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美（10）
新的一天，白鳥觉和虎杖悠仁在心理咨询所三层吃着碗里的牛奶燕麦。
早间新闻甜美的女声唤醒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细胞，彰显着现代新闻学的语言魔力：
“据日联社报道，本次横滨连环爆炸案的主谋系为某地方势力首脑-森鸥外。经过多方部门的共同努力，犯罪分子已悉数落网。目前相关部门已加紧步伐提起公诉。”
“横滨警局外事部门理事长称这次围剿采用了新研发的纳米炸|弹，前后经过数月的准备，横滨大楼的爆破也在考量范围内演习过多次，请民众无需恐慌……”
“姨姨，新闻节目的姐姐也会说谎吗？”
坐在儿童椅上的虎杖悠仁把自己的煎蛋塞进嘴里，有些含糊地说：“明明…唔，是姨姨你打败了那些坏蛋。”
白鳥觉打了个哈欠：“谁不会说谎呢？再说了，你也不想今天上幼稚园的时候有别的小朋友都围着姨姨打转吧？”
虎杖悠仁认真思考了一下和别人分享姨姨的可能性，使劲儿摇了摇头：“大家要是知道我姨姨这么厉害，一定都会凑过来的。不过、不过……”
粉色头发的小豆丁纠结地皱起小脸，半晌却还是点着脑袋认真道：“不过打败坏人的就是姨姨！不能因为我，姨姨就要放弃应得的表扬了。”
听着小孩这毫无保留的偏袒、白鳥觉笑着挼了把虎杖悠仁的头毛：“我们悠仁真乖。”
她想了想、以一种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悠仁，你看姨姨的能力比起其它小朋友的家长来说怎么样？”
虎杖悠仁想了想，果断说：“他们都没有姨姨厉害！”
白鳥觉笑：“那比起你见到的警察叔叔们呢？”
“好像……好像也是姨姨更厉害一点儿？”虎杖悠仁有些迟疑。
白鳥觉点头：“那如果现在我说、要狠狠地揍一顿上次欺负你的胖丁的家长，你会怎么办？”
虎杖悠仁：“帮姨姨拦住胖丁？”
“哈哈哈哈哈哈！”白鳥觉忍俊不禁，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会……会报警找警察叔叔。”虎杖悠仁一拍脑袋：“但是警察叔叔也打不过姨姨！”
白鳥觉：“所以？”
虎杖悠仁：“所以大家会害怕姨姨，就没有人敢再和我玩儿了。”
白鳥觉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悠仁真聪明。”
她笑着吃完了自己的早点，起身拎起虎杖悠仁的小书包。
“走吧，我们去幼儿园。”
··
周一的涩谷并不适合汽车这种生物的存在，所幸心理咨询所的位置距离幼稚园并不算远，因此白鳥觉完全可以走路送虎杖悠仁上学。
在穿过了两道街，拐足了三个路口之后，樱花幼稚园的门牌就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白鳥觉牵着虎杖悠仁的小手和保育员百合子照例打了招呼：
“早上好，百合子小姐。”
“早上好，白鳥医生；早上好，悠仁酱——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上周五到底是……”倒霉的保育员捂着嘴巴想问些什么，可被术士迷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咦？请原谅、我想说什么来着？”
白鳥觉笑了笑，灵魂宝石柔和地抚平了躁动的神经：“别担心，百合子老师。一切都很好，那么今天悠仁也拜托您了。”
“啊…啊，当然。您客气了。”百合子连忙躬身施礼，带着虎杖悠仁向班内走去。
虎杖悠仁挥手：“姨姨下午见！”
白鳥觉点头：“下午见。”
白鳥觉目送着两人消失在暖色调的木色建筑内，等了许久才再次迈开步子。
身旁无数送孩子的家长来来去去，各自惬意享受着平和、安稳的生活，仿佛天底下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某天家务时打碎的一只海碗。
白鳥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能就是——，
冒险故事总要结束，勇者打败恶龙之后也仍要送自家孩子去上幼稚园的。
耳边传来些许散碎的言语：
“咦？这边这里之前有电线杆吗？”
“好像是有的吧。”
“那那边呢？”
“兴许是上次社区委员会升级了安保系统也说不准。”
“……”
白鳥觉笑了笑，撇一眼幼稚园隐秘处打下的防护咒印、又看了眼周边新长出的无数只摄像头。
贾维斯：「小姐，樱花幼稚园各方位的安保系统已升级完毕，摄录数据已同步。」
白鳥觉点头：「辛苦了老贾，恐怕这之后打我主意的人会多不少。记得帮我筛查比对一下都有哪些。」
「了解，之后会将清单一并发给您。」
人工智能的机械音亦如往常般平和安稳，尽职尽责地执行着每一项事务。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白鳥觉接起一看，是织田作之助。
“是织田啊，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区役所办事顺利吗？”
“好，我知道了。坂口先生过去帮忙了是吗？没关系，官方那边不用担心。他们欠我好大一个人情。”
“几个小家伙呢？还适应吗？”
“啊……那确实，毕竟是新环境。需要涩谷这边的学校推荐的话我发你一份，如果新工作比较忙的话可以选择几所口碑较好的寄宿学校。”
“没有没有，不麻烦…我家这边有个特别擅长数据分析的得力干将，绝对详细。”
“……”
另一边，拎着资料袋站在涩谷区役所门口的织田作之助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略有些陌生的黑发好友。
坂口安吾笑了笑，率先开口了：“怎么样？同样是打工，在官方手下可比之前某个没保险没补助没道德的高危犯罪组织要好多了吧。说真的、为了这个机会，我可是向上面打了包票的。”
他推了推眼镜：“不必担心有人因此搞小动作。毕竟你也知道，以那位的实力、恐怕没人会想去当第二栋横滨大厦。”
织田作之助默了默，半晌才有些怔然道：“也罢，没想到这双手，竟然有一天也能成为救人的那方。”
坂口安吾笑起来，大力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涩谷区车来车往的区役所前，似乎他们所期望的平和未来终究也不是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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