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二章 入宫

冬日里天短，黄昏渐近，侯府内的下人们正忙着掌灯。红黄灯笼，花白烛火，不多时，灯火通明衬的月光不再冰冷。

林殊披着狐裘袍子，端着一碗热茶坐在屋檐下的软塌上，身边的飞流睁着大眼睛玩儿着手中的石子，时不时举起一颗，扔向远处早已冻结成冰的湖面上。可是力度太大，打穿了一个个小冰窟窿。

林殊唇边浮起一丝笑意，将热茶浅酌而尽，“飞流，你还记得庭生吗？”

飞流抬头看向林殊，认真的点头：“记得。”

“明天我们进宫，或许你能看见他。”

飞流咧嘴一笑，又重重的点头：“恩。”

“他应该长大不少，不知如今是什么模样，又有几分当年齐王的样子……”

飞流不搭话，低头继续玩起了石子。

这一夜本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故而林殊睡得极早，第二日也起得极早。

萧景琰本想着晚点去以免打扰他休息，没想到，他到侯府时，林殊已经白衣渺渺，独坐庭中，下了好几盘棋。

因没叫人通报，所以林殊并不知道萧景琰的到来，面对棋局，下的十分用心。

飞流乖巧，也不打扰，倒挂在房梁上打着悠悠。

晨日的阳光难得大好，映的天地银白，可寒风已经刮的人面红耳赤。

只短短片刻，萧景琰已经看见林殊三次将手指放在嘴边呵气。

脸色一沉，大步向前，一把握住了林殊要再次抬起的手，如此冰凉，指节更是通红：“冷成这个样子，还在外面下棋！”

林殊一惊，抬头看向萧景琰，“你，没上朝吗？”

“今日朝中并无大事，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萧景琰将林殊的手握在掌心，一遍遍搓揉取暖，行为如此温柔，可语气却是邦邦硬。

林殊将手抽了回来，柔柔一笑：“一大早，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

“你现在不是习武的身子，怎还能在寒风里坐这么久！”

萧景琰满腔的不赞同，可向来不是苦口婆心的性子，此时想要生气训诫，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轻了怕他不在意，重了他又不舍得。如此纠结，反倒气坏了自己。

林殊何等玲珑，怎会不知萧景琰所想，当下便道：“放心，我没事的。如今我无病无灾，好得很。屋子里闷得很，今日又没什么寒风，我才出来。本也没觉得冷的，暖手也只不过是习惯而已。”

萧景琰握着那冰冷冷的手，心中一痛，“进屋吧，暖暖身子，再随我入宫。”

“不知陛下打算给我个什么职位？”

林殊笑着，与萧景琰并肩进入屋内。

“暂且先给你一块儿令牌，职位……”萧景琰抿着嘴，道，“我不想难为你，也不愿委屈你。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官职？”

林殊早就想到萧景琰不好做决定，便开口道：“还是和曾经一样，客卿身份便可，你若真给我什么官职，我可怕累，到时候少不了埋怨你。”

萧景琰闻言一笑，内心怎会不了解挚友，无论任何职位，他怕是都要在其位谋其事，免不了操劳。

“也好，依你。不过，你今日还是要随我进宫，带你去看看我的练武场。”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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