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暗夜圣庭的主教很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梦境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顿时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柏妮丝。
眼前修女的穿着和索伦大陆上的修女们完全不同，不光更加贴身，也更加利于活动，很显然对方不是普通教派的修女，而是船队当中，来自另一片大陆的神职人员。
不光如此，这名主教还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和自己类似的气质，对方是一名狂信徒，愿意将一切奉献给神明的那种，只不过对方的眼神当中虽然透露着疯狂，但是却有另一层别样的理性，这股理性和疯狂并不冲突。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虽然这位主教在尽力控制脸上的面具，但面具上还是表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什么时候？我一直都在啊。”
柏妮丝满不在乎地说着，同时柏妮丝身后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椅，供柏妮丝轻轻地坐了下去。
柏妮丝把提灯放在长椅上，双手交叉托着脑袋说道：“反倒是你们，闯入别人的梦境也不知道敲下门，实在太没礼貌了。”
那名暗夜圣庭的主教不断地后退着，扶着脸上的面具说道：“不，不可能，除了我们之外应该没人能够染指梦境才对，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也会使用我们的秘法？”
“你们的秘法？”
柏妮丝向后靠去，翘起了二郎腿，眉毛微微皱起，说道：“这是女神赐予人类的权柄，你们不过是摸到了点皮毛罢了，还敢妄称你们的秘法？”
“不！”
似乎是因为涉及到了宗教问题，眼前的光影教主的气势疯狂暴涨，说道：“晨星之主的星光是唯一能够刺破梦境的光芒！我们将遵循伟大意志的指引，让所有人都获得恒久的觉悟与幸福，你们这些异教徒，为什么能够获得指引进入梦境？”
看着眼前疯狂中带着点恐惧的主教，柏妮丝用有些怜悯对方的语气说道：“看来你们对梦境的理解也就止步于此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究竟是如何进入他人梦境的，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吧，坐下来好好和我聊聊。”
柏妮丝一挥手，这名主教身后也出现了同款的长椅，但是这名主教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说道：“不必了，我没兴趣和异教徒聊天，反正我们最终都将在永夜当中相见，到那时候再来聊聊也不迟。”
说完，那名主教高举自己的双手，面具上的表情也变成了狞笑，说道：“晚安，帝国的修女，还有卡斯蒂利亚的国师，我们很快便会再次见面！”
“......”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这名主教依旧停留在原地，尴尬地高举着双手。
主教看了看露出嘲笑表情的柏妮丝，又看了看沉默的灰袍，再度举起了双手，说道：“再见！”
依旧是无言的沉默，这名主教依旧尴尬地留在了原地，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再度用力高举双手，呼喊道：“伟大的晨星之主，您的信徒在此向您祈祷，祈求您能勘破梦境的迷障，指引我踏上精神的归途！”
眼见还是没反应，柏妮丝打了个响指，将现场替换成了一座庄严的教堂，说道：“要不你在这儿试试？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是女神的教堂，你向你的神祈祷可能确实会没反应，干脆你向我们的女神祈祷试试？”
此时这名主教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恐惧如同毒蛇一般顺着骨髓直冲脑门，他想要离开这个梦境，却发现梦境像粘稠的泥沼，将他死死地束缚，他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狂跳，冷汗如针般刺破他的自信。
此时这名主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在梦境当中呼吸，在梦境当中流汗，在梦境当中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再抬头看看对方在梦境当中搭建的教堂，这座教堂实在太宏伟了，细节实在太过丰富了，和之前自己威胁加西亚那除了一张长桌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场景完全不同，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梦境能制造出的细节丰富度，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梦境，而已经是另一个现实了。
相比之下，暗夜圣庭搭建的梦境就像是个雾里看花的幻境一般，不光只有一张长桌，而且还模模糊糊，细节更是糊到根本看不清。
这是绝对的力量差距，这名主教想要张开嘴巴，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此时他才发现，这场梦境的一切都已经被眼前的修女所掌控。
柏妮丝依旧坐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拿起了一旁的提灯，就这样看着这名光影主教，而在这名主教的眼中，柏妮丝的身形变得无限高大，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匍匐在了地上，甚至抬头还能看到对方修女袍下那精致的，反射着光芒的黑色皮靴。
这名主教感受到这名修女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幽深如深渊，冰冷而无情，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从灵魂到意识都一层层地剥开。
在这一瞬间，场景变化，众人来到了北境教会大教堂的门前，看着眼前神圣宏伟的教堂，远处不断扩建，高耸入云的方尖碑，这名主教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崩塌，太落后了，无论是索伦大陆还是暗夜圣庭都实在太落后了，他见识到了真正的知识，真正的神。
他感觉到自己的过去一直生活在愚昧当中，而现在，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神明，这名主教不断地向教堂上方伸出手，似乎是在渴求着什么。
依旧坐在长椅上的柏妮丝说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接受女神的洗礼，成为帝国的一员，还是像一条野狗一样被我一脚踢回去。”
“好了，做出选择吧。”
看着那居高临下的蔑视目光，这名主教在几阵急促的呼吸之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说道：“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这名主教喘着粗气，发出阵阵狂笑，并将黑白面具狠狠地抓紧，用力掰成了两半：
“暗夜圣庭，莱维安将效忠于您。”
“不是效忠于我。”
柏妮丝纠正道：“是效忠于女神和皇帝陛下。”
“是的，为了女神和皇帝陛下。”
这位名叫莱维安的主教此时已经彻底清醒，摘下面具的脸上全是汗水，恐惧中的表情又带着点兴奋与渴求。
“很好，我代表女神允许你用自己行为弥补之前的罪孽。”
柏妮丝起身，提灯当中的几道光芒浸入了这名光影主教的体内，并在梦境中给这名暗夜圣庭的主教完成了受洗和入教仪式。
一旁的灰袍早已在这个教会当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好像是他的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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