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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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忆意茫然若失的坐在石板椅上。“游小姐。”游忆意抬眸看着戚言递过来的东西——一盒冰淇淋。
戚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去买冰淇淋，好像在记忆深处，有人告诉过他:青苹果是生命的颜色。
戚言嘴唇嗫嚅着，他想对游忆意说一句:“不要难过，可是他发现自己难以启齿。”
苹果味的冰淇淋一勺一勺地在嘴里化开，甜味充斥味蕾，柔软的冰消融在滚烫的体温中。
游忆意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站着的戚言:“戚队长，谢谢你。”戚言没说话挪动脚步坐在她旁边，他在等游忆意消化掉刚刚坏情绪。
“戚队长，冰淇淋吃完了，我们走吧。”吃饱喝足，蔫掉的游忆意又满血复活，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残血后给敌人的错觉。
回去的车上，游忆意反反复复地看记事本，试图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指甲里残留的泥土，头发上的白色粉末，美术，雕塑。”
“游小姐，游小姐。”游忆意猛地惊醒。“戚队长，快，我们回警局。”
中午十二点零零分，办公桌上摊着两本记事本。
“这几天，官越有什么异常吗？”“没有，一切正常。”戚言看了一眼游忆意:“好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游小姐，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戚队长，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你们或许可以查查近两个月在晨光市买大量陶泥和石膏粉的人。”
“陶泥？石膏粉？”“对，就是陶泥，石膏粉。”“我怀疑官越在拿这些受害者的样貌做艺术品。”
林畅大为震惊:“拿受害者做艺术品？这是什么变态。”沈山叹了口气:“林子，他不变态的话，就不会侵犯这些小男孩。”
“游小姐，我们会查的，你先回去吧，要是发现什么，你再联系我们。”“好。”
“头，近两个月在晨光市买陶泥，石膏粉的人不少，很难排查出有用的信息。”
戚言按揉了下干涩的眼睛:“急不了，一个个排查吧。”
黑白色汽车穿梭在灰暗色的马路中，一辆显眼的绿色跑车掠过黑白灰的色调，停在特殊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的led屏幕上画面跳动，闪出鲜红的十一点二十分，游忆意睁开眼睛看向校门:还有十分钟。”
特殊学校的学生不多，几分钟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十二点整，学校里只剩办公室里的老师。
“官老师，十二点了还不走啊。”“王老师，我不急，学生们的美术作业还没看完。”
王赵李内心直呼卷不动:“这年头，美术老师都做成主科老师了，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王赵李拍了下官越的肩:“官老师，你还是太年轻。”
王赵李的猪蹄手丑陋又恶心，官越隐下心中的不爽:“哪里，比不上王老师热情。”
“惨了，十二点零三分了，超时，超时。”王赵李提起公文包冲出门口，差点撞上刚上楼梯口的游忆意。
王赵李一脸紧张:“哎哟，妹子你没事吧。”“老师，我没事。”
“没事就好。”王赵李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妹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游忆意轻笑:“老师你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老师，还是个资深老师。”
王赵李摸着自己的发光的头:“妹子，你的眼睛真神了。”
“妹子，你是来找人的吗？这片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王赵李拍着胸脯，你找谁？你告诉我。”
王赵李扒窗大喊:“官老师，这位家长找你。”喊完话王赵李直接跑没影，官越转头看去。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清爽的绿色衬衫裙，大光明发型不但没有露出瑕疵，反而衬得三庭五眼的比例更加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上那双银色眼镜。
“多么漂亮的人体，要是男的多好。”
游忆意盯着他的眼睛:“官老师您好，我是向阳的姐姐。”
官越敛起笑容:“向阳姐姐？”官越调查过向阳，他根本就没有姐姐。
官越站起来握住游忆意的手:“向阳姐姐，您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们家向阳对美术挺感兴趣的，我看不懂画，想找老师帮我看看，向阳的水平怎么样。”
空调吹出的冷风侵袭着整间办公室，游忆意的后背直发凉。
官越若无其事的接过画:“画是好画，就是投影部分画得不好，太暗了，没有层次。”
游忆意面无表情地拿回画:“谢谢，官老师的评价，打扰了官老师的休息时间，真是过意不去，不如，我请官老师吃饭吧。”
“不用了，向阳姐姐，你自己吃吧。”两人对视了几秒，第六感告诉游忆意，官越起了疑心，现在比的就是时间。
游忆意快步走下楼梯:“戚队长，快去晨光墓区碧桂苑1楼101号，那里有证据。”
防患于未然，凡事留有后路。官越拿起手机:“立马转移。”
戚言一行人到达碧桂苑时，一辆小型货车刚好驶出。
101号房内除了一片狼籍外，什么也没留下。
“不好，刚刚那辆车。”戚言用最快的速度追出去，可车早就跑没影。
“警察同志，这就是一楼的所有监控。”“头，你看，证据果然是被那辆车的人转走了。”
“叔叔，这里的监控可以给我们拷贝一份吗？”“当然可以。”
“叔叔，你们这里的监控多久清空一次。”
“警察同志，我们这里的监控一个月就会自动覆盖，超过一个月的监控都无法恢复。”林畅拨出u盘:“头，可以了。”“走，收队。”
警局。“游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证据的？”
“戚队长，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但这不方便透露给你们。”
“对不起，游小姐，是我太紧张了。”游忆意勾了勾眼镜链:“没关系，我知道戚队长急着结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可以相信我。”
林畅生气捶桌:“头，这官越警惕心很强，这次没找到证据，反而让他把证据转移了，他一定会把证据消毁。”
“不会，他不会把证据消毁。”戚言疑惑地问游忆意:“游小姐，为什么那么肯定。”
“戚队长，官越对人体有种疯狂的痴迷，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他亲手制作的作品重要，简单来说，作品比他的命重要，他舍不得，更不会亲手毁掉自己视之如命的雕塑。”
林畅瞪大眼睛:“游小姐，你怎么会那么了解官越。”
了解官越的真实原因，游忆意当然不会告诉林畅。
“林同志，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林畅摸头傻笑:“是忘了。”
“戚队长，我走了，随时保持联系。”“游小姐，等等。”
游忆意停下脚步:“戚队长，还有什么事吗？”“游小姐，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多谢戚队长好意，下次吧，我请客。”
小货车驶过墓园，穿过森林，回到水泥路。
“大哥，这后面装的什么，那么大箱子。”“管那么多干吗？有钱收就行。”“大哥，我就是好奇，你不好奇吗？”
“好奇？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东西运回村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听到没。”
“大哥你放心，我绝对守口那什么瓶，打死我也不说。”
“最好是，可别砸了我们的招牌，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货已经送到。”官越给对面转去三万:“给我小心点，要是货有什么闪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对面秒收。“放心，一根毛也不会少。”
官越的脸在手机屏幕的照耀下明亮，只是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晦暗不明，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姐姐，这是官老师叫我交给你的。”
“明天晚上十二点，到金沙湾找我，不然我就把沈嘉的视频放上网，别搞小动作，记得一个人来。”
游忆意把信放进信封:“官越，倒是我小瞧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变态。”
“姐姐，你认识官老师吗？你们在做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游忆意递给向阳一个苹果:“弟弟，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不然会长不高喔。”
“好，姐姐，我不问，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再跟我说。”
游忆意没有跟向阳提起那本记事本的内容，问阳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官越是刽子手，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真相自然会大白。
“好了，回去吧，有事姐姐会找你的。”
向阳一走，游忆意取下眼镜:“官越，你给我等着。”
汽车的喇叭声响个不停，保安按下控制大门的开关:“官老师，提前下班呀。”官越笑容和善:“是呀，提前下班偷偷懒。”
车窗升起，官越的笑容瞬间消失。
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官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嘴里吐出的烟味很快弥漫整个房间，真相藏在烟与雾之后，要想活命，只有掐灭源头。
金沙湾的狂风吹乱头发，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盖过沙滩上的脚步声。
桥上闪烁的灯光笼罩着这片海滩，午夜十二点整，一道修长的影子映在官越眼前。
官越侧身弯腰，将烟头狠狠地按在防浪石上，接着提高声音喊道:“来了，有没有找到证据。”
游忆意盯着海面没有说话，身后没有传来回答，官越也不生气。
官越顺手抓起石头上黑色西装外套，径直走到游忆意面前:“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官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官越勾起嘴角:“继续装，就不好玩了，你说呢？向阳~姐姐。”游忆意笑着鼓掌:“官老师，果然是老谋深算。”
“你到底是谁？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秘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清楚地看见你的罪恶。”
官越不屑地笑了笑:“你知道又怎么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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