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沉默地无语几秒钟，抬头示意她二楼的窗户，“那边的窗户，那里是我家。”
“嗯？那也就是说，其他的……？”
“别人家。”
理子：“……”
伏黑他们家这么小吗？？看、看来不是一般的贫穷呢。
眼前的单身公寓那样的居民楼，让从小一直住在高级公寓的理子不太理解，明明比普通住宅区的独栋大不了多少的面积，居然是合租吗？
这时紧随其后的夜斗到了。
他一来，就气急败坏地把理子拉到自己背后，像是老父亲瞪黄毛小子一样警惕地瞪着伏黑甚尔这个老小子说：“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再这样随便对理子酱动手动脚……”
“呵，你会怎么样？”
但伏黑甚尔完全不怕他，还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夜斗。
仿佛一下子矮了一截儿的夜斗：“……”
糟糕，好像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他想了想，忽然高声说：“就扣你工资！
！”
曾经一个武器就好几亿的伏黑甚尔的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你发过工资吗，五元神？”
理子：“……”
嘶，好像还真从来没发过。
“呃……这……”
夜斗的表情越来越尴尬，最后哭丧着一张脸抱住理子，撒娇哭喊：“理子酱你看看他，伏黑好坏，欺负人家～”
理子还是很佩服夜斗的勇气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对国中生撒娇。
她，14岁，国中生。
理子无奈地摸摸爱撒娇的“几百岁的大人”
的脑袋，“他就是那样的烂人啦。”
被称作烂人而无动于衷的伏黑甚尔抓住夜斗的后脖领子，把某个双标的五元神从少女的怀里拉出来，“既然说我，你就不要做更过分的事情——不要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唔！”
再一次被嘲讽的夜斗仿佛被利箭插入胸口，西子捧心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伏黑甚尔，强忍着委屈说：“我这明明是父爱，父爱！”
理子大惊失色：我把你当儿子，你却想当我爸爸？！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父爱，拒绝，拒绝！
！
此时的理子绝对想不到，十几年后的男大学生们最常见的关系就是互为义父——比如在带饭的时候，爸爸的角色就随时更换。
“好了，我们是来找惠的。”
唯一靠谱的未成年人决定赶紧打断他们，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会更加混乱，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就在这时，众人身边的小巷口传来啪嗒啪嗒的、属于小孩子的脚步声。
三个人一起回头看去，发现一个背着黑色小书包的小孩儿，正从巷口拐进来。
他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校服，面无表情的脸和伏黑甚尔长得有七分相似，正双手抓着背包带，脚步声吧嗒吧嗒地往这边走。
理子被这个略带婴儿肥的小孩儿脸上严肃的表情萌到了，惊喜地问伏黑甚尔：“是惠吗？”
“啊。”
伏黑甚尔的眼睛注视着多年未见的儿子。
虽然之前应忘记他的长相，甚至连名字都差一点儿记不起来了，但如今看见他的时候，伏黑甚尔却能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这要归功于伏黑惠有着和孩子他妈如出一辙的海胆头。
夜斗忍不住凑近伏黑甚尔，小声说：“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真的是和你一模一样啊。”
“嗯？我表情还蛮多的吧？”
伏黑甚尔却完全不这么觉得。
理子在听见夜斗的话后跟着在心里点头，表示大为赞同——伏黑甚尔没表情的时候和现在的小男孩儿的样子，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伏黑惠渐渐靠近。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伏黑甚尔还在想着孩子大概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但当伏黑惠真的和没看见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伏黑甚尔又有种“这孩子还真不认识我？”
的憋闷。
夜斗贱兮兮地凑到注视着伏黑惠的伏黑甚尔身边，幸灾乐祸说：“我们的情况，不被此岸的人看见才是正常的，你要是想和他说话，得主动和他打招呼——比如这样！”
夜斗话音刚落，就跟猫一样跳起来后轻巧地落在伏黑惠的面前，吓了伏黑惠一跳。
小孩儿立刻摆出一脸警惕的表情，视线在夜斗身上的运动服和脖子上的三角巾之间扫过。
夜斗一脸上门推销的保险员的架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写的名片递给伏黑惠，笑得像个老狐貍一样说：“你好，我是……”
他刚想说自己的广告词，比如“无论什么烦恼都能解决”
之类的用来对伏黑惠宣传自己，伏黑甚尔就主动站出来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惠。”
伏黑惠猛地一惊，这才像是刚看见站在夜斗身边的的伏黑甚尔和理子一样，露出警惕的表情。
理子表情微变，有点小心翼翼地去偷看伏黑甚尔的表情。
虽然平时她一直在喊伏黑甚尔烂人之类的，但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相依为命的同伴，看见对方的儿子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还是有点替对方难过的……
但这时，伏黑惠似乎想起来他是谁，表情一变说：“啊，回来了？”
“嗯。”
伏黑甚尔答应一声，走过去搓搓儿子的脑袋。
伏黑惠探究的视线在伏黑甚尔身边的理子的身上转一圈儿，略微皱着眉头打量几秒后又审视一般地看向夜斗，最终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看着伏黑惠说：“有话就说。”
伏黑惠略微迟疑，仰头看着背光的男人说：“你……”
术师杀手和被害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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