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个好人
塞西莉亚尽量忽视路边人们看她的目光，虽然不知道身后那几个青年人要干什么，但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拜托，那可一点都不友好。
精灵的体重很轻，因此移动起来速度比正常人类要快，声音也要更轻。塞西莉亚本来走路就几乎没有声音，再加上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她四处看看，虽然不知道谁能唱成这样，但是吵是真的吵。
她手覆上门把手，快速推门而入，随后转身透过玻璃看了看外面。身后那几个人看她进了这里再没敢跟过来。和他们一起被阻挡在外面的，还有那些塞西莉亚觉得吵的音乐声。
店里安静极了，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塞西莉亚忽然意识到这点，她的视线也从门外落到门上，由玻璃映出的店内场景。
她慢慢转过身去，看到店里吧台旁边放置的桌子边，七八个人围着坐了一圈。还有同样数量的人站在一旁，虽然长得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手里拿着枪全部指着塞西莉亚。
“我看到了这似乎是个可以吃饭的地方。”
塞西莉亚解释道。
她并不知道他们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动，站在原地没有乱动，一双金色眼睛从桌边人脸上一个个扫视过去，最后落在长桌尽头，坐在首座的一个男人身上。
他看起来身材矮小，尤其是穿着合身的考究西装后，即使是坐在位置上也能看出和他两边人体型的差异。黑头发鹰钩鼻，带着单片眼镜，额前的头发还一绺一绺贴着额头。
“哇哦，哇哦，哇哦，各位不要紧张。”
那个男人笑着开口，伸手做了一个安抚的动，示意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只是一个来这里用餐的，美丽的小姑娘而已。”
没有人听他的。
“当然，只是一个忠告，各位悉听尊便。”
塞西莉亚看着他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反而笑容更大，忽然就明白了笑里藏刀的意思。坐在桌子两边的其他人沉默不语，但也有了退缩之势。
各方对峙，氛围紧张。就在这种情况下，店外忽然有人开了枪，紧接着街上的人们尖叫着四处乱跑，想要躲起来。只不过枪声传到店内时，就是一个小炮竹的响度而已。
所有的子弹全部上膛对着门外。
“……”
这种突然的声响使得塞西莉亚身子缩了一下，她深呼吸，看着周围的人无奈摊手，
“无意冒犯，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或许我可以坐下来，吃点什么的吗？”
她确实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而且想要转身走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占了两个人守着。
所有沉默的人里，其中一位似乎已经受够了长时间的静默，嗓子痒的总想讲几句话，他挥挥手让自己的部下放下枪。有了第一个收手的人，剩下的人也纷纷挥手。
坐在首座的男子挥挥手示意店内的服务生过去，其中一个带着塞西莉亚来到一个尽量远离他们的双人小桌子旁，递过去菜单。那些人继续了他们的谈话。
迪克拿着小本本和笔，正打算记下她要点什么。
塞西莉亚对他们讲什么并不感兴趣。她翻看着菜单，这和她曾经跟着莱戈拉斯去洛汗国时的小餐馆一样，只不过这本菜单上有很逼真的图画。
她将手中的菜单举了起来，举给少年看。
“哇，这是哪位画出来的，和真的食物几乎无差别了！”
塞西莉亚毫不掩饰对者的赞赏，一页一页翻看过去，然后抬头问服务生，但一抬头就接触到了对方似乎看傻子的眼神。
迪克很快低头，专注自己的小本本。
嗯，就算他很快收回视线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塞西莉亚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没错，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塞西莉亚快速收回举起的菜单低下头继续翻看，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在意，但是翻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试图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他在看自己身后的别人，只不过方向一致又离得很近，所以有一种看自己的错觉罢了。
然而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好吧，这还真是让人不爽。
塞西莉亚又重新坐好，点了几个看起来很好吃的食物，忽然想起了一件最严重的事情。
她没钱。
在她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塞西莉亚还在自己家里，根本没有能用到金币的地方。但是她记得人族的餐馆可不一样。
服务生少年已经离开，塞西莉亚还在皱眉苦恼究竟要如何付钱，店内的灯光在闪，一道光正好照到了她的食指上，反射到她的眼中。
对了，这些东西可以抵帐的！她哥哥莱戈拉斯曾经就这么干过！
塞西莉亚眼前一亮，找到烦心事的解决办法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将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放在桌上的盘子里。这些闪亮的饰品精灵王宫殿里多的是，除了食指上的戒指外，她身上还有好几个。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颗好看的硬石头而已，也是现在不需要的东西。
那边长桌子上的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塞西莉亚只听到最后一句，
“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都清楚了和我对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看来还是没有啊。”
带着仿佛早就知道形式会发展成这样，而自己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的笑意，根本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这句话一出，还在争吵的人马上就静了下来，堪比塞西莉亚刚进来一般，静得呼吸声都能听到。
“企鹅人，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你只不过是刚从阿卡姆逃出来的病人罢了！”
随后一阵骚乱，有人打人，有人被打。
塞西莉亚低头玩着桌子上的纸巾，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她只是很多东西没见过不知道，并不代表她是傻子。ada说过，即使她想帮忙，也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弄清正反派再说。
而这些人，就她从进来开始，至少到现在她没发现一个好人。
“这样吧，我店里还要做生意，不想弄脏，带到后面吧。”
胜者发话，手下很快执行他的命令，被打的被拖到后门，打人的从前门离开，店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迪克开始过来只是为了确认出现的陌生人不会扰乱他的计划，现在看来虽然塞西莉亚有点傻，但对他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什么威胁。因此等到点的菜做好后，端上来的服务生换了其他人。
塞西莉亚将放着戒指的小碟子推过去，像服务生解释道，“我没有拿金币，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抵押，或者直接用这个付这顿饭的钱？”
抬头讲话的同时，余光看到先前坐在长桌首位的男子朝着她走过来，手中拿着雨伞当拐杖，走路姿势奇怪，像是腿有些问题。
服务生看着这个有着大大的钻石的戒指，愣了一下。别说是买一顿饭了，这个小小的东西将整间餐馆买下来都足够了。
他看塞西莉亚的眼神从看傻子变成了了然。毕竟是有钱人家任性，因为除了戒指，他还看到了其他价值连城的东西，心里打起了算盘。
“当然可以这位小姐。”
说完就要伸手拿走，打算自己吞了，付一顿饭钱而已，值了。
在他碰到那枚戒指后，一把黑色的伞打到了他的手背上，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服务生抬头看到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我想，你不会想要拿走它的。”
服务生灰溜溜的收手，端着盘子退了下去。
“这位小姐，希望我们没能打扰到您，这顿饭算在我这里好了。”
他用伞尖将小碟子推到塞西莉亚面前，笑着致歉，倒是很真诚，很绅士。
塞西莉亚想了想，这位应该就是他们刚刚说的，企鹅人？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不会的企鹅先生，应该是企鹅先生吧？你也不欠我什么，该付的钱我还是得自己付。”
不管怎么样，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她笑着回答，并再次把戒指推过去。
“噢！对，如果您执意这样做。但是现在，如果您允许的话……”
企鹅人伸手示意自己坐下来，在塞西莉亚还没同意前，就拉开她对面的椅子。
“你好，奥斯瓦尔德，很高兴认识你，额——”
他顿了一下，因为不知道名字。
“塞西莉亚。”
“很高兴认识你，塞西莉亚小姐。”
他伸出手，还没等塞西莉亚伸手回握，外面又是一声响传到店内，这次可和上次如同打闹一般不同，声音大了许多，还伴随着一系列晃动。
店内水晶灯晃来晃去，天花板上的灰扑簌簌往下落，掉到刚端上来的饭菜里，塞西莉亚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应该是附近哪里出事了。但是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食物，无论怎么看都不能继续吃了……
外面的街道上又是一群人尖叫着逃离，一辆辆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gcpd”。外面可谓是一片混乱，大概是塞西莉亚活了一百九十九年以来见过的最乱的场景。
“我非常想和您聊上几句，塞西莉亚小姐，但是看起来似乎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哈？”
企鹅人笑着站起来，收回没有握到的手，“您似乎不是哥谭的本地人，毕竟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携带诸多珠宝，还敢在晚上出来的单身女性了。”
他整整衣服，“总之，欢迎来到哥谭。”
者有话要说：
企鹅人："i'mthekingofgotham!"看哥谭的时候这一幕还挺热血的otz（这里企鹅人的形象请参考《哥谭》里的奥斯瓦尔德~）迪克你不要这么看塞西莉亚不然你会遭报应的！（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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