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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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巨大的绣品上不是花鸟云纹，居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那少女与真人长得并不完全一样，看起来更像年幼的孩子，她身上穿着邬桑那边时兴的裙装，玉雪可爱，沈冷金从前没有见过，咋一看觉得有巨大的冲击力。
这世间有人物画作，人物雕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人物绣品。
阿柿在一旁喋喋不休：“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叫人……那什么相看。”
“是刮目相看。”沈冷金在一旁补充。
阿柿点头：“对对对。”
阿桑腼腆地说：“都是姐姐们教的好。”
沈冷金忽然有一个想法，若是把这少女绣品制成一幅裙摆，不知道会不会好看。
她征求了一下阿桑的意见，随后跟徐娘子提出了这个想法，徐娘子有些犹豫：“若是卖不出去了，可怎么是好。”
沈冷金并不担心：“卖不出去，有我给你们垫底呢，先做一件看看，后面看看反响。”
徐娘子点头，准备筹划这件事。
视察了店铺情况之后，沈冷金带着阿柿回国公府。
哪只恰到在门口遇见了秦书璋。
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沈冷金强压心中的快意，笑着上前给他打招呼。
秦书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沈冷金不放弃，快步上前：“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秦书璋疑心她是在嘲笑自己，想了想又觉得她大概是没脑子，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
他心中早已不像前几天那般万念俱灰了，人生原本就是起起落落，一时的失意并不能代表什么，况且他马上就能攀上太子殿下了，未来自然不可限量。
沈冷金还不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秦书璋已经找到了翻身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则与那位化名为沈云蔓姑娘密不可分。
事情要从秦书璋颓废伤神去找沈云蔓说起。
他满脸哀戚将这段时间的苦痛一一倾诉，希望得到心上人的宽慰与关心。
沈云蔓抱着秦书璋，果真说着一些安慰他的话，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岂料她随即又吐出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秘密。
对方面带忧伤，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闭了闭眼这才轻声道：“郎君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罪与我。”
秦书璋瞬间清醒过来，缓缓问：“秘密？是什么？”
“我并不是什么寻常孤女，而是出自官宦人家，父亲乃是去年被革职的司隶校尉，所以我是罪臣之女。”
秦书璋心里惊涛骇浪，脸上却一片平静，其实他早该知道，寻常的孤女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文采，原来是官家闺秀，那么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他抓住沈云蔓的手柔声安慰：“蔓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身份，你不用担心。”
沈云蔓反手回握，两人十指相扣，情深意重：“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见郎君如此痛苦，而我却无能为力，心中十分难受，所以才会想要帮一帮你。”
“你一届女流之辈又能做什么，你不用费心思。”秦书璋斩钉截铁地拒绝。
自己的女人，万万不能让他人染指。
沈云蔓微微一笑，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滚落下来。
“你不用担心，我手里有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只要我把它交给太子殿下，再与太子殿下提一提你，你自然不会是今天这模样了。”
秦书璋十分好奇。
“是什么东西？”
沈云蔓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东西我父亲已经丧命，他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除了交给太子，其他人皆不可信任。”
“郎君你莫要怪我。”
秦书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她这样说，想必那个东西肯定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能帮自己逆天改命。
感情上秦书璋舍不得将心上人拱手让人，可沈云蔓提出的想法却让他疯狂心动。
那可是太子殿下，不日将要继承帝位，成为天子。
若是此时给太子投诚，那么未来的前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片坦途。
秦书璋陷入了左右为难，他舍不得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也不愿意让沈云蔓觉得自己薄情寡义。
他用力抱住沈云蔓，挤出了几滴男儿泪：“不可以，我作为男子，怎么能让心上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沈云蔓同样泪眼盈盈，半晌是不出话来。
就这停顿的时间里，秦书璋非常的慌乱无措，他十分担心自己会听到另一个回复。
好在事情走向了他所期望的那一面。
沈云蔓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道：“郎君不必再说了，这些时日，郎君是如何待我的，我全都记在心里，如今终于能帮上郎君，我求之不得，往后你我皆为太子效力，也不是没有机会见面，何必忧心。”
秦书璋像是终于被她的话说服，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沈云蔓，几乎是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
“是我对不起你，蔓蔓。”
两人紧紧相拥，一个极力扮演深情与不舍。
一个则是一脸不耐，她没想到自己选中的男人竟然这么没用，不过是被革职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样没用的男人自然要尽早划清界限，不然她都担心自己会被对方传染。
若不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加上她还要借助对方搭上太子，她早就翻脸了。
自松子巷逃出来那一刻起，她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
找个人牵线搭上太子，把手里的那本监察录交给太子，作为诚意，日后太子登基，不说皇后，至少能弄一个妃位。
可惜事情远没有她预想的那么顺利。
她最先想找的是那位罗公子，他既是太子的心腹，又是出了名的好色。
自己拿捏对方想必是手到擒来。
哪知道那个姓罗的竟然眼瞎耳聋，品味更是大大的有问题，他宁愿与勾.栏里那些个老女人厮混，也不看自己一眼。
要不是勾勾手指，就让这个国公府没用的男人沦陷了，她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如今道路虽然要曲折一点，结果至少是她预想的。
沈云蔓微微露出笑意，如今只待安心等着，进入东宫。
两人又互诉衷肠，依依不舍一番，分开之后两人都长舒一口气，对未来饱含期盼。
没过几天，整个京都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
沈冷金照例去铺子里视察，说是视察，其实是去看看她们现状如何，屋子里的炭烧得很足，手还是冰冰凉凉的，针都拿不稳。
她们只好烤一烤手，等手热了再干活，如此循环往复。
沈冷金提出早些歇业，又遭到她们一致的拒绝。
徐娘子笑道：“从前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好不如现在条件好呢，也不觉得辛苦，更何况我们如今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而不是给别人，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看更有干劲了，我们可不想歇息。”
其她人附和：“对啊对啊，歇息干嘛，还没这里暖和呢。”
沈冷金没法子，只能由着她们去了，为了表示鼓励，月底会给她们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另外徐娘子还告诉沈冷金一个好消息，之前她提出要将那人物花样做成裙子，铺子里快马加鞭赶工制成了，就放在店里先作为展示，哪知道叫人给高嫁买了去，可见是有市场的。
沈冷金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如法炮制，再做几件，工期慢点没关系，重要的是精工细作，切不可敷衍了事。”
“我省的姑娘，总不能砸了我们店里的招牌。”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道人声，说是有客到。
徐娘子连忙出去招呼。
今日下着大雪，
沈冷金隐隐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徐娘子说可巧了，今日我们东家恰好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与老板交谈。
听到这里，沈冷金快步走了出去，看见了一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绿色的裙子，眉目十分精明，一看就是十分能干的模样。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冷金：“你说的东家是这位？”
徐娘子点头，正要说点身边，帮助沈冷金增加信服度。
沈冷金却三两步走上前去，微笑道：“我正是次香云阁的东家，姑娘可有何事？”
她虽质疑沈冷金的能力，却也并不轻看，反倒了行了一个礼，随后娓娓道来。
“我家主子看上你这铺子的手艺，往后想在这里定制衣服，不过有几个条件，第一所用布料配饰丝线全由我们自己提供；第二我家主子定制的裙子不可有相同的第二件；第三……”
“对不起，你这生意我们不接。”
事太多了，是贵客没错，肯定也十分难缠，后续的麻烦事也少不了，沈冷金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这铺子不需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常经营下去便可。
那绿裙姑娘哑然。
“为何拒绝地这么快，我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就单单是前面两条就恕我们无法答应。”
徐娘子左右看看，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徐娘子有些忐忑地问：“要不让这位姑娘先说完。”
她有预感，这肯定是一笔大单子，不能随意错过了。
那位姑娘这才赞许地看了一眼徐娘子继续说：“第三：一件衣服手工费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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