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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滔韬余光望过去，许多学生的心思都不在课堂上，放空的放空、转笔的转笔，夏欢在上面讲得声嘶力竭，底下的学生错题不改、笔记不记，成绩能好才怪。
临下课五分钟，齐敏起身，在后两排打转，时不时弯下身来看学生的试卷，夏欢的眼神跟着齐敏，磕巴了好几下，节奏立时被打乱了。
彻头彻尾的新人啊，叶滔韬想道。
一节课毕，三人去了附近的会议室讨论。
齐敏看向叶滔韬：“叶老师先说吧。”
叶滔韬翻着听课本：“物理学科的东西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夏老师课讲得我也听不太懂，更专业的指导还要齐主任来说，我就说一些比较浅显的内容吧，夏老师上课的时候要注意与学生互动，我观察到你一整节课都站在讲台上，就像被封印了一样......”
讲到这，她笑了笑，缓和了紧张的氛围，“你要多下去走动，我们班都是一帮懒蛋。”
齐敏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不能只顾拿着卷子在上面埋头苦讲，后排那几个学生，我盯了他们一节课，全程走神！这种你要管一管的！你不去下面走一走、转一转，你讲得再好，板书写的再多，他们也不听也是白费功夫的，一节课下去，他们试卷上可能还没我和叶老师抄的多，你这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她的声调越来越高，夏欢只有点头的份，搓着一手的粉笔灰，在疾风暴雨中显得有些可怜。
叶滔韬打着圆场：“我在物理这方面也是外行，但今天听你上课，也听得出来思路很清晰，每道题都讲得很透，你才第一年嘛，刚来我们学校，可能对我们这的学生还不太了解。我们华臻的生源不太好，这边家长工作比较忙，对孩子的学习不太关注，所以我们平时要盯得紧一点，还有就是要凶一点，这帮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夏欢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一路顺风顺水考上重点大学，第一次体验到“倒数”的窘迫境地，在同组前辈面前抬不起头，听着叶滔韬的温声安慰，眼角有些湿润。
叶滔韬生怕这刚出校门的小孩真哭出来，急忙道：“也到饭点了，你先去吃饭吧，我们一会再走。”
见齐敏点了头，夏欢逃也似的出了会议室。
齐敏无奈地扶了扶眼睛，“学生思维！”
叶滔韬轻声道：“年轻嘛，也正常，她挺努力的，也是经常加班，就是经验不足。”
“所以还要麻烦你帮她管一管，平时教教她、帮帮她，考出这个成绩，她压力也蛮大的，蔷薇又怀孕了，下学期肯定要请产假，到时候我们物理老师人手不够，她这个样子，我都不敢再多分她一个班。”
“蔷薇怀孕啦！”叶滔韬哑然。
“是啊！”齐敏只觉得最近时运不济，组内老师没一个让她省心！
沈蔷薇是她的得力干将，也是她的徒弟，她推荐她去校办，只等着让徒弟历练历练，等着上面的行政岗空出来，将徒弟推上去，结果上面确实有了风声，徒弟却恰恰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虽然也算是件喜事，但还是让她忍不住叹惋。
徒弟不给力，这个难得的机会只能给其他的校内青年骨干了。
想到这，她含笑道：“滔韬呢，要不要趁着新婚蜜月期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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