋贺诗一时之间没说话，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时昱啊？”
林芷茗“嗯”了一声。
片刻，宋贺诗语气收敛了些：“你真碰上他啦？他干什么事了？”
终于可以和闺蜜倾诉，林芷茗忍不住打开了话闸子：“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几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竹筒倒豆子般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给她讲了，大概是感受到了同样的震惊，宋贺诗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靠，这人有病吧，他真的这么针对你啊？”
林芷茗苦笑：“是啊，估计是报复我吧。”
宋贺诗怒了：“特么的，你那天美爆了好吗，是个人都要多看两眼吧，他就光在你面前犯贱了？”
听到这段话，林芷茗想了想。
自己刚上大巴的时候，车上的确有一些人盯着自己看。
只是时昱……
林芷茗回忆今日时昱的表情。
除了跟她互怼的时候，其余时间视线基本没在她脸上停留超过两秒。
于是回答：“嗯，这人就是纯犯贱。”
然后又说：“我现在就担心他犯贱会影响到节目录制，耽误我的奖金，好多钱啊！”
想到这里，林芷茗莫名有些悲愤。
宋贺诗突然之间没动静了。
过了十几秒，林芷茗都打算给她扣问号时，她才说：“你说，你跟时昱都分手三年多了吧，他为啥还对这么久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啊？”
林芷茗无语：“谁知道呢，可能这人就是这么小肚鸡肠。”
“不对啊，这跟小肚鸡肠没关系。”宋贺诗语气有点疑惑，“那可是高中唉，哪有人会一直记着高中的小孩子过家家，再说了，碰到闹掰的前女友正常不都该躲着吗，主动招惹不是自找不痛快？”
“……”
林芷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或许这人，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不不不……”宋贺诗立刻否认，莫名压低分贝，有些鬼鬼祟祟道，“不是我说，我怎么感觉这男的是当初没有彻底泡到你不甘心呢，在这吸引你的注意呢？”
林芷茗：“……”
林芷茗有些无语，“靠犯贱吸引注意力，你的意思是他心智倒退回小学了？”
“怎么不行？”宋贺诗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时昱这才二十岁，当个小学生又怎么了？”
林芷茗：“……”
“你先抛开个人恩怨想想，什么情况下，男生才会这么在意甩了他的前女友？”宋贺诗又道。
林芷茗顺着她的话思考，或许是无法抛开个人恩怨，她想象不出来：“不知道。”
“哎呀，我看你就是成天想着学习，都给学傻了。”宋贺诗“啧”了一声，循循善诱道，“能够让人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要么，是恨的太深深入骨髓的执念，要么，是爱的太深无法忘怀的白月光。”
说到这里，宋贺诗的声音莫名带上了点儿兴奋：
“你觉得，你是他的执念，还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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