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同样有这么多选择,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你可以选别人,他也可以,这才公平,对他也好。失陪。”
盛宸说完,骤然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夏以臻一人,只剩错乱。
她匆匆去搜寻南麓山那日的记忆,那辆齐市牌照的车,盛朗狼狈的面容,唇边散不尽的绵密热气。孝雅抱他的时候似乎说过他很热,盛朗在发烧,发烧从齐市开了十小时车赶来,他不是为了来见孝雅,他是……
夏以臻攥着那杯可乐,脸和指尖皆白,陈宇回来只看了她一眼便微笑道:“正好我学校还有事,今天就这样,好吗?”
夏以臻失神地点头,什么也说不出,她游魂一样地走出饭店,发现雪又开始下。
陈宇走在她身前,突然与一人熟稔地打招呼,夏以臻于是木然与之告别,刚走出两步,又被人叫住。
“以臻姐?”
她回头一瞬,看见个年轻男孩,身穿派克服,单肩背一只书包。他五官锋利,气质极凛,见到夏以臻刹那满目错愕,又很快转为惊喜。
“霁冬?……”
“是。”王霁冬托了下书包,嘴角轻轻一撇,“看着就像你。”
陈宇很意外:“你们认识?”
王霁冬浅笑:“我姐。”
夏以臻难以置信。
她有六年没回过淮岛,也刻意没跟老街坊联系过,她不知道王顺的儿子已经长得如此高挺凌厉,又在清林大读书。
她一时感到突然,又觉得陌生,见王霁冬与陈宇告别过后,便向她走来。
“姐姐,好久不见。”
“是,霁冬。大概有六七年了。”
夏以臻细细看着,只是默然,直到雪落上王霁冬睫毛,才终令她想起儿时雪天与他在家门口玩时他的样子。
夏以臻那时总说,你长得就像冬天。她倏然笑了笑,“你长大了霁冬。”
“嗯,但你样子变化不大,只是成熟了。”王霁冬仔细看着她,也是含笑沉默,他敛着眉眼打量她的反应,终于又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嗯,还好。你呢?还有王叔和……”
“都好。”王霁冬干脆。
“那就好。”
夏以臻一时鼻酸,点着头。六年前除夕夜因她而起的一场火,烧光了一切,又连累了太多人,即便是曾经朝夕以对的老邻居,深情厚谊也因此燃为灰烬了。
王顺夫妻人好,曾说愿意原谅她,可这么多年以来,夏以臻从不敢回想,更不敢面对,那场火她没有亲临,却常会梦见,梦里火势汹汹,把一切都吞噬浸没。
她也会梦见王顺夫妻与她成为陌路,或是面上不表心里生怨……她梦里心也抽抽地疼,或是哭醒,醒来后只觉得,即便房子可以重建,一切也回不到从前。
如今突然听到他们都好,夏以臻咽了咽,只知道不断点头……
“你住在这附近吗?”王霁冬问。
“没有,我来吃饭。你们还住古城吗?”
夏以臻不知和王霁冬说起什么,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忍住不问从前。
她其实也很想了解那些被她逃避殆尽的时光,想知道保险公司有没有帮王顺一家把房子建好,也想知道只剩框架的家味,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
王霁冬道。他眉头微凛地看了夏以臻一会,突然开口:“盛朗哥帮我们重建了房子,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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