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脏

作些无谓的挣扎。

好吧，他妥协。

月光在他的鞋面上流转，陈春来终于回过身。

映入他眼帘的，是这样的画面——

夜色朦胧，皎洁洒在舒羯身上，几缕云浮在空中，像条漂亮的蕾丝披肩，而这披肩似乎就裹在她瘦削的肩头。

她真的太瘦了。

锁骨和手腕的线条瘦削得有些病态，这是长期克制饮食造成的结果。

她今天似乎又没吃饭，已经好几天了。

这几天的围读更是没见她动过餐具。是因为法餐不合胃口？还是只是作为女明星习惯性地克制？陈春来无法得出答案，也懒得深究。

今日开机之后，她团队的工作人员就请众人吃了下午茶点，好像是甜甜圈来着，周若来他们倒是吃得不亦乐乎。

巴伐利亚奶油、果冻夹心，外面撒着糖霜和椰丝，甜腻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场地。

他们剧组的人托她的福都被照顾得很好，而她自己却不然。

休息期间，舒羯对所有人调笑聊天，像个小太阳似的游走在剧组里，拍摄间隙，换镜头调光的时间她也没闲着。

做了那么多事情，可这里面没有一件跟吃饭有关。

她身边的助理提着个大包安安静静地跟着，经纪人也是个和颜悦色的女生，看不出任何压迫的迹象。

舒羯也不像是会被人束缚的样子，但陈春来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发问：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为什么人前人后两幅模样？

为什么会对所有人都露出那种精心修饰过的笑？

陈春来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移开视线，缓缓走近她，放轻声音：“我没有讨厌你。”

舒羯被人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一怔。

陈春来低头看着她，语气中透着点无奈却又宠溺的意味：“那么，这位并不讨人厌的恩人小姐，今天这一天过得怎么样？你，还好吗？”

舒羯看着他的眼睛，心跳莫名一顿。

干嘛，不讨厌就不讨厌呗，干嘛对她这么讲话，这是犯规的呀。

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开始变烫了，心脏也突突突震动得更加快。

陈春来一口一个“舒小姐”，但她总会幻听成他叫她小名。

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会唤她小羯，他四舍五入也是。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呢，对她有好感？

……不对，陈春来不是有对象吗？那个跟他单独过生日的人…

舒羯皱起眉，正想着这些，忽然——

夜空中传来一声闷响，绚烂的烟花猛然炸开，映亮了整片天际。

手机的振动响个不停，充斥着各式各样群发的、私发的祝福，她看了眼，随即意识到——

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十二点。

新的一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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