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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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撤下所有餐具，侍女吩咐旁边人：“把帷帐搭起来，公主要更衣。”
四面用布搭起来的屏风将两人包围起来，侍女轻轻脱掉付灵瑶拖地的嫁衣外套。
“再走远点。”
等周围人走开，身影无法透过屏风看到，侍女蹲下身，拿出钥匙打开了付灵瑶脚上的枷锁。
虽然到这里的时间还不长，付灵瑶真的很喜欢这个侍女，不想让她死，更不想让她代自己死。
她拉住侍女的手：“不行，我们必须一起走。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那个血瓶又不是非得由你拿着，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挂着，或者找个坑埋一半，露个瓶口不也行。”
深沉的男声从帷帐外响起：“禀告公主，其他人已喝下迷|药，您可放心出来了。”
“铁侍卫，公主又心软了，把她直接带走，再不从就弄晕。”侍女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跟付灵瑶一样的中衣，她将嫁衣外套举起，慢慢往身上穿。
“冒犯了。”高大身影掀开帷帐，走到付灵瑶身边，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往外走。
这动作做得如此熟练，似乎已重复过无数次。
“公主，祝你幸福。”侍女哽咽道，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眼角的泪花，“铁侍卫，保护好公主，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眼见帷幕离自己越来越远，付灵瑶狠劲用脚踹着身下的男人：“你放我下来！我不走！我要回去！”
这什么破书，反正怎么都要死，怎么可以牵连一个无关的人。
口中被塞了一团带有浓烈香味的布团，她慢慢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晃醒的。
马的两个前蹄高高举起，铁侍卫只能尽力保持平衡。
至少不能把公主摔了，他想，一只手松开缰绳，箍紧怀中人。
付灵瑶睁开眼，发现自己脸上带着面纱，跨坐在马背上，靠在铁侍卫怀里。
天色与自己昏过去之前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浓厚阴暗。景色也依旧是无尽的荒凉原野，只有马不住地喘着粗气和铁侍卫下巴上积累的灰尘说明已经跑了很久。
马前方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没穿衣服，只在重点部位带着铠甲。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付灵瑶必须要感慨一句这人身材好到让人不好意思看太久，看这扎实的六块腹肌，看这顺畅的肌肉线条，俊美型男，不去当男模可惜了。
要是他头上没有魔物的标志性双角就更好了。
原著里一描写魔王就先写他的角，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
马焦躁不安地晃动着，铁侍卫拉着缰绳让它冷静下来。
铁侍卫之前听人说过，魔物越厉害，角越长。这人角长而卷曲，明显是硬茬，他不想节外生枝，便放轻语气客气道：“这位仁兄，从此借过一下可好？”
男人冷笑道：“呵，明明是我在这里休息，被你们搅了美梦，听你的语气，倒变成挡路了。”
铁侍卫双手抱拳。
“十分对不住，是在下鲁莽。”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打开口袋，里面闪现黄金和珠宝的光芒，“在下身上还有些宝石钱财，留给您取用，压压惊。”
男人嫌弃道：“我不缺这些东西。”
付灵瑶见男人眼睛盯住自己上下打量，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男人朝她勾手：“你身上好香啊，过来。”
她往后缩了缩。
男人向她走来，马跟着退后两步。
铁侍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起长刀，用刀尖对着男人，不悦地说：“怎可对他人女眷说出如此无礼之语。”
男人脚步不停，散发出的杀气逼得马自行又后退了两步：“女眷？我明白了。”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付灵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令牌，亮给铁侍卫：“身手不错，又带了个这么上等的贡品。很有诚意，确实是拜投我魔族该有的态度。把女人交给我，你拿着牌子去，我保你直入高阶。”
付灵瑶从里到外都冻住了。
这人看样子在魔族很有地位啊。
怎么办，铁侍卫不会心动吧。
他要是跟着自己，合理推测以后逃命路上风餐露宿是免不了的，还得照顾自己这个大拖油瓶。
怎么看都是加入魔族更划算……
付灵瑶偷偷抬头，用眼角瞟向上方侍卫的脸。
铁侍卫低头，轻声在她耳边说：“信我。”
他收回长枪，双手抱拳：“非常抱歉，阁下与我素不相识，事关重大，恕我不能轻信。”
铁侍卫周旋道：“不如阁下在目的地等我，也好做个认证。”
“啰嗦，最讨厌的就是你们人类啰哩巴嗦的样子。”男人不等铁侍卫说完，直接向他放出一道闪着银色的锐气。
铁侍卫虽然口中寒暄，心里却一直防备着对方出手。可就算全身都全力戒备，还是被划破了左臂，鲜血淋漓。
男人眼睛冒出红光：“把这个女人给我，否则先杀了你。”
铁侍卫硬咬着牙，拿出绷带一圈圈缠紧左臂，靠布料的硬度支撑：“失敬，没想到碰巧遇到了这么一位大人物。出乎在下意料之外。即使如此，在下也不能让你带走她。”
他一夹腿，驾驭着马向男人冲锋。
男人纵深一跃，居然直接跳起3米多高，从上向铁侍卫冲刺进攻。
付灵瑶趴在马背，紧紧抓着马脖子：“缰绳已经抓紧了，不用顾忌我。”
铁侍卫没有看付灵瑶一眼，侧身用长刀挑开男人攻势，翻身下马，朝男人攻去。
付灵瑶在心里快气死了，铁侍卫明显是怕自己被牵连，主动放弃马匹优势。同时又升起一点侥幸，难道铁侍卫真的厉害到可以打败这个魔族？
可她付灵瑶心头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很快随着铁侍卫被这个魔族压制而彻底破灭。看来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其实对于付灵瑶来说，她并不意外，毕竟这原主在原著里也就是个炮灰，但她觉得很可惜，那么好的一位侍女为了自己白白牺牲掉。
配钥匙，准备药物，打探时机，每一样都不容易，他们一定谋划了很久，并且还有更多人在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努力。
对不起，辜负你们了。
突然一阵闷哼让她转过神。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呆了，男人的腹部被长刀捅出一个洞，侍卫正努力捅得更深一点。
“快跑！”
马像是听懂了这句话。四蹄飞驰向远方，留下阵阵尘土。
两人的身影很快从付灵瑶眼中消失。最初只顾上逃命的意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愧疚。
“回去啊，停下，转头回去。”付灵瑶跟马说话，也在说服自己，“那个男人已经被捅了，你看他浑身都是血，肯定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我们可不能把你家主人一个人落在那里，现在就回去接他吧。”
付灵瑶不停地重复着重复着，马像是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渐渐停下了脚步。
一笼白光罩住付灵瑶，她眼前被雾笼盖，瞬间迷失方向，只能停下脚步，左右张望。
“你想救他？即使你不知道自己死不了？”有些机械的声音响起，带有表示疑惑的上翘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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