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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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利弘说：“人家裴沫好歹是真的，陈佳欣你就是故意没事找事，硬要装着。”
“裴沫没带剧本敢理直气壮说，而你就会些阴招。”
“跟着裴沫立精人设，结果弄得四不像，陈佳欣，我忍你很久了。”
徐利弘气得肩膀发抖，他抬手指向外面的场地，怒道——
“滚出去拍戏，别让我说第二次！”
“……”
陈佳欣被骂得不敢说一句话，抓起旁边的道具就往外跑，裴沫也跟着走出去。
她呆呆地看了一眼余甜甜，思索片刻，细声道：“甜甜，我怎么感觉徐导也在骂我啊？”
“呃，沫姐，你可以这么理解——”
余甜甜压低声音：“他在用另外一种方式称赞你。”
“……”
—
这段先拍摄的是陈佳欣和女主的片段，裴沫和余甜甜在化妆棚里熟悉剧本。
在《奉元小厨娘》里裴沫饰演的华绮是个实打实的反派。
甚至可以说比裴沫在书中更加恶劣。
前期的华绮任人宰割，黑化后，她可以面无表情地杀人，转头跟人露出面若观音的笑，说话狠戾，性子刁蛮。
华绮厌恶把她踩在脚下的人，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所有看不起她的达官贵族。
今天拍摄的就是华绮在客栈里，被女主萧如锦的密友关雪颜打了一耳光的剧情。
对于这段，裴沫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裴修之病发突然，她只能连夜赶来典当首饰，在京都买药。
但没想到却在客栈中撞见了关雪颜。
关家一直跟裴家不对付，即便裴家没了，关家和裴家的矛盾依旧在。
裴沫拿着自己家的东西，却被关雪颜一把拦住。
对方言之凿凿说她是小偷，派人对她拳打脚踢之后，还给她泼了狗血。
裴沫恨她至极，不仅因为这样，最主要是关家掌管京都里的药草生意。
而由于裴沫冲撞了关雪颜，关雪颜就断了裴沫买药的活路。
那天裴日跑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买到药，最后兄长裴修之硬抗过去，落下了病根。
裴沫一直不懂，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裴家曾经亦是战功赫赫，怎的一朝落难，却换来了所有亲近家族人的构陷和加害。
裴沫尚在襁褓中时，裴家二老便殉在边疆，裴修之一人将她带大。
她无数次问过裴修之，为何所有人都对他们恶语相向，赶尽杀绝，可是裴沫到死都不知道原因。
事实如此，裴沫也从没想过要做坏事，她就想跟兄长在山里养点猪，种些菜，安闲自在地过一辈子。
可那些人总是不让她如愿。
思及此，裴沫死死地抓住剧本。
她的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字上，唇瓣微抿，这时候余甜甜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沫姐，你快看微博投票。”
余甜甜把手机翻到《拥抱恋人》超话，今天刚好结束约会，节目组就开启了cp投票通道。
裴沫和杜卓的琢磨cp依旧断层居于第一，糖盐cp第二。
可看到第三名的时候，裴沫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下。
沉默寡言cp。
裴沫下意识点进去看，热度最高就是赵衍在鬼屋里面揭开她红盖头的那一幕。
男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漆黑的氛围里攀升着暧昧的气息。
赵衍目光低垂，修长的指尖勾住盖头的一角。
而监控的角度极其巧合，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赵衍将裴沫的盖头撩起，垂头靠近吻她。
“……”
“欸沫沫姐。”
余甜甜贼兮兮地凑到裴沫旁边，
“你跟杜卓约会，怎么还跟赵衍跑了？”
“我感觉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在逃婚一样。”
裴沫说：“巧合罢了，别想多。”
“哦——”
余甜甜拖长了尾音，她狡黠地挑挑眉：“也是，在沫姐这里，所有的暧昧都可以归结于巧合。”
“所以我能浅浅八卦一下，沫姐对赵衍和杜卓谁更有好感吗？”
“都没有。”
裴沫随口说道，然后伸出手，“手机给我。”
“哦。”
余甜甜乖乖把手机交给裴沫，却见对方没搭理自己。
她探出脑袋去看，才发现裴沫退出了微博界面，点开了另一个热搜——
#裴沫面瘫式演技大赏
在这条热搜下面全部都是裴沫一年来的演艺合集，所有营销号标题几乎全是“花瓶女演员”之类的字样。
只要点开一个视频，就能看见裴沫呆滞的目光和僵硬的体态。
长着张漂亮的脸蛋，本能驾驭所有的角色，可她的演技却始终让人诟病。
裴沫一直往下翻视频，但却没有一个夸裴沫演技的。
她正打算放下手机，这边拍完女主对手戏的陈佳欣便走过来。
“徐导那边在准备道具，咱们等十分钟就去拍下一场。”
陈佳欣余光瞟了眼裴沫的手机:“嗯？沫沫在看以前的视频？”
“管你什么事儿。”
余甜甜挡住陈佳欣的视线，
“刚刚还在污蔑沫沫姐，现在又凑上来，陈佳欣，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刚刚都是误会，沫沫肯定不会介意的。”
陈佳欣笑道，
“对了，如果沫沫担心自己演戏出问题的话，我现在来跟你对对戏吧，这样也熟悉些。”
“好歹我拿过最佳女配角，之前跟你们公司的唐芊悦合过，还是能带带你这个新人的。”
陈佳欣眼眸低垂，她故意找到恋综直播摄像机的位置。
裴沫的演技差人尽皆知，但裴沫在恋综里赚了那么多人气，靠和男人组cp热度飙升，路人缘也多了起来。
而且有隐隐洗白的趋势。
陈佳欣才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回陈佳欣就是要压裴沫的戏。
她要在恋综的镜头下让所有人看看，裴沫的演技到底烂到什么程度。
这样她才能让人继续黑裴沫，只要裴沫越黑，她陈佳欣靠演技精湛洗白的对比就越大。
那个时候，她肯定得红透半边天。
而裴沫最不擅长的就是反派角色。
陈佳欣看过裴沫饰演的华绮一角，彻头彻尾的反派，不认错不改正，狠戾刁蛮，裴沫那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怎么可能演得出来？
“咱们就演在客栈的这一幕。”
“好。”
裴沫点点头。
陈佳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进入关雪颜的情景中，她眸光微敛，双手抱于胸前凝视裴沫，最终慢悠悠道：
“绮姑娘手中的镯子忒是漂亮，不知从何而来？”
裴沫答道：“这是我阿娘给的。”
“阿娘？”
陈佳欣冷笑一声，她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裴沫的手腕，大吼一声:“华绮，你偷东西胆敢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什么阿娘给的，我看这镯子就是如锦的。”
“我知你华家老爷夫人战死沙场，你们从军颠沛流离，可他们二老正直清明，怎的倒生了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贱／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