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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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没完全听懂顾浩的话，但最后几句是听得清清楚楚。
之前在书里的时候，高高在上的亲戚就对他的兄长说过类似的话。
奉元两年时裴家爹娘在边境战死，朝廷国库辗转不过来，便没有收留裴家遗孤。
四年后，裴修之带着年仅五岁的裴沫四处乞讨为生。
颠沛流离之际，裴沫得了怪病，裴修之便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她治病。
后来实在没钱，裴修之便孤注一掷，进了城外赌场。
那是富家纨绔子弟的场子，只要赢一把就能赚到救命的钱。
裴修之便跟裴家之前的亲戚借点钱，他带着裴家的贵族令牌进去，终于赢了钱回去，却发现亲戚堵在城门口，带了一帮打手。
裴沫当时饿得不行来找兄长，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那些人当街把裴修之的衣服剥了，对他拳打脚踢。
身着华服锦缎的人居高临下地睥睨裴修之，堂而皇之拿走了那袋救命的钱。
“还真当你裴家还是名门望族吗？都死光了，就留你们两个孤儿，
若非想着咱们还有点血脉关系，这钱我都懒得借，当年裴家老爷带兵凯旋，里面还不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不知报答的白眼狼，拿着我的钱去赌博，赢了钱还不给我，活该你被打，活该你被所有人耻笑。”
“打肿脸充胖子，我看要是没有你爹妈的光，日后你还怎么做那个公子哥。”
“带着你那要病死的妹妹乞讨去吧。”
“杂种东西！”
“……”
裴沫昂起脸看着顾浩，脑海中又浮现小时候的情形。
她眼尾泛红，死死抿着嘴唇，似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顾浩的脸肿得老高，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一个女人打过，心里涌起的恨意直冲颅内。
顾浩便对着裴沫大骂一句：“杂种东西！”
“我他妈骂的是赵衍，你高贵什么，给他出头是吗！”
“发疯别在老子这儿发，给老子滚到精神病院去！”
话音刚落，裴沫睫毛颤抖，她举起手，又给顾浩的左脸扇了一把掌。
“！”
清脆的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顾浩直接被打懵了。
可当他转过头来，却看见裴沫眼眶红红的，她吸吸鼻子，眼泪便夺眶而出。
“？？？”
顾浩傻了，被打的是他，怎么感觉还是他欺负裴沫一样？
包厢的打骂的声音吸引了大厅中的一些富二代公子哥。
众人在门外指指点点，顾浩感觉事情给闹大了，有些慌张，捡起vip卡就逃了出去。
“你们说顾浩惹裴沫干嘛，大家都知道裴沫脾气古怪得很，这顾浩还偏偏要。”
“她刚才打了顾浩吧，是不是又跟之前一样，玩弄男人的感情，哭给谁看啊？”
“不清楚缘由别乱说话，顾浩风评在咱们业内一直不好，估计是把裴沫逼急了。”
“我刚刚看是赵衍领她进来的，怎么，他人不见了？”
“少说些，赵家不是好惹的，我还看见摄像师了，估计在录节目，咱们还是快走吧。”
“……”
吵吵闹闹的声音让裴沫脑子更加混乱，她往后退一步，却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转过头去，便对上赵衍的眼睛。
“刚刚李姐到后厨跟我说出事了，你没事吧？”
话音一出，裴沫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在看见赵衍的瞬间，她的眼泪便像是开了闸般一个劲地往外掉，哭得泣不成声。
“你别哭你别哭。”
赵衍慌乱中不知道双手该怎么放，只能在空中乱摆。
他让李姐带摄像老师出去，也把外面的客人安顿下，等所有人走了后，裴沫的眼泪止住，赵衍才搞清楚来龙去脉。
“所以说你打顾浩，是因为他骂我？”
赵衍把蓝莓千层摆到裴沫面前，还给她切了一小块放在旁边，方便她吃。
裴沫本想说小时候的事情，可从书里穿出来的事情过于离谱，她就隐瞒没说，只是点点头。
“嗯。”
“以前你不会帮我出头的。”
赵衍细声道。
可他不想让裴沫回忆刚才的不愉快，于是把蛋糕推到裴沫面前，换了个话题说：“你尝尝合你口味吗？”
“听说你想吃宫廷御厨的手艺，我家祖上是宫廷御厨，我学了点皮毛，所以想给你做做看。”
裴沫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宫廷御厨的甜品？”
“……”
赵衍哽了一声：“猜的。”
他把头别向一边，耳根绯红：“所以我猜到了吗？”
“嗯。”
裴沫点点头。
“那，那还挺巧的。”
裴沫缓缓扯出一个笑容，这个蓝莓千层是赵衍趁做的，卖相倒是不错，裱花的技术也是上层。
裴沫把蛋糕塞到嘴里，下一刻没忍住又吃了一块。
酸酸的蓝莓刺激味蕾，混着蛋糕的奶香，千层中间填满了秘制奶油，绵密却不腻，带着薄荷的清香侵入头皮，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裴沫一下子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好好吃。”
“喜欢就好。”
赵衍傻笑了下，又摸摸脑袋:“对了，刚刚你和顾浩的那段直播出去了，好多人都在帮你说话。”
“我们赵家也暂停了跟他的合，他心术不正，早结束也挺好。”
“啊，还有就是，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呆呆地受着，你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也行，我肯定立马赶到。”
裴沫从来没讲过赵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看着赵衍憋红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沫反问道：“你赶到后就跟我一起挨骂？”
“我还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赵衍理了理自己的帽子，然后挽起半截袖子，露出清晰的青筋。
“我帮你打他们。”
“尽说大话。”
裴沫笑道。
“我发现你老怕陌生人了，对徐琳琳和唐芊悦都是，用一个词来说是什么？啊对社恐，人家骂你的时候，我估计你只能受着。”
“当我不了解你呢？”
裴沫说完又低下头吃了口蛋糕。
不得不说，赵衍这手艺真的是很厉害，少年有为，亦不骄不躁，从来没炫耀过自己到底有多能干。
她看了眼赵衍，男孩穿着白色卫衣，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一双狗狗眼明晃晃的，干净的五官看上去懂事乖巧，一米八的大个生生坐成了个小娇妻的模样。
“沫沫姐。”
赵衍冷不丁地出口，他转头看向裴沫的眼睛，双手下意识揪紧了自己的衣袖。
“谢谢你。”
者有话要说：
最近貌似不怎么太平，淳淳稳住心态，一直在码字的哈哈哈哈哈哈，没错，快夸我（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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