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云州城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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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云州城的夜，静悄悄的。
作为连接京华城与幽州城的枢纽，云州原本是富庶之地，现在却街巷破败，居民瓦舍里少了一大半的灯火。
权力帮来势汹汹，老百姓也都不是傻子，很多人早在幽州城未破时就逃离了，
还没有逃的，一部分是因为产业无法转移，想要赌一波李沉舟会讲道理；另一部分是本就一无所有的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听说了幽州城的故事，在等着当有田有产的新国子民，
这也是一种希望。
至于还在留念夏朝的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多是一些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穷书生，他们想要与大夏政权共存亡。
国与民，一直是说不清的话题，不过封建统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会通过手段将两者强绑在一起。
好似离了朱地主，大家在李地主手下就活不了一样。
事实上，李沉舟也是夏人，他所实施的也是夏政，文化核心也是夏学，这不是外族入侵，纯粹金字塔重建。
可惜站在这个时代的人，很难有超脱时代的眼光。
夜风刺骨，旌旗猎猎。
城墙上站着一大群大侠，他们都是一帮忠义之士，为了认知里的天下苍生，这群人甘心当腐朽夏朝的殉葬者。
“郭大侠，辛苦你了！”
一身戎装，诸葛正我神色疲惫，为了布置军防，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郭某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神侯您才是辛苦的那个。”郭靖诚挚拱手，一旁的黄蓉也恭敬行了礼。
战时无小节。
简单寒暄了一下，黄蓉美目微凝，小声道：“诸葛先生，您能否跟我说一句实话，那魔头李沉舟…”
“究竟实力几何？”
少林玄殊大师惨死，龙虎山张天师重伤，幽州城与李沉舟交手的人，唯有云州总督诸葛正我毫发未伤。
他是最了解魔头的人。
“通天境…”
诸葛正我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此獠在通天境中怕也是高手，我即便全力施为，也未必能伤他一二。”
“啊？！”
闻言，黄蓉攥紧了白嫩的拳头，眉头皱成了一条线。
修为停滞在止境，黄蓉完全看不懂绝世境的战力，她不知道，返虚境的诸葛正我，能在通天境李沉舟的拳下全身而退，这已经是相当之厉害了！
中期、后期，
如果不是差距实在太大，也无需另用新词去区分。
“蓉儿，你别担心。”
看出了妻子的焦虑，郭靖笑着安慰道：“幽州是事起突然，新来援的黄真人和萧大侠，那也是通天境高手！”
“有他们在，魔头李沉舟敢犯云州，必会铩羽而归！”
“郭大侠，此言极是。”
疲惫会让人懒得掩饰，诸葛正我附和了郭靖一句，转头看向了黄蓉：“黄帮主，不知你可否联系上白尊者？”
李沉舟，燕狂徒。
萧峰，黄裳。
这样的二打二组合，大夏还真有一战之力，但是整合了北域的李沉舟，麾下还有着众多的魔道高手。
金刚门火工头陀（通天）、玄火教主玄离（返虚）、魔帅赵德言（返虚）、玄冥老祖万寒（返虚）…
且不说像金轮法王那样的止境战力，单论绝世境，权力帮明面上就还有四个之多。
兵对兵，将对将。
天家皇庄没有表示，大夏这边的硬实力差太多了。
北有权力帮，南有白莲教，西有沙漠诸国，东有海外遗族，这可真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无路可逃。
不同于七十年前的天魔教入侵，这一次的大夏已没有退路了，每一战都是生死战。
幽州输了，
要是云州再输，
北域贼寇将直入京华城，夏朝一亡，天下必将陷入百年动乱，到时候战火不止，不知又要死伤多少黎民百姓。
身上背负着九州万方的百姓，诸葛正我如何不惆怅？
“联系不上。”
叹气摇了摇头，黄蓉面露苦色，明月庄、武当山都消失了，她寄往青城山的信，一封封石沉大海。
江山轻掷，潇洒唯我。
黄蓉从事迹中，看出了白师父的态度，那是和他父亲一样，淡看苍生应劫的态度。
论内心真实的想法，黄蓉其实和这两个父类似，她对宏大叙事也提不起兴趣，但是，她无可救药地爱着郭靖，
英雄嘛，自己选的！
生当同寝死当同穴，郭靖选择舍小家为大家，她也会义无反顾跟上，飞蛾扑火。
“白尊者，不会来了。”
夜空里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黄裳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边上，他悲观道：“不瞒各位，月前我曾见过他。”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黄裳正了正衣襟，继续道：“那是在淮南道的庐州城中…”
“庐州城？”
黄蓉不解道：“那里不是已经被白莲教攻占了吗？”
“唉…”
黄裳也没有藏着掖着：“庐州城确被白莲教攻占了，如今之天下可谓妖孽四起！
实不相瞒，
老夫曾败于白莲教无生老母之手，幸得白尊者的出面，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面对白莲教的那些妖徒，难道白尊者没有出手剿灭吗？”郭靖满目震惊，他的本质上，同黄裳是一类人。
“没有。”
黄裳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述道：“他说，比起麻木不仁的活着，百姓可能更需要的是翻身，当家做主人…”
“荒谬！！”
郭靖出言反驳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都是千万年来不曾改变的经验规矩！”
“士农工商，只有各行其是，大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这般挑唆农民造反，不知会造成多少无辜百姓死亡，唉…尊者这是遭了白莲教的迷惑，已踏入歧路矣！”
“吼吼吼！”
一声龙吟响彻，萧峰带着音效出场了，冷道：“郭大侠这话，可是有失偏颇了！”
礼貌性朝众人拱了下手，萧峰道：“昔日华山之事，几位想来都还记得吧？当时萧某往后退缩了一步…
至今都在抱憾！”
“一个为了徒弟的婚事，敢于拔剑怒视君王的人，在我萧峰的心里头，那就是一等一的豪气大侠！”
“况且，除魔寇灭东瀛，白尊者为这天下实事可没少做，何来走入歧路一说？”
虎目瞪向郭靖，萧峰略带挑衅道：“如若当初华山之上，夏徽帝看上的不是龙女侠，而是风姿绰约的黄帮主…”
“郭大侠该如何应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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