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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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几人是在打赌:霓千丈与阿槿父女重逢,得腻歪到几时才会想起回来?
漱认为至少得半个时辰以上,玄羿无条件支持;惠卿认为有漫天在旁,用不了半个时辰,宜兰支持闺蜜。
显然,漱干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否则霓千丈也不会还没问就猜着了。
漱立时正色道:“徒儿知错,任凭师父处置!”
得,看样子,这个也犯错竟也犯出经验来了!
到底顾及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霓千丈叹了一声,道:“权且记下,回去后抄门规一千遍。”
一千遍?
漱哀嚎了一声,想想厚得堪比砖头的蓬莱门规,她觉得手都在抖。
但她却不敢再闹腾,乖乖地应了,垂头丧气地站在了一边。
几人又叙了一阵话,眼见天色已晚,漫天与阿槿也要回去住了。
阿槿道:“玄羿师兄服侍爹爹休息吧,漱师姐送我们就好。”
又嘱咐兰、惠二女,“你们也早点睡,明天就要比试了。”
见几人都应了,才拉着漱出来。
等出了院门,阿槿探手自树上折了根树枝,递给漱:“师姐,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啊?哦!”
漱不明所以,但还是写了“蓬莱仙岛”四个字。
阿槿秀眉轻颦,嫌弃道:“真丑!”
漱不干了:“喂喂喂,我这字已经可以了,许多人还不如我呢!”
阿槿抬脚将字迹抹去,也不理会她的抗议,拉着漫天走了。
漫天仍住在弟子房,而为交流弟子的阿槿,则跟着师父无垢,搬到了客院,就在蓬莱一行人的隔壁。
大约走了半刻钟,阿槿到地方了,漫天叮嘱了几句,叫她不要和师父无垢闹脾气,早点儿睡,就回去了。
阿槿目送漫天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她想到漫天方才的话,感动之于也有些好笑:她又岂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不就是失恋嘛?并非谁都是“七世怨侣”,失恋七次就要灭世的。
她正要进去,却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柳树林边上站了一个人。
阿槿心底一惊,喝问道:“谁?”
那人也不躲避,低声道:“是我。”
阿槿认出是笙箫默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笙箫默站在一棵柳树下,整个人都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阿槿笑道:“见过儒尊。不知儒尊怎么到了这里?”
笙箫默将手中的折扇转了个圈儿,“啧啧”两声,亦笑道:“自你到了长留,本座也算照顾有加。结果,你师父一来,你就不肯回销魂殿看看我了。”
说到最后,声音里满是委屈。
阿槿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请罪:“是弟子的不是,还望儒尊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弟子吧!”
笙箫默“唰”地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摇了起来:“算了,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本座大人大量,不计较。”
阿槿忙到:“多谢儒尊。”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你……”笙箫默似是有话要说,但刚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阿槿回来了?”
来人正是无垢。
无垢本拿了一本书坐在堂屋里,明着是看书,实际上却是在等阿槿回来。因而,他的神识时时刻刻关注着院门之外。
笙箫默藏身在树影之下时,无垢就发现了,先前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就没搭理他。
可是,到了这会儿,无垢要是还不知道笙箫默等在那里干嘛,那他就是个棒槌了!
——这分明是守株待兔,来堵他们家阿槿的!
如果笙箫默不是阿槿的生死劫,那他蓄意接近阿槿,无垢必然忍着心酸、心痛,视而不见。
可是,这世间之事,哪来那么多如果?
他笙箫默,偏偏就是阿槿的生死劫!
无垢本就因此对他心生杀意,只是碍于白子画才不曾动手,这会儿更不可能让他们过多接触。
阿槿回过身来,便看见无垢提着一盏琉璃灯缓缓走来。她上前几步,喊道:“师父。”
笙箫默自然也看见了。
想到这是阿槿的师尊,他便觉有些心虚,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连忙收起了折扇,半点儿不敢不正经,笙箫默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无垢上仙。”
“嗯。”
无垢淡淡地对他颔首回礼,便眸色温和地对阿槿道,“去见过霓掌门了?”
“爹爹已经休息了。”
阿槿接过师父手中的琉璃宫灯,嗔怪道,“这么晚了,师父怎么还没歇下?”
无垢道:“你不回来,我哪里能安歇?一别经年,我日日都忧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哎~当真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最后一句,当真是欲盖弥彰。
可阿槿却似是分毫也没有察觉,惭愧地低下了头:“让师父担忧,是徒儿不孝。”
“好了,”无垢摸了摸她的发髻,柔声道,“走吧,天色很晚了,去休息吧。”
而后,他淡淡的对笙箫默说了一声:“儒尊也请回吧。”
到了这个时候,笙箫默再傻也知道人家不待见他了。
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究竟何时得罪过无垢上仙?
只如今逐客令已下,笙箫默只能讪讪地拱手告退:“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师徒二人进了堂屋,早有随行的侍女端了两碗甜羹做宵夜,两人一人吃了一碗。
无垢数度欲言又止,可见阿槿神色一片烂漫,他便知晓了她的意思:
往事已矣,休得再提!
无垢暗叹了一声,因自身心头也颇为犹疑,便按下不提。
到了最后,师徒二人表面和谐地互道晚安,各自安歇,仿佛当真一如从前。
第二日,便是仙剑大会开始的正日子。
长留一门虽是白子画为掌门,但派内一切俗务皆是世尊摩严打理,这一回也不例外。
摩严先是向各派与会的掌门致谢,又鼓励了各个参赛的弟子,说完了主办方该说的一切。
而后,白子画只说了一句:“那就开始吧。”
阿槿嘴角抽搐,无语地对无垢道:“师父,我突然发现:您,真是个极负责任的城主!”
无垢宠溺地瞪了她一眼,替好友辩解:“子画只是不耐俗务。”
阿槿连连点头:“对、对、对,他是武力担当嘛!”
“你呀!”
无垢拿她最是没有办法。
他师徒二人在这边亲密无间,不远处隔着蜀山派的蓬莱派里,霓千丈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漫天心下十分无语,一直紧紧拉着亲爹的手,生怕他一冲动去找无垢的麻烦:“爹,您冷静点儿!这大庭广众的。”
霓千丈气得直哼哼:“这个无垢,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他一定是故意的!你看他!他一直拉着阿槿说话,阿槿都没空理我了!”
“是、是、是,太可恶了!爹,阿槿她肯定很想来陪爹的,但无垢上仙毕竟是她师父,她总不能丟下他不管吧?”
漫天又是安抚又是劝导,只觉得心好累。
听女儿这么说,霓掌门心里好受多了,仍是气哼哼的:“哼!那是,阿槿可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漫天再次无语。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分外的想念娘亲。
——比起这个后爹似的亲爹,果然还是娘亲最好了!
这仙剑大会的过程与漫天前世经历的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这一次漫天没有了一定要拜白子画为师的压力,尹上漂在她这里无从挑拨,便去找了心思外露的柴湘。
可是,柴湘虽然妒忌花千骨、妒忌霓漫天甚至妒忌轻水,但她却有剧情这个大挂逼,知晓尹上漂乃是七杀的奸细,自然不愿与他同流合污。
尹上漂诧异之余,心头也很是无奈。因着单春秋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毁了扰乱圣君心神的花千骨,到最后,他只得冒着风险自己上了。
还有就是漫天经过三世的体悟,修为早不可同日而语,便是没有朔风刻意相让,她还是胜了朔风。
于是,兜兜转转,除却魁首被阿槿得去,轻水进入了前八名外,仙剑大会的结果,竟与漫天记忆力毫无差别。
对于这个结果,摩严无奈之余,也是基本满意的。
他想着:反正这霓舜华很快就要随她师父回莲城去了,这第一名有还是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满意地看着位居第二的漫天,心想:这霓漫天虽是蓬莱少主,但蓬莱一门弟子众多,另择一个做继承人也便易得很。想来,霓掌门也是不介意自己的女儿成为长留掌门首徒的。
熟不知,这一回摩严可就猜错了,霓千丈他介意得很!
他可是已经听说了,这次阿槿回莲城之后,便要继承城主之位了。
既然如此,漫天身为姐姐,又岂能居于人后?
霓千丈便想着:以天儿的修为,用不了多久便能飞升成仙了。到时候,我便也将掌门之位传出去,有她姐妹二人相互照应,想来整个仙界也无人敢欺。
所以说,摩严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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