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这么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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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林远把莫遥的安全带解开，有些不忍心叫醒莫遥，她此刻就坐在自己旁边，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梦。曾经，他那样对她不管不顾。让她独自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但他还是推了推莫遥，莫遥却没有醒。他思考了片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有些事需要你做，请现在过来我家一趟。”一板一眼。

他把莫遥从位置上轻轻抱起来，莫遥抿了抿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林远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片刻，然后在莫遥耳边说“我们到家了。”又用额头碰了碰莫遥的额头，然后叹了一口气，滚烫滚烫的。地下停车库很安静，能听见林远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很稳很稳。

莫遥醒来的时候看到lannie站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跳。“您醒来了。”头很痛，揉了揉，“我在那儿啊”莫遥有点记不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林总监的家。您刚刚淋湿了，林总监让我来给您换衣服。您的衣服现在在烘干机里。”lannie还是那样，说什么都觉得冷冰冰的。

“谢谢。”莫遥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头，还是有点烫，又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23:00。已经晚上11点了，房间里开了暖气，很舒服，外面的雨还在下。哗啦哗啦的，她起身下了床，有些晕，只好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壁开了门。

“你怎么醒了，lannie才把你的头发吹干。”语气不一样了，变温柔了很多。“这样会冷的，你去衣柜里拿一件毛衣套上。汤马上就好了。”林远从沙发上起身去了厨房，莫遥透过厨房玻璃门看着做饭的林远，很贪恋那个背影，晃神了片刻。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她好奇怪林远家没有加湿器，洗手间没有棉棒也没有化妆棉，连普通的润肤露都没有。她觉得脸特别干，只能摁开水龙头，捧了水拍拍脸。推开衣柜门，整整齐齐的西装和衬衣，摸了摸，就收手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觉得自己疯了，赶紧关上，又推开了另一边，随便拿了一件毛衣套在身上，然后端着杯子走出去。

“地上凉，穿这个。”林远看到她出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上面的吊牌还没有剪，是新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屋子很干净，整洁，也不大。墙角立着一把大提琴，她看得入了神。

“喝汤吧”林远打断了她胡思乱想的情绪。她坐下来又四处看了看。

“lannie说你醒了，就已经离开了。”林远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莫遥端起汤，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他一定提前帮她晾过了。林远伸手摸了摸莫遥的额头，莫遥闭上了眼睛，没有闪躲。这是她最熟悉的感觉，以前她也总是生病，感冒发烧是每个月必来报道，那个时候，林远就常常给她试温度，给她打包汤。

“已经好一些了。你的后脑勺有点肿，什么时候摔的。”林远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心疼了好久，她怎么如此不小心。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而已。”莫遥喝着汤，尽量不去看他。

“手机我帮你擦干了，也吹过了。但我没好打开。所以，我给欧阳发了短信，她等一下就来。”林远站起来把莫遥的碗收进厨房，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柠檬水。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她只好转身去拿了台子上的手机，已经可以开机了，开了机发现徐泽给自己发了短信，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下雨了，你在哪“、“你的钱包落在我车里了”、“开机给我电话。”……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响起了门铃声。莫遥在犹豫是不是要去开门的时候，林远就已经把烘干的衣服拿了过来，又直径去开了门。果然是欧阳，气喘吁吁。

“莫遥，你没事吧。”欧阳有些焦急。

“没事，雨太大路滑，摔了两下，湿透了。我去换衣服。”她绕开了林远去了洗手间。

“谢谢你。”欧阳说。曾经林远也对她很好，每次和东华闹矛盾的时候，林远都会接她出去大吃一顿，或是带她去电玩城。他和徐泽就像是两个大哥哥，一直在照顾着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能说“谢谢你，再见，你好。”这几个字了呢，曾经他们不是无话不谈吗？

“欧阳，我……”林远想解释一些什么，但住了口。他也一直把欧阳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不只是他。还有徐泽，还有莫遥，还有倩怡。特别是倩怡。但他们的距离现在已经那么远了，变得无话可说。想起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要嫁人，自己要做那个把她交到未来老公手上的人。但，他也知道。欧阳的底线就是倩怡和莫遥。欧阳说过的，她们俩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自己伤害了莫遥，自然，她无法原谅自己。算了，还是别解释了。林远心里想着。

欧阳看着林远。有点失望的表情。他就是这样，要么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要么就是发脾气。从来都没有折中的选项。但其实欧阳心里知道，林远对自己很好。即使自从莫遥走后，自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但，很多次她加班到深夜离开的时候，都在公司转角处看到过林远的车。后来她知道，和她一个部门的一个学妹充当了林远的眼线。每次加班，林远都会知道。虽然他从来没有摁过喇叭引起自己的注意，也没给自己打过电话。只是静静在转角等着。还有，每年过生日都能收到他的短信和礼物。他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我们走吧。”莫遥牵住欧阳的手。紧紧的，她需要欧阳给她点力量。

“在下雨，我送你们。”林远套上外套，也出了门。

“好。”没等莫遥拒绝，欧阳就开口答应了。莫遥看了欧阳一眼，欧阳没有解释。离开的时候，莫遥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墙角的那把大提琴，那也是她和林远曾经最最美好的记忆。不知道现在林远还会不会拉那首曲子。

“喂，哥，我接到她了，在回家的路上。林远哥开车送我们……”听到欧阳叫自己林远哥的时候，他突然鼻子有点酸。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两个人的脸庞。莫遥有些虚弱，靠在欧阳的肩膀上。欧阳看着窗外，还在和徐泽说着什么。

林远把音响打开，他知道这样会让莫遥放松一些。莫遥就这样靠着欧阳，她有点乱，好像回来之后。每一次刚刚恢复平静，就会有一个新的坎儿在不远处等着她。今天也算是吧，7年，没想到再一次和林远独处是这样的情形。紧绷着的神经直到现在都没有放松，她还咬着牙，好像一放松就会睡过去，或者一放松就会去追问曾经他残忍对待自己的原因。她害怕听到答案，害怕自己歇斯底里。但她同时也很困惑，干净的有点过分的林远的家，还有那把大提琴，林远的祈求，车上的cd……这一切的一切给她一种错觉：林远还惦念着自己。

“到了，遥姐”欧阳拍了拍莫遥，莫遥点了点头。林远已经帮她开了门，下车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夜晚的灯光有些昏暗，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眼神。

“谢谢。”莫遥低下头礼貌的说。然后欧阳一手拿着她和莫遥的包，一手环着莫遥的腰。准备走，但她又垂下眼，想起了很些什么。回头对林远说，“谢谢林远哥，再见。”。林远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说了句“再见，照顾好她。”然后呆呆站在那儿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