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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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天气格外宜人，温度恰到好处，山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为这绿意盎然的大自然又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脚步声和车轮声在清晨的山林中回荡。

为数不多的几匹马，几头骡子拉着的木板车上堆满山货和庄稼。

这些东西都是要带到镇上的集市里去换取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四周被群山环绕，仅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可以通行。

坑坑洼洼的山路走起来极不顺畅，因为走得少的缘故，一路上都是野草和枯枝烂叶。

到镇上需要翻越几座大山，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靠的一双腿，这并不是一段轻松惬意的行程。

对于楼朝朝跟着张起灵一起出来这件事，村民虽有些不满，倒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之前几次他们都是靠着张起灵保驾护航，才避免了一些财产的损失。

顺着一条长长的土路，翻过了一座山头，楼朝朝回头，被大山围绕的村子已经看不见了。

山路的两边不是凸起的岩石，就是茂盛的树木和杂草。

往前方望去，都是连绵不绝，看不见尽头的群山。

幸好她不是真的被拐卖到这种地方的。

这要是真是被拐卖到这儿来的，凭她一个人，未必跑得出来。

这段时间的乡野生活让楼朝朝的体力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但她仍旧是最先撑不住的一个。

看着大家都在走，楼朝朝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进程。

胸口起伏节奏混乱，标志着她的心肺功能到达了极限。

张起灵一直关注着楼朝朝的状态，见她已经处在即将虚脱的状态，二话没说，将她背了起来。

在大山里，是找不到落脚的旅社的，所以晚上只能露宿在外。

为了安全为见，在天还未暗的时候，众人便找了处地方作为今晚休息的地方。

虽然走过来的一路都在捡着路旁的枯枝，捡了一天，也捡了不少，但为了避免夜里木柴不够，又让人再去捡了些。

一半的人留下看着东西，另一半的人两两分组，到附近捡些枯枝回来。

无边无际的夜幕点缀着几颗星星。

四周一片漆黑，周围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虫鸣。

篝火中时不时发出一阵‘啪啪’的爆鸣声。

因为楼朝朝是姑娘的缘故，张起灵在与其他人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单独升起一堆篝火。

对两人孤立所有人的行为，其他人倒也不是太在意。

毕竟楼朝朝没来的时候，张起灵一向都是远离人群的存在，他们也习惯了。

现在的差别不过是多了一个楼朝朝，多了一个篝火而已。

再者，人家升的火是人家自己捡来的柴火，也没有什么置喙的。

大家各自吃了些从家里带出来的窝头饼子，安排了轮流守夜的人之后，除了守夜的人，其他都各自睡觉去了。

露宿野外，楼朝朝是不习惯的，再加上一路的颠簸，她现在也超级不舒服，所以她干脆朝着张起灵的身上倾斜过去，将自己靠在他的身上。

映着火焰的暖光，此刻两人的场景隐约有些暧昧。

张起灵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时往篝火里放着枯枝。

篝火烧的很旺，烘得楼朝朝的身上暖暖的，驱散了深夜树林中的寒意，靠在张起灵身上，她的眼皮打着架。

周围的虫鸣和呼噜声交织在一起。

搁在平时，楼朝朝一定会被吵得睡不着，但她真的累了，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也就是勉强能看清路的程度，还睡着的人都被喊醒。

楼朝朝被喊醒的时候，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虽然她睡了整整一夜，可在这种地方实际上进入深眠的时间并不长。

只有深眠才能让大脑皮层和组织器官得到充分的休息，才可以恢复精力。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又开始上路。

楼朝朝一路昏昏沉沉，哈欠连天。

经过了两天露宿街头和一路颠簸的生活，总算是到了镇上。

他们来的早，但卖早点的小摊贩都已经出摊了。

众人就近在路边找了个小摊吃饭。

几张油腻腻的桌椅，一张放置着面团之类东西的操作台，一口黑色的油锅正在炸着油条，油锅上方支着的架子上摆着几张刚炸出来的油饼和油条。

操作台旁边支着几口盖着盖子的桶。

大伙几个人围坐在其中两张桌上。

老板娘掀开桶盖，拿起陶碗，盛出浓稠的玉米面粥，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上一碗。

老板把刚炸好的油条放在操作台的案板上，三两下切成块状装进盘子。

桌子上的筷笼里只装着筷子，没有勺子。

没有勺子怎么喝？

楼朝朝观察着周围的人，发现他们是捧着碗到嘴边，直接喝。

她有样学样，双手扶着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

果然还是用勺子方便点……楼朝朝想，以后出门要不要给自己带个勺子。

之前每次到镇上来，张起灵都是独自离开，并不和村民一道回去。

而这次，杨叔一行人也是这样默认的。

只不过，这次张起灵身边跟了个姑娘，杨叔到底是不放心，忍不住叨叨了几句“注意安全，小心小偷”之类的话后，又十分警惕地用目光往周围扫过一圈，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多注意你媳妇，你一定要跟紧你男人，这外面人贩子多，当着人的面都敢把人掳走，你们注意点。”

张起灵微微点头，楼朝朝乖巧点头。

杨叔一行人匆匆吃完早饭后，便着急忙慌地赶去集市抢个好位置。

张起灵则等着楼朝朝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