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污染种-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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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棚户区出现污染？！”王振国觉得头皮发麻，昨晚研究所被污染，今天天刚黑棚户区又出现污染区，哪边都是能要半条命的情况。
“爸，根据那边的变异人说，叶归正在里面，是她提示大家撤离的。”王佳雪的情绪倒是比较稳定。在第一时间知道棚户区出了问题。她二话没说直接赶到c区的人造人驻扎区了解情况：“有叶归在问题不大。而且棚户区那边已经被彻底隔离，人也都在c区。这次的隔离面积也就是棚户区的东南角，影响不算大。”
虽说是棚户区，也不是彻底连成一片。里面也是经过三横三竖分成九片区域，快速隔离其中一片，撤离附近所有居民，污染范围不会多大。剩下的就是看叶归怎么清理了。
王振国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小叶昨晚才清理了研究所，现在又在棚户区那边，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目前附近的检测看，污染数据还很平稳，只是在临界点上。”王佳雪说道：“我这边已经派了一个专业小队过去配合清理。”棚户区和研究所不一样。里面的变异人虽然也是城里的居民，但是到底不可能和王佳雪比重要性。
王佳雪在污染区，那是拼命也要保全的。棚户区这里，谁感染了一般都是直接隔离然后物理消灭。干净利索，不会有任何迟疑。换句话说，他们还不值得异能者费神费力去冒险净化。一批变异人城主会在乎，单个的变异人死就死了，城主不会多问。
棚户区东南角，图尔特故作镇定地问叶归：“什么寄生？叶小姐你的意思我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被污染种寄生了。”叶归非常耐心地回答图尔特的问题：“你或许可以出去看看，这一片的其他人都已经撤走了。”
“叶小姐，我只是来邀请你加入真理教的。不是来找棚户区其他人麻烦的。”图尔特没有动，冷汗从他的额角滚下。虽然还在否认，但是眼前的景象已经改变了。
叶归还是坐在那里，但不再是人类的样子。她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神像。就是日常在教团力量膜拜的神像。不是正神，是传说中的神仆。但是也不完全一样，只是在确认的时候，这尊神像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它的肩膀上又在左右长出了两个脑袋。
图尔特在叶归的眼里也和之前不一样了。不用看污染指数，只是从图尔特身上不断蔓延出来的黑色丝线就足够确定现在的情况。
和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遇到的一样都是黑线。污染种和污染种之间也明显的区别，至少以精神力探查的话，叶归每次遇到的污染具现化也不一样。唯独这次，图尔特身上的黑线和研究所老鼠身上的并没有区别。看来，老鼠的污染源头在他这里。
看着逐渐被黑线包裹的图尔特，叶归也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对面大概率都是听不到的。她啧了一下嘴，也懒得再做什么。阿环带着这边的人都撤到了c区，那么接下来应该是人造人的特殊净化小队入场。
杀掉一个被污染的狂信徒没有人会抗议，哪怕他是纯人类。至于到底是谁排他过来，目的是什么叶归也大差不差心里有数了。
有人看上了她的净化能力，他们想用图尔特作为器皿过来测试一下。至于王佳雪之前的遭遇也许还有其他的理由，不过这些都是城主头痛的了。对于叶归来说，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多的要算加班费。
叶归动了，图尔特也紧跟着动了。他的身体张开，四肢和躯体分家，像是被拆解的木偶，只靠几段细细的黑线连着。
堵在叶归面前的只有图尔特的脑袋，此刻他的样子已经完全不是活人的样子。双眼漆黑看不到一点眼白。图尔特张开嘴，黑色的细线不断从口中涌出：“我……没……有……被……污……染……”
“好的，你没有被污染。”叶归从善如流：“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给我妹妹做晚饭。”
“妹……妹……”
“是的，妹妹。漂亮又可爱。”叶归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完全不在意对面只是一个脑袋，甚至，这个脑袋还是倒着的：“她今天在学校里把招惹她的小兔崽子揍了一顿。我决定晚上做顿好的犒劳一下。”
“……”图尔特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归看他没有让开的想法，也非常干脆地转身绕道，打算换一边走。趁着人造人的清理部队赶来前离开比较好。否则也会被他们拉着全身清理一下，自己新买的这身衣服又要换了。
要不，回头要求研究所定制职工上班的制服吧。每年几套，服装费都能省了。
等等，我怎么会想到衣服？叶归眼神一凛，忽然回神。眼前一张臃肿的黑手正朝着她的脖子探过来。叶归想都没想，念头一动，隐形的立方体就以极快的速度砸穿图尔特的手掌，顺便吃掉了牵引的黑线。
不对，这家伙是被污染了，但是应该不是只有他一个。在需要用精神力对抗污染源的时候会走神，这本身就是一种被污染的情况。原本还带着几分轻视的心理顿时烟消云散。叶归正经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肃穆。差点就着了道！
此刻的图尔特七零八落地占据着整个肉铺。这个七零八落不是夸张，是非常准确的描述。他的身体散成大大小小两位数的零件，分别落在肉铺的各个角落。相互之间黑线连接，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网络。叶归意识到的时候自己也被笼罩在其中。
不是d级。d级不会互动。寄生在人类身上，还能对话。起码是c级。污染种能到c级就很严重了。因为这个时候它们具有一定的智慧，不是简单地用幻象控制人类，而是通过对话动作进行欺骗和误导。
图尔特应该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大家伙应该还在其他地方。叶归忽然觉得身后一冷，她本能地快速闪开。但是她回头一看原地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但是叶归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她，刚才绝对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过去。
不行，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叶归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些散落的身体零件实在是太干扰认知了，因为不够可怕，并且看起危险有限，反而更容易让人注意到。一旦注意可能就会被精神污染。反而昨晚的大面积场景幻象更加容易屏蔽。
将精神力开到最大还有点眩晕，眼前被污染的图尔特和他的零碎都很清楚，还有代表污染领域的黑线也很明确。但是不对，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周围。叶归把警惕心提到最高，全身戒备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王佳雪派遣的人造人专业清理队就这么进来了。他们也穿着一身防污染的装备，手里拿着足够杀死一头异兽的武器。
“叶小姐……”为首的人造人刚在门前出现，就突然四分五裂。鲜血把灰白色的防护服彻底染红。
这个速度太快了，还没等后面的人造人反应过来，下一波袭击就跟过来了。一队五个人造人战士，顷刻之间就全部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的新鲜内脏让整个肉店的血腥味更加浓重了。滚落在地的通讯器就在叶归不远的地方，里面是c区指挥不断地询问声。
“喂喂，2190号，到底发生了什么？”
“2190号，回答。叶归现在如何？”
“2190……”通讯器也碎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应该被踩碎了。
看不见，刚才的人造人的鲜血也没附着在那个东西身上，叶归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应该是一种具有隐身能力的异兽，大概率还能干扰人类的视觉。哪怕是武器近在咫尺，叶归也不敢上前去拿，谁知道那个异兽是否就在旁边守株待兔。
另一边，负责指挥的人造人指挥官向王佳雪汇报联系不上清理小队。询问是否再派一队进去。王佳雪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人造人比起纯人类异能者，价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哪怕平时对本地居民都很亲和的王佳雪也绝对不会把人造人和纯人类放在一起比较价值。即便人造人和人类长得并没有什么区别，且一样有自己的思想。
现在叶归这边情况可以说相当麻烦。精神系异能需要不断维持，为的是抵御图尔特的污染。别看现在他好好地把自己散落在肉铺里，什么都没做，只要精神一放松，立刻就会产生巨大的幻象干扰叶归的判断。
而看不见的东西一直在叶归周围徘徊，时不时地就来一下，叶归的反应很快，但是时间一长也有点吃不住。就在刚刚，叶归躲闪不及就被来了一下，直接从她腰部来了擦过，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该死，本来是买肉的，没想到先掉了一大块肉。”透明的立方体在肉铺里飞速行进，虽然撞击过一两次物体，但是效果也不大。叶归判断那个东西表面应该比光滑，同时防御很强。
此刻，叶归无比怀念起自己当初在无限副本大杀四方的日子。那时候，这种小东西从来不是需要担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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