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好巧
要是说徐明不是故意在李子昂面前晃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目的就是找李子昂回收消息，至于拍卖会什么的，全是次要的。更何况李子昂他们的目标可确实是大，一群人看起来就是纨绔公子，围观的人都给他们空了块地方。
看着李子昂自己冲过来，徐明差点就要喜笑颜开了，幸好他的自制力还算强，再配上面具，才没有露出什么端倪。
“李小兄弟，好巧。”
徐明这身行头实在有些“独特”，虽然那神秘的气质依旧，但这一身故意从简的打扮和那把破烂铁剑还是让李子昂心生疑虑，他有些不敢贸然相认。见徐明开了口，李子昂这才松了口气。
“林前辈……居然真的是您。”李子昂兴冲冲地打着招呼。
“您这是……”李子昂打量着徐明的衣着，又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自己怎么能直接问人家的着装呢？他尬笑一声，“不是不是……林前辈，我……”
徐明就是等他问呢，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有些肉疼。因为知道徐星剑会一起来，所以他可不敢冒险穿之前那件从徐星剑那儿拿来的高档白衣了，至于原身其他衣服他也不敢穿，生怕徐星剑对哪件有印象。
于是徐明只能花些银子买了新衣服……这让本来就手头紧张的他更是雪上加霜。所幸他早就想好了理由——
“哈哈，让李小兄弟见笑了。”徐明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他随手打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听闻你们李家的珍宝阁向来宝物繁多，我那小徒弟硬是要来凑热闹，我拗不过他，便陪他来了。”
“但他又嫌我之前的衣着太过显眼，便要我换一身……”徐明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没想到这么巧，又遇见李小兄弟，让人看了笑话了。”
“您的……小徒弟？”李子昂有些紧张地四处打量着，却只看见徐明一个人。
徐明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困惑，“那小子，见了好玩儿的马上就忘了师傅，居然连剑都不要了，丢给我就跑了。”他故作伤感地摇了摇头，末了又合上折扇，发出“啪”的清脆一声。
徐明又扭头打量着李子昂，“说起来，你与阿辰倒是差不多大。”他笑了笑，“说不定你们倒是更聊得来些。”
差不多大？李子昂一愣，觉得面前这人或许不只是之前猜的三十岁了。修士修为越高生长越缓慢，听说到最后甚至还能返老还童……林公子的小徒弟都与自己差不多大了，那他得多大？李子昂不敢继续想下去，连忙收起了心思。
他又试探着开口，“林前辈的徒弟定然非凡……想来修为已经十分精进了。”
“非也。”徐明哑然失笑，“李小兄弟是金土双灵根，天赋比我那徒弟要好上不少。”
“您知道我是什么灵根？”
徐明很满意李子昂的惊讶，这才不枉费他在徐星剑那儿收集了那么多消息。他只是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却没有回。
李子昂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林公子知道倒是理所应当的，听说修为若是足够高，就算只是看灵力波动就能看出修士的灵根……徐明给他留下的印象已经足够高深。
不过，这个林公子说那小徒弟天赋不及自己？……虽然感觉自己被夸了很开心，但李子昂还是有些好奇。
“您的徒弟……是三灵根？”
看徐明笑而不语，李子昂这才明白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他挠了挠头，干笑一声，“前辈，抱歉……”
“李小兄弟若是好奇，倒是可以自己去问阿辰。”徐明故作玄虚地笑了笑，任凭李子昂如何好奇，就是不再开口了。
李子昂对那个徒弟的好奇心也就被按下去了，他本来是为了长乐坊的事来找徐明的，这个徒弟怎么样倒是与他没什么大关系。
“林前辈，上次在长乐坊……”李子昂刚兴冲冲地准备开口，就看到徐明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显然是噤声的意思。
“李小兄弟，此处人多眼杂，若是要叙旧……”徐明打开扇子，摇了摇，“倒是得另寻时候了。”
李子昂可不想这样就直接放走徐明，面前这位他之前找长乐坊的招待打听过，很大可能不是本地人，若是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有些着急地看着徐明，“林前辈，不如我开个包厢，我们再小叙一会儿？”
徐明轻轻摩挲着兔子面具的边缘，嘴角依旧挂着淡漠神秘的微笑，“李小兄弟，我们缘分未尽，你只需静静等待，用不了多久自会再见。”
徐明内心干笑一声，怎么可能和你继续聊？俗话说言多必失，林公子的马甲说的多错的多，还是直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好。说完，徐明转身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中，任凭李子昂如何张望，却已不见了人影。
“前辈真是……”李子昂有些失落，他实在很想吐槽这个林公子的谜语人，但又心里向往起徐明的来无影去无踪。
“我真是运气好啊，遇上贵人了。”他又在心里洋洋得意地笑了，“前辈说用不了多久自会相见……如此能掐会算，难道是道家人士？”
李子昂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了正在四处打量的少爷团队，大家叽叽喳喳地问着。
“李子昂，那是谁啊？”
“看起来好奇怪……”
“咳——没什么。”李子昂顿了一下，又挥了挥手，“说起来，你们倒是看到什么好拍品了？”
几个少爷见李子昂引开了话题，也就不再追问，叽叽喳喳地跟着李子昂走上了二层。
二层是普通宾客落座的地方，四周是包厢，中间有一大块儿休息的地方，有些身份的人们都在这里聊天吹水。李子昂他们自然不是普通宾客，他们本是在三楼的独立包厢的，可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便在二楼转悠起来。
二楼有着不错的茶水供应，少爷们便坐下谈论起今天的拍品来，他们的打扮和谈话吸引了不少旁听者的注意，尤其是李子昂的高谈阔论。
李子昂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他喝了一口茶，神秘兮兮地卖起了关子。“这批拍品的来头，有几个可不一般，你们想知道吗？”
“还能有什么来头？”
“别卖关子了，倒是快说啊。”
“就是就是。”
李子昂这时候觉得当一个林前辈似的谜语人确实爽，他学着徐明故作玄虚地摇了摇手指，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你们可知道断邪崖？”看着众人困惑的眼神，李子昂心满意足地继续说了下去，“既然不知道，那你们应该知道烽烬州吧。”
“这个倒是知道……”那个拿扇子的少爷摇了摇扇子，“这是地界的最北边了，传说百年前的人魔大战的边界便是那儿。”
“人魔大战？”一个少爷好奇地打听道。
“没文化。”拿扇子的少爷鄙夷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少爷，“几百年前，传说魔教作乱，生灵涂炭……最后是天下大宗强强联手，才击退众魔，方还天下安宁。”
“切……”一个少爷有些不屑，“不过只是传说罢了。”
徐星剑可不想听他们吵来吵去，那拿折扇的少爷还未发作，徐星剑便开口打断，“李子昂，你继续，这拍品和烽烬州和断邪崖有什么关系？”
李子昂也不想听他们吵吵，立马接上了徐星剑的话茬，“烽烬州如陈少爷所说，确实是人魔大战的交界处，而那断邪崖则是烽烬州的一处险之又险的地界。”
“怎么险？”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等待着李子昂的下文。
“咳……”李子昂轻咳一声，酝酿了一下情绪，“深不见底，迷雾四起，就连那些修仙大能都不敢下去。”
“真的？”
“怎么可能……哪有大能做不到的。”
“说不定雾太大了，就算是大能也看不清？”
见大家讨论起来，李子昂又清了清嗓子，等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他头上，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下去，“一个月前，有一批流窜的盗墓贼被官府抓获了，结果……他们手上的赃物你们猜猜来自哪里？”
“断邪崖？”徐星剑试探着回答。
“答对了。”李子昂点点头，这一下便引起众人讨论。
“不是说大能都不能下去吗？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这官府收缴的东西怎么变成了李家的拍品？”
“太玄乎了，别是骗人的吧。”
李子昂很满意大家热烈的讨论，他神秘地笑了笑，“诸位，至于剩下的……我就无可奉告了。”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不过有几件拍品确实来自神秘的断邪崖倒是不假，毕竟为了吸引客人，这是李家早早就放出去了的消息，他只不过再把一些李家的传闻添油加醋一番罢了……至于更高的机密，就算他是李家的三少爷也无权过问。
“那么有哪几个拍品来自那个断邪崖？”徐星剑好奇地问道。沙场，大战，盗墓……这些让他想到李子昂之前提到的那把古剑。
李子昂心里暗道总算有人问到了点子上，他轻咳一声，满意地看着众人安静下来，“我这里也不好多透露，不过那凤凰玉佩和古剑……”
李子昂还未说完，却见拿拿扇子的少爷神色一变。原来那少爷听入了迷，拿着茶壶倒茶的手微微一松，茶壶居然直接掉了下来！
那少爷想伸手去接，但却慌乱之中却更加接不到。徐星剑也反应过来，他刚想帮忙，就看见一把廉价朴素的铁剑带着剑鞘伸了过来。那剑鞘轻轻在茶壶底下一挑，便将茶壶优雅地带回了桌子上。
没有用灵力，却将剑耍的如此精巧？！
众人惊讶地朝那把破烂铁剑的主人看去，只见是一名黑衣少年侠客。
少年面带一个精巧的犬首面具，露出了半张脸，衣着简单大方。他随意地把破烂铁剑别回腰间，似乎刚才只不过是随手之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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