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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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他们想到的事，在树上的苏河也想到了。
当时他正在尝那些日落果，一边让系统记录，忽而惊觉这些野外的东西获取其实很‘容易’，至少不是穷凶极恶之地的野生水果是大部分冒险家都能获取的外出资源，只要生意起来，那些东西其实都是所有人都能去摘的，他不能保证自己对天使的馈赠的供货数量。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这代表着他面临的不仅仅是野外水果数量局限他获取数量，还面临其他的竞争。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不怎么熟悉蒙德果树分布，在‘抢’水果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优势。
也许他不仅仅不能保证供应货物的数量，甚至无法保证给天使的馈赠的水果的质量。
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迪卢克牵头，他也不好意思成为天使的馈赠野生水果果汁系列的唯一供应商。
苏河不觉得迪卢克会直接换掉自己，至少前期，他确实需要这个供应商生意，那么为了弥补那些亏欠他需要做些什么。
他自然也想到野生水果果汁系列一旦上市就会出现‘仿品’，或者说那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果汁，谁都能制作，根本不能成为唯一。
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的苏河正是选择在这点上选择突破，他想到品牌概念。
野生依旧是卖点，但它不能是这个系列唯一的卖点，另外一个卖必然要跟天使的馈赠相关，也就是天使的馈赠野生水果果汁能给客户，而其他商户没法给予的东西。
这个其实不难想，不过想要实施，或者说想要说服埃泽其实并不容易。
他们再次回到天使的馈赠，叫上埃泽，苏河在办公室里说了这件事。
迪卢克和凯亚对视一眼，有些意外。
他们算得上刚刚‘想’到这件事，倒是没想到苏河也心如明镜，甚至好似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
埃泽问：“苏河先生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嗯，有的。”苏河看着埃泽，虽说能从迪卢克那里走后门，但他明白真正需要说服的其实是埃泽，而且以后他的‘合作伙伴’更大的概率也是埃泽。
他需要对方相信自己有那个实力。
“我记得骑士先...嗯，迪卢克少爷说过，是酒馆里的客户比较挑剔，能尝得出普通水果果汁和野生水果果汁区别，这才有了销售野生水果果汁的念头。既然如此，我们只要了解这些客户的‘附加需求’，自然能让他们跟更喜欢天使的馈赠的野生水果果汁，而不是外边其他商铺制作的。”
埃泽沉吟一声，心底已经有了想法。
不过现在的他没说出来，或者说他想直到苏河的想法是否与自己一致。
他颔首：“苏河先生继续。”
苏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是紧张了。
忽而一杯水出现在跟前，他看了过去，迪卢克只是看着他，没出声。
不过这善意以及其中的鼓励苏河看得真切。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终于踏实。
自然是继续的。
“我觉得，野生水果果汁可以跟天使的馈赠其他酒类绑定在一起。可以是部分，可以是全部，买一杯果汁能赠与一个劵，集齐多少张劵能兑换某一种酒类。可以根据不同的酒类设定需要的劵的数量，但是这个劵只能通过购买天使的馈赠的野生水果果汁来收集，也只能在天使的馈赠使用。”
凯亚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个矜持中带着些许意外的笑容：“有点意思。”
迪卢克脸上的意外却是毫不掩饰：“捆绑销售？不过如果是在天使的馈赠内，可行。”
这个项目的前提——酒馆内嘴刁的客人喜欢的野生水果果汁，这样一来在挑选果汁的时候他们自然乐意选择天使的馈赠。
单以名声来说似乎是果汁贴上酒馆，然而它们的未来其实相辅相成。毕竟就算不是嘴刁的客人也可能在喝多了的时候点一杯水果汁缓解一下，如果有券，他们自然更乐意。
埃泽的脑子飞快转动：“这中间牵扯颇多，如果加上券，在定价方面也需要考量。毕竟这不是什么短期的促销活动，不能像酒庄的1摩拉葡萄汁那样。”
“定价自然可以定高一点。”凯亚难得插嘴。
迪卢克点头：“不管是野生这个卖点还是能得到天使的馈赠酒品兑换券，这两个因素都能提高果汁的价格。”
埃泽倒是直言：“野生水果成本本就不低，定价需要斟酌再斟酌。”
苏河看着埃泽：“那么，每日限量，饥饿营销。”
此话一出其他担任不由得看向苏河，脸色各异。
苏河轻咳一声：“我知道饥饿营销会直接导致野生水果的需求量下降，但这也能提高供货水果的品质。当然，这看起来是不利于我，但我很有自知之明，在果汁真正上市之后我肯定抢不过其他冒险家。”
如果不做饥饿营销，他供应的野生水果不足，长此以往只有一个可能——他的供货对天使的馈赠来说不再重要。
凭借迪卢克的关系，不管他摘了多少天使的馈赠应该都不会拒之门外，但那是一种施舍，他可不情愿。
所以他决定成为那个唯一。
只要需求量不大，他能供应上，他就是唯一供应商，不再是可替代，被施舍的存在。
凯亚看着他，并不言语。
迪卢克面露思考之色，不知道是在思考饥饿营销的可能性还是思考苏河这番举动的深意。
苏河却是不看他们，他目光一直在埃泽身上，目前来说他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埃泽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苏河先生，我觉得让你去摘果子实在是太屈才了，我们商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凯亚猛地看向埃泽，到底是个少年，听到埃泽这番欣赏的言语他还是不由得吃惊。
迪卢克也略微意外，不过经由刚刚的事他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他点头：“确实屈才。”
苏河则是沉思片刻，最后问：“开多少工资？”
埃泽哈哈一笑：“当然会是苏河先生值得的价位。如果苏河先生愿意长期留在蒙德为商会工作，价位会更高。”
这话让苏河心底咯噔一下，心中懊恼初见时自己随扯的人设，作为旅者，他不能立刻答应下来。
苏河心底遗憾：“我再考虑考虑。”
埃泽很是真诚：“当然。商会随时欢迎苏河先生的加入。”
迪卢克心情不错：“看来埃泽很看好苏河先生。”
埃泽点头：“趁着别人还未发现这块宝藏，当然要先挖过来。”
凯亚却是知道商会不缺苏河这个策划者，但也不会缺多养一个策划者的摩拉。
一个策划者成功的策划案带来的盈利可能直接就能养一整个策划组，在策划组里闲人真的不一定是闲人。
不过能让埃泽这么看好，确实让凯亚有些意外。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有些浮动的苏河。
看不清他的最终目的，不知是什么立场，是敌是友。
正因为立场特殊他才需要警惕，一个误判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那么，再看看吧。
坐在宾馆里的苏河暂时没想到加入商会的理由，难道要扯什么自己喜欢上蒙德了这类的话？
不过目前看来加入商会应该是自己挣钱还债的最稳定途径，虽说之前激情满满，但他可不觉得自己真的能靠摘水果还清债务，老老实实工作才有前途。
系统飘到他眼前：“你这个想法不太好，也许做冒险家才更有还清债务的可能。”
苏河一顿，最后白了它一眼，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睡觉。
收到白眼的系统只觉得莫名其妙。
系统当然不明白苏河心中所想。
他虽然玩过原神游戏，对于游戏角色里的打打杀杀也很羡慕，但真切感受到魔物，感受到那些死亡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这里是真正的提瓦特而不是游戏，面对那些魔物他首先要克服的就是视觉上的冲击。
作为12+游戏提瓦特的魔物其实不算很恐怖，甚至有些魔物很酷，但显示屏里看到的和亲眼看到的真不一样。
像巨斧丘丘人这类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庞然大物，体型和战斗力的差距让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会吃人的巨人，会被一巴掌忽死，在能复制其他人，不，准确地说是在能复制任一一位神之眼持有者的普通攻击之前他绝对不会去面对那些魔物。
至于组队能收获那些打败魔物时候的摩拉这件事确实值得心动，他也没有完全舍弃这个可能的想法，但目前看来还是找一份工作安安稳稳挣钱才最实在。
东想西想的时候苏河又想到一件事。
“系统，如果我的身体死亡，但账户里的摩拉不够重塑一具身体，我会怎么样？”
他竟是带着一丝希冀：“我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吗？”
“不可以。”
系统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除非你能完成任务，或者还完债务，否则你永远不是真正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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