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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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月一线的战争结束了，而羽衣一族的战争却还在继续，不过小焰听说辉夜一族被击退了。
她的藏彦哥和飒哥要回来了！
当收到族人们即将到达族地的消息的时候，焰跑到族地门口，希望第一时间看见三哥和四哥——原本她想拉着斑一起来的，但协助管理整个家族的斑忙得不可开交，焰就自己颠颠的跑到族地门口了。
可是，焰看见的却是四哥叼着一根狗尾草带着坏坏的笑容向她走过来。
“小泉奈在第二批次，他要晚几天回来。”
飒拿着狗尾草毛绒绒的一端蹭了蹭她的脸颊。
毛茸茸的触感让焰有些痒，但她却没关心那些，“三哥呢？”
拿狗尾草逗她是三哥经常干的事情，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四哥……
“老三……”飒无奈的苦笑，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我就说骗不过小焰的。让她相信我们两个都活着，怎么可能？”
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焰的手里，“老三……没回来。”
焰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布袋，里面是三哥的眼睛。
以后，三哥、四哥再也不能用一模一样的样貌逗她玩了。
“三哥在临死前开眼了，他说能用写轮眼看看这个世界也挺值的。”
飒没扔掉狗尾草，而是继续叼在嘴里，“我没护下他的尸体，直接火化了，只剩下这双眼睛了。”
现在是夏天，战场上死亡的人一般都是直接火化的……
三哥的死亡最伤心的应该是四哥吧，他们是双胞胎，他们曾经偷偷告诉过她，他们有着独特的心灵感应。
三哥死亡时的感觉，四哥也经历了一次。
“是谁？”
小焰想握紧双拳，却因为捧着藏彦的眼睛而不敢有所动。“是谁杀了三哥？”
“你别管了。”
飒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焰，这件事你不要管。”
藏彦的仇恨，他会牢记，如果他侥幸能活到再次与辉夜一决高下，他会为他的双胞胎哥哥复仇。
但是他不愿意那个像是小太阳一样的妹妹被仇恨侵蚀。
焰明白飒的意思，她将藏彦的眼睛递给飒。
“四哥，三哥的眼睛交给你了。要好好保护他。”
焰郑重的对飒说着。
飒接过藏彦的眼睛，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他活在这里。”
飒休整没到一个月就被召唤到羽衣战场上，将年龄较小的泉奈替了下来，但是雷之国的大名临时颁布了一个任务，要求和公子差不多年龄的忍者，对公子进行保护，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回来不到一周的泉奈。
泉奈去了国都执行任务。
羽衣的战场此时要求增援。
斑要留在族地坐镇，焰跟着增援部队去了战场，斑原本是不同意妹妹去羽衣战场的，而焰为族长的女儿不能怯战，将近一年的战争磨炼，焰相信她在战场上也能活下去。
到达羽衣战场的时候，在营地门口焰看到了飒，飒松松垮垮穿着族服，右手没插在袖子里，而是放在了衣襟上，偶尔走动的时候还会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他还叼着一根狗尾草。
“小焰！”
飒远远的就对小焰挥挥手。
焰颠颠的跑到自家四哥面前，看着他愣了半晌——若是三哥还活着，他和现在的四哥一起站在她的面前，她应该是分不出他们的……
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
“飒哥，你受伤了？”
焰看着飒身上的绷带。
飒耸耸肩，“没事，不是致命伤，明后天就能好。”
飒伸手捂住妹妹的眼睛，“小焰闭上眼睛，我给你个礼物！”
焰乖乖的闭上眼睛，几个哥哥总是给她带礼物，她已经不陌生了。
“伸手。”
焰听话的伸手，两只手合成一个小碗状。
然后就感到飒往她的手里放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像还动了一下。
飒把捂住焰眼睛的手撤走，“睁开眼睛吧！”
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又粗又大红色虫子在她手里爬……
焰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手一甩，红虫被她甩到地上，而她还在拼命的甩手、尖叫。
看着妹妹失控的样子，飒顿时笑了出声，哈哈的笑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飒哥！”
焰生气的瞪大眼睛，拼命把手上沾到虫子的地方往他衣服上擦。
不过焰倒是安心起来，那个喜欢玩闹，喜欢逗她炸毛的四哥还在，四哥没有失去自我。
“诶诶诶！”
飒拼命躲，“我刚换的衣服！小焰，我可是病号！”
“我管你！”
焰翻了个白眼，依旧要去抓飒的衣袖擦手。“没有病号还能去捉虫子欺负妹妹的！”
最终，飒被焰抓住那只没好好穿衣服的袖子，焰将手上的粘液全都蹭到那只衣袖上。
飒一脸生无可恋，“我明明就是耍个帅。”
“你那样一点也不帅。”
焰毫不留情的拆穿，“只有那些废柴大叔才那样穿衣服！四哥，你的审美呢？”
飒叹气，“好吧！等回家之后，我的衣柜就交给你了，小焰。”
“没问题！”
焰自信的点头，虽然她的生活能力基本为零，但她敢发誓，经过妈妈多年培训的自己审美绝对能甩几个哥哥三条街出去！
和羽衣一族的战争还在继续，焰有四哥伴，倒是不觉得难熬。
焰和飒年龄相近，也不是被当做族长继承人培养的，所以他们两个无论是上战场还是平时，都是在一起的。
飒的身上有了藏彦的影子，可是他还是喜欢逗焰炸毛。
在快进入冬天的时候，父亲把兄妹两叫了过去。
“我们在侦查中发现了一条废弃的密道，羽衣一族似乎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我们需要知道那条密道通往哪里。这或许是我们取胜的契机。”
田岛直接了当的告诉两兄妹，宇智波一族得到的消息。“但是那条密道只能十岁以下的孩子通过。在确定那条密道通往哪里之前我们不能开拓它。”
田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女身上，“你们两个是在羽衣战场上，宇智波一族十岁以下孩子里最强的两个，甚至比一般的大人都强，我很骄傲。”
田岛顿了一下，死死地咬着牙，不想继续说下去。
“父亲，我们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的。”
飒笑着接了下去，“这是忍者的使命不是吗？”
田岛看着他们，眼神里有着难以言述的复杂，他是个父亲，也是一位族长，“飒……焰……”
“爸爸，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焰拄着刀，站起身，“我们会小心的。”
焰和飒跟爸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田岛看着自己的手，绝望的闭上眼睛，老大和老三的死亡是他没保护好，而这次，他又亲手送了两个孩子去了最危险的境地，不知道通往哪里、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密道，或许走进密道就是生命的终结。
“要回来啊！”
……
……
在出发去羽衣密道的前一夜，焰把自己的被子卷到了飒的房间里，铺到了哥哥身边。
“飒哥，你说忍者的使命是什么？”
焰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蠕动着凑到飒的身边。
“小焰，你知道我们这次和羽衣一族进行战争的原因是什么吗？”
飒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
小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也一直想问呢，我们和羽衣和水无月距离那么远，怎么打起来的？”
“是因为那些大名。”
飒面无表情的解释着，那一瞬焰觉得飒哥和斑哥不愧是亲兄弟，他们冷着脸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之间存在矛盾，然后雇佣忍者，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大名不在乎我们的生命和仇恨，在他们眼里忍者就是一把快刀，如果这柄刀钝了他们不会想着去磨，让它重新变得锋利，而是丢弃，去换一把快刀。”
飒的眼睛没有开眼，但焰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血色，接着她就听到四哥继续说，“为了不被丢弃，我们只能战斗，而且一定要赢。”
“所以……忍者是工具吗？”
焰的声音飘忽。
“……是。”
飒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焰有些理解自家斑哥厌恶这个世界、拼命寻求改变的原因了。
大哥、三哥就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的野心而死去的。
者有话要说：
预告：第七章巢穴只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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