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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鸠还是笑，坐到露台准备的躺椅上，小桌上准备了当季的水果、鲜花和两杯冰葡萄汁。她一挑眉，“不解释解释？”
陈之坐到另一边的躺椅上，却是直接躺下，“哎呀，我们两个房间的露台竟然是连在一起的唉。”
关鸠懒得理他，“那这些东西其实是酒店送的咯。酒店人还怪好的勒。”
陈之还打算邀功，“怎么会，我特意找人提前布置的！”
关鸠只笑不语，也学着他的动作躺到躺椅上。
今晚月色正美。足以让勇敢的人变得怯弱，踯躅的人变得果决。
关鸠说：“陈之。你喜欢我。”
陈之说：“我知道。”
陈之又说：“谁不知道。”
陈之想了想，“孔嘉玉也喜欢你。你身边的人应该也知道。”
“还有那个医生，忘了叫什么了。孔嘉玉他哥。你知道他是怎么看你的吗？”他夸张地浑身一抖，“我都觉得肉麻。”
他说：“你不喜欢我。对吗？你不喜欢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对任何一个和你走得近的人来说都很残忍。”他又补充，“关鸠，你根本不懂怎么喜欢别人，更谈不上爱。”
关鸠狼狈躲开他几乎是锐利的视线，但还是笑，“是啊。我是个怪人。”
“那你还要喜欢我吗？”她问。
“我爱你。”陈之轻声道，“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你害怕被我爸打。”关鸠端起装葡萄汁的高脚杯，“总感觉用高脚杯装装的。”她思索片刻，“有一种在装大人的感觉。”
陈之和她干杯，玻璃杯发出一声脆响，“关叔和关婶那事怎么办？”
关鸠由着他岔开话题，“等明天祝满姐的龟壳烧好再说吧。之前老师傅不是说让我回来等机会？或许就是这次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张黄符和你爸妈的死没关系呢？”陈之试探地问。
关鸠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有些重，“那就继续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关鸠。你该去看医生了。”陈之突然严肃起来，“如果，我还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没有人惯着你的那些臭脾气，没人明明知道你在项链里装定位器还坚持一直戴在身上，没人愿意一直陪你去查一件十年前已经定案的案子，你该怎么办？”
关鸠看他一眼，特意娇着嗓子说：“那我可要怎么办啊，小北哥哥，我好可怜啊——你可是向我爸妈保证了会好好照顾我的啊。”说完，自己轻呕了一声，笑眯眯地又去碰果盘。
陈之说：“关鸠，我没开玩笑，这次的事情我好像解决不了了。”
他又开始回忆起关家发生火灾的那一天，那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去关家找关家的小妹妹玩。因为早上社区有个专门为小朋友的游乐会，他特意来邀请小关鸠一起去。关父关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一直在吵架，他小心翼翼向他们提出带妹妹去游乐会的请求时，关母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蹲下来很温柔地对他说，如果小北哥哥保证会保护妹妹的话，就可以让保姆阿姨带他们一起去游乐会。
可当他安安稳稳把小女孩带到家门口时，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黑烟和吞人的火焰。永远温温柔柔的关阿姨，和虽然脸很臭，但会臭着脸教他画画的关叔叔再也回不来了。
那是关鸠的父母，也是教会他特殊绘画手艺，让他即使回到陈家也能有一席之地的师父师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