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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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眨了眨眼，“您是要改写我的过去吗？”
“嗯。”
芥川淡淡的应了一声，轻声斥责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你最初的目的不是吗？”
“虽然是因为这个理由下的决心……”被扒了马甲的纲吉托起腮，认真的说道“但是我想见您，想要让您看到我、记住我，也是真的。”
“我模拟了很多次与您见面的场景，本来做足了心理准备，真的见到您时，果然还是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显然是想起自己见面时没控制住情绪的丢人场景。
真就公开处刑。
“很正常，即使你坐在意大利黑手党顶端的位置，本质上你依旧是那个做什么事都带着一丝消极主义，要有人推着才会前进的普通人。”
芥川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就是为一名普通人长大，才会成为所有人眼底都无法忽视的身影，平凡不一定会造就伟大，却也不会被随意抹去，沢田纲吉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孩子，不管是哪一条世界线上的你，都不会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
“唔……能被您给予这样的评价，我这是算是死了也值了吗？”
他摸着下巴的手顿了顿，两眼一弯，笑眯眯地打趣道。
“嗯？”
芥川抬起头，警告似地给了他一记爆栗，沉声道，“听好了，再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我会满足你，给你一个相当难忘的回忆。”
“你要是想要评价，我大可以给你说上一天，没必要以这种惨兮兮的状态跑到我这求安慰，安逸过头了就会忘记自己本来应该做什么，你是觉得自己的工都处理完了，还是觉得回去以后可以摞担子不再操心自己的家族成员了？”
“呃……”纲吉脸色一僵，灰暗的记忆中满是自家那群致力于给家族的财政赤字增加贡献，能彻底毁了基地就绝不留下一点可能争取迂回机会的人形自走自然灾害们。
他能说什么？零地点突破是真没白学：）
“要不您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风景也不错，一个人感受自然风光也蛮有意思的，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喝水吃饭，不回去也一样能过。”
“别闹。”
芥川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不可能让你留在这的，一直沉沦在梦境中也不是办法。等天亮了以后，该走的路一样铺在你面前，你选择的这条路，无疑是一条注定背负起前所未有的重担的道路，虽然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我想，除了你以外，也不会有人可以做的比你更好了。”
他笑了笑，将纲吉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轻轻抚平，温声道，“既然我在这里的话，也稍微放松一点吧，我没法做太多，让你休息一会的能力还是有的，总是让你这么紧绷着精神，为导师而言岂不是太失败了？”
“噗。什么啊……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啊您。”
“从见我开始，你有长大过吗？”
“哎呀——这还真是……让您抓到不成熟的小尾巴了。”
纲吉干笑两声，轻轻叹了口气“但是离开了这里的话，我应该再也不会见到您了吧？”
他眼睫垂下，隐去里面划过的一丝悲哀，“对于您来说……我现在是过去式吧。”
一生只能见一次，再见之时已是镜花水月。
游离于时间之外的英灵，旅途会永不停歇地前进，可以在一定的中转点上短暂停留，却不会在此永驻，犹如追逐皓月星辉的萤火，人类只能眺望一碰即碎的水中月，却无法打破两者之间的界限。
芥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丢下你不管了？。”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不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你想要见我，我来到这里，回应愿望降临的英灵还不至于在这一点上轻言失信。”
“修改既定的结局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梦境中我也无法做太多，保存你的灵魂应该不是大问题……因为我的介入，世界线应该会发生细微的变动。”
芥川嘀嘀咕咕说着，在虚空中伸出手，魔力构成的空气扭曲间，直接将某个花里胡哨的魔术师揪了出来。
“唉唉唉……！你也太粗暴了吧？！”
措不及防被拖出来的花之魔术师，跌跌撞撞地抱紧手中的法杖，说话间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痛痛痛——咬到舌头了！”
“躲在角落里看戏好玩么？”
揪住半梦魇的衣领，将这只不安分的白团子拖到自己的面前，芥川湛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唔唔唔……果然啊——”然而被所罗门冠以没脸没皮称谓的魔术师，根本不在意芥川的怒气，带着灿烂的笑容直接贴了过去，打量着揪住他的那个人，“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啊，美丽的事物总是这般摄人心魂，不管看了多少次，都会因为其中别样的色彩而为之动容呢~”
芥川：“……”
他面无表情地给了这个不着调的魔术师一记手刀，“梅林，我拖你出来不是让你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的。”
“疼疼疼！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不客气啊……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我才怀疑你会不会想做什么不好的事。”
“信誉积分在你这这么低，就算是没有情感的我，被如此批判下也会难过的。”
“哦。”
“太冷淡了吧？！”
揪着哭丧个脸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梦魇，芥川看向另一边在他们谈话期间一直保持沉默的纲吉，“喏。想要揍他就随你，我不做阻拦。”
“……什、什么？！”
突然被拎到带着和煦的笑容，实则已经按压着手指关节的纲吉面前，梅林慌慌张张地挣扎道，“等等，等等啦，芥川你太过分了！明明都是脱离时间线的同僚，于情于理我们都是同类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随意凿开世界间的界壁，强行构建一个固有结界来塑造合适的空间姑且不问，世界意识没有把你驱逐出去算你好运，你跟阿纲一起乱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这种成即见面，输即消散的博弈，你觉得我会给你随便的一笔带过吗？”
他是离开属于沢田纲吉的世界线后才升格成为英灵的，被他曾经注视的故事，在时间、事件发生的先后性上来说，无法百分百保证被记载下来的故事是摘录在为他魂体凭依的书上，还是收录万事万物历史的宝具内，哪怕只有0.01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这条世界线上的沢田纲吉不复存在。
以死亡后脱离世界界限的限制为构建梦境的前提条件，将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链接在一起，中间出现一步差池，都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这一点我已经想到啦，别忘记大哥哥是做什么的喔？”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梅林打理好乱糟糟的衣饰，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那双象征着瑰丽神秘的紫色双眸，“我不是说了吗？我很喜欢人类的世界，也喜欢人类亲手创造出的故事，唔。但是，应该怎么说呢、怎么解释呢……”
“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世界，很多埋藏了小彩蛋的剧情总是被剧透的话，反而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梦魇渴求一切美好之物，除了被很多神明所忽略的；只有创造了诸多传奇的人类，以他们所能想象的最高界限下，突破这层屏障所能发挥出来的不可思议之处，能带来些许让我都情不自禁想要发自内心去露出微笑的惊喜，我喜欢永远不会屈服于安排好的线路，追求人类所追求的一切，向命运反抗到底的故事。”
“当然啦，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你坚持自己是一名人类，不把自己当成世界的法则来行事，这一点我很喜欢喔？”
梅林蹭蹭地贴过去，在呼吸交错间与芥川直直的对上视线，“你还真是胆子大呢，将自己的本体带下英灵座，如果这里的你消失了话，可就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了……嘛。虽然阿赖耶那边是把你当成人类史的存储器，但是你却不这么认为，上一次的那个特异点，在我视线里所能看到的走向，应该是你被抹去人性、以单纯的记载者自居的未来，当然结局你我都明白，在最终时刻还是被强制逆转了，说到底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你给了我无穷的惊喜，哈哈哈哈所以忍不住想要插手，看看你面对这样的世界线，会有什么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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