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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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当然非常‘有趣’，因为她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幻想。
还曾在另一个世界的宇宙中游荡的时候，她并没有确切的时间观念。
那时的她是不朽的，冷漠的，未曾拥有过生命的——因此对时间的流逝不曾有过在意。
但现在不同了，她在扮演着人类的幼崽。
……弱小、敏感，但又满怀希望，温柔的人类。
国小六年的生活，对大部分孩子而言都弥足珍贵。
——在时间中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表与年龄，同样构造了人类种族温柔而强大的内心。
十二岁的绿谷出久抽长了身体，头发仍是当年那种柔软卷曲的样子，脸上的小雀斑暗淡了一些，看起来温柔又体贴，显然是脾气很好的孩子。
他还是不怎么擅长和女生交往，除了从小就认识的菲妮克斯，也很少有女生和他交流。
……没错，十二岁的绿谷出久仍旧是‘无个性’。
十二岁的爆豪胜己却已经有了和绿谷出久完全不同的人生，超强的战斗‘个性’早已让他成为了同学们羡慕嫉妒的对象，虽然总是一脸不良，学习成绩却出奇的好，未来是一定能上雄英高中的人。
在长身体时候，他比绿谷出久还要高一些，刺猬般的头发和他的性格一样尖锐，总是眯着眼蔑视似的看着别人。
虽然性格很差，他对菲妮克斯的态度却比对别人温柔的多。
或许是因为……菲妮克斯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孩子。
她就像是两个男孩之间的友情润滑剂，在这几年里让曾经关系紧张的‘幼驯染’缓和了不少。
至于菲妮克斯，除了长高，她和六年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差别，仍旧是一头微微卷曲的红发，只不过从肩头长到了腰窝，被她用皮筋高高的扎起，看起来精神又漂亮。
她的面部五官并没有怎么改变，脸型不像其他同年龄的欧洲人一样长宽，仅仅只是抽长了一点点。眼型仍旧是圆圆的，有着那种日本人喜欢的幼气，唯独眉眼比亚洲人稍重一些，是很具有攻击性的一张脸。
——十分精致漂亮的那种“攻击性”。
所以她仍是学校里最好看的女生。
但因为性格和“自闭症”的原因，却很少有人打扰她。
******
国小毕业前的最后一天，菲妮克斯是和爆豪胜己一起上学的，照顾她的护工零时请了假，热情的光己太太请她去他们家住了一天。
平常像个小鞭炮一样爆豪胜己，却在那个晚上安静的像是小鹌鹑。
唯独在快要抵达学校的路上，他喊住了菲妮克斯。
“扣子。”
他向菲妮克斯张开了右手，眯着红红的眼眸，撇着嘴看着菲妮克斯。
菲妮克斯眨了眨眼，并没有立刻理解面前的幼崽在说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极了。
“第二颗扣子。”
看着菲妮带着询问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
菲妮克斯这才知道了爆豪胜己的意思。
他指的是制服衬衣的第二颗扣子。
这是日本特有的风俗，在毕业典礼这天，谁都可以向自己心意的对象索要衬衣的第二颗扣子，如果双方互相存在好感的话，就会将第二颗扣子交给对方。
像是一种定情信物。
菲妮克斯眨了眨眼，并不知道爆豪胜己为什么会来向自己索要。
“今天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天，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向你要扣子。”
爆豪胜己一脸嫌弃，微微吊着眼梢，摆着张扑克脸，像是一点就要炸了的小炮竹。
“……我可不希望全年级的人都堵在我们班门口。”
他这样对面前的女孩说道。
原来是怕麻烦吗……
凤凰注视着面前一脸坦然的少年。
和对方表露出的坦然不同，菲妮能感知到面前少年的兴奋和紧张。
……但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于是她平静的“哦”了一声，听从了爆豪胜己的建议，将第二颗扣子扯了下来，放在了少年的手心上。
这么一来，菲妮制服上第二颗扣子的位置，就只剩下一节短短的线头了。
一瞬间，愉悦高兴的情绪占满了爆豪胜己的内心。
凤凰很快就感知到了爆豪胜己的情绪变化，但她只是平静的眨了眨眼。
她认为对方是因为“解决了一个麻烦”，才因此感到愉悦的。
而在菲妮克斯安静的回过了头后，她身后的爆豪胜己都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翘起的嘴角了。
外国呆头鹅。
他在心里这样想了一句。
咧了咧嘴，他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口。
“外国呆头鹅。”
反正面前迟钝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
前面的红发女孩果然转了过来，询问似的向他眨了眨眼。
爆豪胜己笑了，咧着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果然是外国呆头鹅。
傻乎乎的，又很乖。
******
新学期的时候，菲妮克斯已经是折寺中学的国中生了。
报道那天她起的很早，按照学号找到了新学校的教室，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大家都是随便就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菲妮坐在中间靠窗的位置。
才坐下来不久，一双手就悄悄从她的身后伸了出来。
凤凰早就知道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背后。
她悄悄感知了一刹那。
……啊，是绿谷出久。
菲妮克斯安静的弯了弯眉眼。
都已经一个暑假没见了，没想到又分在一个班里。
绿谷出久的手掌遮住了凤凰的眼睛。
菲妮克斯没有被吓一跳，也没有转过身，就这么被遮住了眼睛，安静的眨了眨。
长长的睫毛划过了绿谷出久的手心。
有点痒。
那一瞬间，绿谷出久感觉自己不像是在遮着好友的眼睛。
……而是在手里捂着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蝴蝶。
他这才觉得手心有些烫手。
“出久——”
女孩安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声音拉的有些长，少见的表露了一点点情绪，因此听起来有些婉转。
虽然仍是平静又温和的样子。
绿谷出久扬着笑脸，放开了菲妮，注视着对方转了过来。
“好幸运啊，没想到还是同班同学，菲妮。”
绿谷出久微笑着，兴冲冲的开了口，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尖。
就在这时，班级的前门又被打开了。
双手插着口袋的爆豪胜己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座位上的绿谷出久和菲妮克斯。
绿谷出久兴奋的向对方小幅度招了招手。
菲妮克斯也对爆豪胜己眨了眨眼，仍是安静又乖巧的样子。
没想到又是同班同学……
爆豪胜己撇了撇嘴，目光里染上了一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意。
注视着面前的幼驯染和青梅竹马，他想起了那枚被自己藏在了抽屉里的纽扣。
啧……两个呆头鹅。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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