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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他可算是出息了一回!”
太子并不接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王皇后似乎也无需太子回应她什么,她继续咬牙切齿道:“陛下一定高兴坏了,蛰伏多年,这个与他娘一样蠢笨的小儿子终于是开了窍,开始学会利用胞妹算计朝臣,谋取利益了。”
“呵,那淳华本就是陛下为他锻造的好剑,如今这一儿一女联手……哈哈哈哈!我的陛下,您也算是无愧于您那捧于心尖上,便是死了也难以忘怀的宝贝宸贵妃了罢!”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嘶哑凄厉起来。
“只可惜,这天下终究还是德儿的!”
“宠冠六宫又如何?儿女得宠又如何?我儿嫡长兼之,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昊王?哼!不过尝到一点甜头就开始沾沾自喜,和他娘如出一辙的小家子气!”
“我的陛下啊,瞧着吧!最终高坐龙椅之上的,只会是我的德儿!”
“母后!”
太子骤然出声,语气沉沉:“您旧疾复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如今已是仁康二十七年,您醒一醒!”
此话一出,王皇后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骤然失声。
她再次开口时,已然恢复了最初的淡然:“是母后失态了,德儿莫怪。”
“怎会,”太子从善如流,“我知晓母后这般,也是为了我好。”
“好孩子。”
方才的一通发作令王皇后有些乏累,她无力地抬手扶了扶额,缓声道:“如今我们落入被动,你应当知晓该如何做吧?”
“嗯,儿臣自会安排。”太子应道。
“甚好,”王皇后欣慰,“德儿办事我最是放心,不像那个淳恪……”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明明已经在膝下养了那么多年,结果还是难等大雅之堂,果然奴才就是奴才,这骨血中与生俱来的卑贱脏污,是后天无论怎么努力都抹不去的!淳华是,淳恪更是!”
“她这个废物,模仿了淳华这么多年,却还是毫无建树,无法讨陛下欢心!前几日我命她去结识礼部侍郎的女儿,好给德儿你提供助力,她倒好,竟是在人家府上昏倒,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早知她这样不争气,当初就应该让她与她那狐媚的娘一起饿死!”
“德儿,”她厌烦地皱了皱眉,不耐地吩咐道,“你替我传一句口谕给淳恪,让她自己寻个时机,去给礼部侍郎家的闺秀赔个不是。”
“若这次再办砸,便把她送去皇陵守孝,此生都不必再见活人了!”
“是。”太子无甚所谓地应下,仿佛淳恪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恭恭敬敬地抬手作揖,温声道:“母后,东宫还有要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还望母后保重贵体,莫要为琐事烦心。”
“嗯,去吧。”
已至午时,日光大好,太子从殿中走出,只觉得很是刺眼。
他呼了一口气,吩咐殿外垂手而立,安静候着的宫女照看好王皇后,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一封信从上京出发,快马加鞭地送至山中别院的书案上。
唐昭离未施粉黛,草草披衣坐起,在灯下蹙眉读信。
许久之后,她放下了手中的信纸,望向窗外。
大片大片泼墨般深重的云积压在夜空之上,遮天蔽月,沉闷压抑。
山中草木在风的肆虐下摇曳着,低哑无助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点燃的烛灯似乎也被屋外的景象所震慑,烛光剧烈地跳动着,明明灭灭,照亮了信纸上那一行行潦草凌乱,似是匆忙写就的字迹。
“……匈奴夜袭军营,正六品昭武校尉崇霓奉命追敌,不知所踪,至今生死未知。”
“圣上当即下旨,封镇北将军第三子崇霄为宣节副尉,率轻勇骑二百,挥师援北。”
“限以十七日辰时,发不可缓。”
唐昭离深深地叹了口气。
山雨欲来。
“延龄,收拾箱笼,我们立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