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布鲁猫（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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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什么？哦、不…”当索尔发现自己的样貌起了变化的时候，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惶恐的神情，他抬起头，几乎无助地在原地转起了圈，眼睛在奇袭队员的身上挨个儿看过一圈，最终落回到洛基脸上。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洛基的神情和其他人同样震惊，他仔仔细细地查看对方的面孔，生怕在上面找到一丝一毫厌恶。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洛基，我们是最亲近的兄弟，你知道我不是冰霜巨人对不对？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索尔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不安，他的目光几近于哀求，瞳孔小幅度震颤着，高大的身躯微微蜷曲，激动的情绪令他的皮肤变得更蓝。
约顿海姆的冰山如同密不透风的白色琥珀，要将他紧紧包裹，窒息封存在此刻。
“…是的，”洛基顿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声音有些沙哑，“这是魔法，是对方动摇我们的障眼法。”
他说了谎，即便是整个仙宫最好的魔法师，也无法否认，索尔的这种变化没有一丝幻术的痕迹。
“索尔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么可能是冰霜巨人？不要被敌人蛊惑了！”布伦希尔德大声说，她握紧了自己的武器，抬起头，“冰霜巨人居心叵测，我们不能相信他！”
“对，没错，他们肯定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好让我们不战而败！”另一名少年神族说。
他们这么一说，刚刚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年轻的阿萨神族们看着彼此，这支队伍重新凝聚起来，一致对敌。
“我们冰霜巨人可不屑使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劳菲说，“我的孩子，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冰霜巨人的血脉，你能感受到这一点，即便奥丁卑劣地从我的怀中将你夺去，为你披上阿斯加德族人丑陋的外壳，但我们之间的羁绊永不熄灭。”
索尔没有说话，他将目光从洛基身上移开，浑身颤抖，紧紧盯着劳菲，两双相似的猩红眼瞳看着彼此，洛基和布伦希尔德虽然帮他解了围，但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个冰霜巨人并没有撒谎，他索尔极有可能就是这些怪物的一员。
真是可笑，难道这些年他所求而不得的其他神族的尊重与奥丁的认可，难道根源都出自于他竟是个外族之人吗？
他并非事事不如洛基，而只因为他是冰霜巨人的孩子，就要抹杀他的一切功绩。
“我本该将你们永远留下，冰霜巨人对于敌人从不手软，但你们为我带来了一个惊喜，我的儿子，奥丁把你从我的身边偷走，我们的重逢日应是充满喜悦的一天，”劳菲张开双手，他说，“我允许你们返回阿斯加德，并且向奥丁询问此事，我的孩子，如果你想清楚了，冰霜巨人的大门将永远向你敞开。”
“我不会回来你身边，永远不会。”索尔喃喃自语，“我是…我是奥丁之子。”
他看起来快碎了。
布鲁猫想。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奇袭小队的队员没有再逗留的心思，他们保持着警惕，将已经彻底成为冰霜巨人的索尔包围在队伍当中，有序撤离约顿海姆的范围。
距离阿斯加德越近，索尔身上冰霜巨人的特性就变得越浅，他的蓝皮肤和红眼睛逐渐消失，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所有人都熟悉的索尔王子模样。
“那一定是冰霜巨人为了蛊惑我们而说出的谎言，”洛基说，“别担心，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是的…是的。”索尔附和。
他没有了平常颐指气使的模样，垂头丧气，分明赢了这场奇袭，所有人也都平安归来，队伍里却没有欢欣鼓舞的模样。
这样沉默的场景令海姆达尔打开彩虹桥的通道后，特意向四周望了望有没有敌军赶来。
“我们带回了胜利，”洛基说，“冰霜巨人失去了那些物资，应该能安分好一阵子。”
沉默的守门人对他们点了点头，他重新站在自己应站的地方，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他的责任。
他只是一个守门人而已，对于众神之王的家庭事务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
“嘿，别想那么多了，胜利者就该得到嘉奖。”布伦希尔德一巴掌拍在索尔背上，“索尔，你不是想喝酒吗？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庆功宴所需的材料，包你满意！”
“酒，是的，我现在确实需要点酒…”索尔有些神情恍惚地被拖走了。
“他们真认为索尔是被魔法变成那副模样的吗？”见索尔和众人走远了，洛基低声道，他将布鲁猫从自己肩膀上抱下来与他对视，“你认为呢，我的小怪物。”
“你不需要我的回答。”布鲁猫说。
他发现自己忽然可以口吐人言，或许是洛基心里幻想需要一个人来与他交流、听他倾诉，布鲁猫于是再次被幻境赋予了不属于他的能力——不借助翻译器就能够和洛基交流。
“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我的小怪物，难道你要做我的另一半灵魂吗？”洛基戳了戳布鲁猫的脑袋说。
“阿斯加德的谜团只有你能够解开，”地球上的世界第一侦探猫说，“不论是有关索尔、冰霜巨人、还是你自己，谜底已经在你心中。”
“我忽然觉得有些爱上你了，我的小怪物，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到我身边的？阿斯加德的传说在你那里也会是神明的象征吗？我的小怪物，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神？”洛基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前仰后合，又与小丑截然不同。
火神、恶作剧之神、邪神、谎言之神。
北欧神话中有太多荒唐的传闻，布鲁猫注视着洛基，他觉得这位神话中的邪神，甚至没有小丑来的邪恶。
“感谢你的肯定！”小丑出现在洛基身后不远处，他弯下腰朝着布鲁猫行礼，“我是人类邪恶化身的制高点，也是你真正的另一半力量源泉。”
布鲁猫抬起头，洛基的脸印在他的瞳孔中，他问：“在你心中索尔是什么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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