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死了就死了吧
蒋老太太认为何文梁是相州何家人，是来和京城何家争家产的，所以“丈夫”才发火。
她记得公爹有次提起祖宅里的人，婆婆发疯一样和公爹撕打。
绝不能让祖宅里的人霸占这个宅子。
蒋老太太上前拼命打何文梁，边打边尖叫着让他滚，何文梁本能地往后退。
何文彦脑袋嗡嗡的，他大叫一声，“够了！”
蒋老太太停手，回头望着“丈夫”，不可置信道：“你竟然向着他们！你忘了你娘说过不让祖宅的人进京的话吗？你和你爹一样，你们男人都一样……”
何文彦脑子里你娘你爹，面前的是谁？
他捂着脑袋喊：“滚！都滚！”
蒋老太太冲着他奔过来，一头撞上去，“你让我滚，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让我滚！”
何文彦被母亲一头撞倒，他身后是方桌，腰背抵在桌子边，剧痛。
他挥舞着胳膊站稳。
蒋老太太爆发出战斗力，伸手去抓何文彦的脸，不够高，踮起脚尖去抓。
何文彦脸往一边扭，使劲一推，蒋老太太踮着脚尖重力全在前面，被何文彦一推，整个往后仰。
何文梁惊呆，等反应过来，是大哥推开母亲，眼见母亲往后仰，他奔过去。
晚了一步。
蒋老太太已经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后脑勺碰地的声音。
何汕昆听到动静冲进来，见父亲傻愣愣地站着，三叔跪在地上抱着祖母上半身，见他进来冲着他喊：“快去找大夫！”
张大夫来了，扎了针，说要是醒了就好，要是不醒，回天无力。
何汕昆给三叔说道：“我进宫去请安太医。”
何文梁张嘴，没发出声音，看着侄子急匆匆走了，他转头看向痴呆中的大哥。
张大夫走了，他走出去摇头，可惜了何家次子。
莫晨曦赶过来时见何文彦兄弟俩跪在床前，蒋老太太躺在床上。
她心里咯噔，难道蒋老太太真的……
何文梁看见大嫂进来，他落了泪，大嫂要是知道汕昆的事，不知会如何。
何文彦看见夫人进来，眼神是怨毒。
如果不是夫人和王家人接近，儿子怎么会入宫当伴读？
“都是你！是你害了汕昆！是你害死我娘！你还有脸过来！”
莫晨曦吃一惊，以为蒋老太太真死了，怎么和汕昆有关系？
难道汕昆说什么话刺激到蒋老太太让她清醒了，知道何文彦不是丈夫是儿子，一下晕倒的？
何文梁冲着大哥喊道：“和大嫂有什么关系？你胡说什么？”
莫晨曦问何文梁：“汕昆哪？”
这时门外急匆匆脚步声，何汕昆进来，身后是安太医，莫晨曦让开，回头再问清楚。
何文梁拉着大哥起来，安太医上前把脉，皱着眉头道：“我先用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何文梁哽咽道：“拜托安太医。”
安太医施针，拔了针后，良久，蒋老太太吐出一口气，但，再无呼吸。
安太医说了一声：“节哀！”
何文彦跪地大哭，何文梁跟着跪下，何汕昆也缓缓跪下。
莫晨曦深呼吸，跪下，心里却是轻松。
安太医回宫，去见太后，皇上也在，他说了情况。
皇上无趣，一个老婆子死了就死了，只可惜是何汕昆的祖母，他要守孝一年。
王太后等人都走后，叫来心腹嬷嬷，嬷嬷看了太后眼神，点下头退出去。
才开始，终于把何汕昆摘出去了。
安太医说了，沈皇后这胎是儿子，所以她才会安排下去。
今天，何汕昆来请安太医，王太后心里一动，天赐良机，她对安太医说：“真是不幸呀，也算是有福，儿孙都孝顺。莫夫人之子要守孝了。”
刚才皇上在，安太医只是一个眼神，她知道事成了。
过了一会，她头疼，叫来安太医，安太医给她施针，说到何家事。
“何家老太太心火太旺，受了刺激，施针也回天无力。要是能醒，再活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王太后叹气说道：“可怜了，折腾儿孙折腾自己。”
安太医对于太后娘娘让他一针下去让蒋老太太回天无力，他没什么下不去手。
莫夫人算起来是王太太恩人，他受当初的聂家恩惠，知恩图报。
再说他也怜惜何汕昆，明白太后娘娘是让何汕昆守孝，不用进宫。
一个该死的人而已。
何家人包括莫晨曦都以为蒋老太太这次是磕倒后死了，当时只有何文彦兄弟两个在场，何文梁不会说出来是大哥推倒母亲、母亲摔倒后脑勺着地死的。
上次也是大哥推倒，母亲醒来后得了离魂症，这次又是大哥。
他不能说出来，不然大哥一个害死母亲的名声。
可是没想到大哥竟然怨恨上了大嫂，何文梁觉得大哥脑袋坏掉了。
不是，是推卸他的责任，因为是大哥亲手把母亲推倒造成母亲死亡，虽然大哥不是故意，但母亲死于大哥之手，大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怨恨大嫂，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蒋老太太死了，何文彦像傻了一般，只能是何文梁操办后事。
何文浦也回到何家，心里只突突。他刚给三弟说了汕昆侄子的事，紧接着嫡母死了，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他不敢说话，三弟让他干啥他干啥。
何文梁精疲力尽。
何老太太大吃一惊，如此能折腾的妯娌就这么死了？
是她自己磕倒死了，太医来了都没救活。
何老太太叹口气，死了就死了吧，她自己解脱了，儿孙也解脱了。
和何家认识的人来吊唁，眼神都是奇奇怪怪，莫晨曦以为大家怀疑蒋老太太的死因，因为不是自然死亡或者生病，是磕破头死的。
都知道蒋老太太又是失心疯又是离魂症，磕破头也不意外，为何都是奇怪眼神？
等蒋老太太下了葬，何家人聚一起分家，之前分过没有公开，这次是正式，要有书面文件好衙门备案。
蒋老太太之死不可能不通知蒋家，蒋家舅爷和儿子们一直陪着整个丧事过程，分家也在场。
何家，何老太太和儿子孙子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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