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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发？
季砚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拿开手机确实还在显示通话状态，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了什么，于是重复了一遍刚刚向慈所说的话，“我先别发？”
“嗯。”向慈气息有些不稳。
刚刚那话已经用尽她的所有力气，此刻再回头解释难免紧张。
她可没有打算随便敷，而是异常认真地在和电话里的男人解释：“如果迟点发能让新书产生更大的热度，那就迟点发。”
“为什么？”
“上回我面临那么多争议的时候你不是也帮我了嘛，这次就当我帮你。”
她是真这么想，但明显电话里的男人不是。
季砚辰看着自己刚刚敲完的澄清声明，皱着眉头问：“没其他原因？”
“嗯，没有。”
“但我有。”
季砚辰异常严肃的口吻在跟电话里一脸天真的姑娘说道：“向慈，我正经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别人会怎么说又会怎么看？”
向慈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带给季砚辰如此大的反应，她能听得出来对方口气不算特别好，但这是她目前能偿还的唯一方式。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我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争议里，所以你不用替我考虑，好好宣传新书才是最重要的。”
季砚辰叹了口气，原本他还以为那姑娘改变心意了，谁知到头来是想还清他的恩情。
这恩情，他宁可不要。
“你人在哪？”最终他问。
“店里啊，这事还需要当面说吗？”
“需要。”
向慈看一眼身后正在忙碌的背影，她立马提出拒绝，“别别别，店里有人，你别来。”
“那你抽个时间过来。”
这一回，季砚辰相当直接，甚至没给她喘息的功夫就将电话挂了。
中午，向慈和费一凡交代了两句，连饭没吃就赶去蓝山湖墅。
按着上回来时的路线，向慈没费多大事就找到了季砚辰所住的地方。
按下门铃，她的心情异常忐忑。
倒不是觉得自己的理由牵强，而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拒绝的很清楚，但此刻又赶着过来关心。
向慈拼命告诉自己，张宛清生病了她也着急，所以此刻一定也是因为这样。
等了有一会儿，门开了。
季砚辰戴着口罩站在门里，并且伸手递给她一只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
“戴上，别传染给你。”
向慈想说自己身体还算不错，可看季砚辰一脸坚持，她最终还是伸手接下并且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戴好。
“你好点了吗？”
“嗯，没事。”
季砚辰给她倒了杯温水，之后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看样子工作还没有完成。
屋里开着暖气，他只穿着件浅灰色圆领居家服，此刻他正集中精力盯着电脑并未看她，向慈倒觉得这个时候的季砚辰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
他一直低头敲着键盘，向慈以为工作耽误不得便耐心等着，直到对方将电脑翻转过来，她才适时回过神。
“看看有没有问题？”
向慈不明白季砚辰工作的内容为什么要让她来提意见，她带着困惑将笔记本接过来，这才发现对方刚刚敲出来的文字其实就是要发出去的澄清内容。
“不是说不发吗？”
“那是你，我可没答应。”
季砚辰将电脑拿了过来，三两下后合上扔到一边。
“这件事自有网友解决，现在来理一理我们俩的关系。”
向慈看着被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问：“你都澄清了，还有什么可理的？”
对方那双眼明显在回避，季砚辰索性直接发问：“你宁可被网友误会也要还我人情，目的是什么？”
“总欠你人情也不是个事吧。”她低着头声音低到几乎只够她自己听见。
“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划清界限，以后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对方第二次对她产生质疑，向慈想都没想抬头朝对方仅露出的眸子看去，她的语气异常坚定，“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发觉自己好像回答的太快，她又垂下眸子重新解释：“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我没什么能回报给你。”
“谁说你没有？”
从刚刚向慈说话开始，季砚辰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好像看不够似的，一刻也没想过离开。
即便是戴着口罩看不出最真实的表情，他同样被她吸引，想要拥有她的心思只比从前更甚。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什么？”
季砚辰指了指茶几上的新书，“书有没有看过？”
“看了一些。”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向慈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去，“没，没有。”
从季砚辰的角度看，对方的耳朵已经红了，小小饱满的耳垂此刻白里透着红晕，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上一捏。
“如果真没有的话你肯定不会来，其实从挂了电话开始我就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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