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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普洱的时候,阿曲就带着阿布上山了。

山上还是那副模样。

路难走,山陡,树多,人少,绕来绕去。

饭店没人来吃饭,也没有金妹。

阿曲到家把车停下,就下了坡上鸡圈提了鸡上来杀了放血。阿布在天井洗了手,顺着天井转悠了一圈,蹲在狗笼子前和那狼狗玩。

抹了脖子的鸡从天井这头滚到天井那头,滴得到处都是血,血和小姑娘扎头发的发带一样,一长条一长条的。

它等着血放干,等着死,那群飞上来的鸡就追着它,好几个鸡头凑着它,直接去叨它脖子上流出来的血。

还有几只鸡跟在后面叨着渗进沙子里的鸡血。

那血在沙子里,是暗红色,和鸡冠子的颜色一样。

面前的狼狗不叫了,坐在阿布的面前吐着舌头,阿布收回了看那群鸡的视线。

他站起来,没什么事做的这里走走,那里走走。

阿布走到水池子边上洗了一把手。

“(彝)阿达。”他转过身子甩着手上的水。

阿曲正叼着烟把一壶热水倒进盆里,准备给鸡拔毛。

“(彝)哎。”他抬头迎着太阳眯起眼睛看着阿布,“(彝)咋了。”

“(彝)没咋。”

阿布慢慢走过去,他蹲在盆边,看着阿曲走到一旁把那群鸡踢开,提着放完血的鸡回到盆边。

“(彝)我就是想问问,诗薇的坟在哪里么。”他看到阿曲拔鸡毛的手一顿。

他装没看见,继续说:“(彝)我过年的时候给诗薇买了个银镯子,想给她,那回来,光听你说,我都忘了有镯子。我上回回家看见包了,打开一看才看见那个镯子。”

“(彝)我想着那镯子买了就买了,我也带不了,要是以后送我老婆——”阿布笑了一下,“(彝)本来要送的人成死人了,我再拿它送给活人,我自己都觉得不好么。”

“(彝)也是——”阿曲一直蹲在盆边低着头拔毛,他有点蹲累了,半站起来弓着身子后退着去找放在一边的小板凳。

“(彝)她没坟。”阿曲瓮声瓮气的,“(彝)她摔下去就死了,我找着她,她鼻子没有一点气,我没办法,找个地方挖了个土坑把她埋了。”

“(彝)咋没去火化喃?”阿布的手扇了扇面前盆里的热气,“不去殡仪馆烧成灰,这么热的天,在坑里都臭了。”

阿曲一直没说话。

“(彝)臭了也是她的命。”他的声音小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彝)这娃儿命不好。”阿曲的声音还是很小,“(彝)她妈生完她过两年就死了,她跟着我,都不知道咋长的。”

阿布听着,他垂下眼睛,淡漠地看着阿曲脚前的鸡毛。

阿曲突然直起身子长叹一声,他把拔的差不多的鸡提过来往盆里放:“(彝)一点都不争气,她死了,我还得把她娃娃亲的钱退回去,还遭人家一顿骂!我养个女娃儿,我真是。”

他猛地把鸡按进热水里:“(彝)一点也用不上,我真是遭罪。”

“(彝)我说了别乱跑!她不听,胆子小得比鸡屎还小!一点都不怨我!她不听我的话,早知道——早知道把她扔在凉山!平时吃东西能吃得很,一到用着她了——”

阿曲的话又乱又杂。

和阿曲诗薇一样,这边说一嘴,那边说一嘴。

他的恨意好像是被热水烫出来的,又好像跟着烫软的鸡毛慢慢没了。

鸡在热水里,带着一股难说的味道,不是臭,就是闷闷的,土混着鸡屎的的味。

像蒸熟的糠,掺着一堆泥巴。

阿布眼看着阿曲一点点拔光了鸡毛,鸡没了毛,浑身惨白。阿曲攥着它的脖子,它的脑袋垂在阿曲的手背上。

这边就是杀鸡和拔鸡毛,旁边的那群鸡还在咯咯哒哒的围着他和阿曲溜达。

“(彝)她埋哪了?”阿布问。

阿曲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彝)那么多树,我都忘了。”

“(彝)那我把镯子给你,你烧给她么。”

“(彝)好。”

阿曲应了,就不再说话了,他把已经变灰的热水往鸡的身上淋着洗。

“(彝)还有我呢。”阿布张口。

他看着阿曲手里的鸡,轻声劝慰:“(彝)阿达,反正我现在就是你儿子。”

中午饭一过,门口又是像之前那样来了车,人下了车,把门砸得咣咣响。

有人来吃饭了。

阿布正吃着鸡腿,他咽了这口肉:“(彝)阿达,有人来吃饭了。”

阿曲的眼睛从窗口那边回神。

“哦哦,嗯。”阿曲支支吾吾地点着头,他放下筷子,半站不站地抬着脖子看外面。

“(彝)你去么。”阿布招招手,“(彝)你忙,你不用送我,我吃完,自己下去找个车就回去了。”

阿曲这才回头:“(彝)这可不行,我送你回去。这边车少嘛。”

他说完就让阿布先吃,他出去前关了门,跑着去铁门外迎人。

这回阿布走前,阿曲又是给了他一卷钱。

一卷钱,卷的厚厚一沓,是一万。

阿布也是依然在车站的卫生间,把已经被胃消化的饭都吐出去才回景洪。

一来一去的,阿布那个装着给阿曲诗薇的银镯子的黑包里,已经放了四卷钱。

“我给你订的是12月31早上8:20的机票!”何禾中午从学生会开完会出来就给阿布打了电话,“我那天上午还要考一门马克思,我考完,你就到了。然后我四天没有考试,也没课。”

阿布走出储藏室下了台阶:“行。”

“还有一星期,你别忘了呀。”

“不忘。”

“我去吃饭了,挂了,爱你!”

“嗯。”阿布忍不住低下头偷笑,“我也是。”

何禾停下了脚步。

她拿着手机,嘴角也满是笑意。

她抬头看着路边因为已是深秋而渐渐枯黄的梧桐。

今天上海是阴天,还有着一丝小风,风凉飕飕的,阴冷萧瑟。

她这边是秋天,阿布那边还是夏天。

“你也是什么呀。”她装作不懂。

阿布又是一笑。

他听到何禾那边咯咯的笑声,好像在笑话他的嘴笨。

阿布收了笑,他垂眼看着掉下树来的滚到路边的小柚子。

“爱你。”他说得清楚。

这通电话挂了之后没多久,何禾又收到了阿布的一万块钱转账。

真·散财童子。

还是隔了两月没见,堪比网恋,又是买金镯子,又是爆金币的男朋友。

第二天,是周六,小梦家里有事,和阿布换了班休息,阿布就提早一天去了阿曲家。

他这回看到金妹了。

他去厨房拿辣椒,金妹在大屋里,像一滩虫子一样在沙发前面的瓷砖地上趴着。

他隔着门上的玻璃远远看她,她咧着嘴傻笑,举着胳膊,指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她想爬,爬不起来,被裙子绊了一跤,扑通一下摔回地上。

她的头发也散开了,披头散发的,也不知道疼,趴在地上,还在痴笑。

阿布收回视线,他转身进了厨房。

还是,中午之后有人来吃饭,阿布这回没有被阿曲急着催着走了,他吃完了饭,在小屋里看了好久的电视。

那群人说来吃饭,他也没听到阿曲去厨房做饭的动静。

快到三点了,他才被阿曲送下来坐车回家,他攥着那卷钱,这回直接上了车。

第二天他去救助中心上班,救助中心人少,下午和妞妞棒棒去野化训练的,只有他和亓行舟。

从后山回来快四点了,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了。

景洪现在不是雨季,不会再下那么多的雨。阿布空了时间,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玩了会手机。

他玩手机也就是看看新闻,看看何禾的朋友圈和她的账号,他这回没再去翻来覆去看何禾的视频,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停了半天,点了一下何禾的关注列表。

哦——

她上锁了。

谁关注了她,她也上了锁。

那个警察,上的哪个学校的?

他退了何禾的账号,慢慢地在搜索栏里打上【警察学校】

他忘了赵光野的学校,也忘了赵光野的账号叫什么,他当时认识的汉字不多,而且禾禾把手机在他眼前放了一下就拿走了。

他记得——赵团团和他上的那个学校一块发了视频。

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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