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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飞开着潘离的黑色桑塔纳，行驶在道路上。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看来下一个病人不得不留到明天去调查。
乔飞给潘离打了一个电话，然而潘离的手机却一直占线。乔飞决定先回一趟市公安局，也许专案组其他方面的调查已有所进展。
市公安局位于海宝区，远离中岛市的cbd区。乔飞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二十五分。
然而，公安局内并不像往常那样安安静静的，只有键盘的敲击声与低语声。公安局的等候厅里挤满了几十个人，其中有着装张扬的小混混，也有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两群人在等候厅内分成两拨，互相推搡、谩骂。在中间企图调停的警察无奈地承受着两个方向袭来的威压。
这显然是乔飞没有预料到的。
“我们还不够忙吗？怎么又抓这么多人回来？”乔飞向站在人群外干着急的女同事小圆问道。
“今天中午的时候，这伙小混混和正在迎福街购物的女顾客发生争执，原本我们警方也想当场和解，但是两边都脾气火爆、差点变成街头斗殴。整条街道都几乎要瘫痪，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全部抓回来。”刚刚毕业的女同事小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场面，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乔飞看着还在互相对峙的两伙人，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喂，你们给我安静点，这里可是警局。”乔飞挺着啤酒肚走到了人群之间，脸上的神情变得强硬起来。
还在争吵不已的两伙人楞了一下，瞪了一眼乔飞后，又继续叫骂起来。等候厅内的骂声刚刚停止片刻后又再次响起。
乔飞拿过小圆手中的扩音器，对着两伙人喊道：“放开他们，让他们继续吵、继续打。”
还在拼命调停的警员被乔飞的话弄糊涂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继续打，我们也不管你们了。打赢坐牢，打输住院，随便打。”乔飞从扩音器中播放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还在互相撕扯的两伙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似乎被乔飞的反常举动吓到了。
“你在小看我们四联帮的人？”站在小混混最前面的、脸上有着一条刀疤的男人叫道。
乔飞笑了笑，将嘴里的半截烟扔到地上，将刀疤男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刀疤男没反应过来，被乔飞这么一扯，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
“大哥！”小混混们见到自己老大被羞辱，拼命地想要冲出来，但被站在中间的警察拦了下来。
刀疤男受到乔飞的侮辱后，脸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在手下面前被人羞辱对于一个黑帮老大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刀疤男从地上爬起，像野兽般嚎叫着扑向乔飞。乔飞右手抓住刀疤男袭来的拳头，身体稍微右转，借助刀疤男冲刺时的惯性将他摔了出去。刀疤男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地面。刀疤男的脑袋砸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开始嗡嗡作响。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在手下面前出丑了。第一次是被那对不知好歹的情侣，第二次是这个发福的中年大叔。刀疤男觉得自己蒙受了巨大的侮辱。
他需要夺回自己作为大哥的威严，否则无法在四联帮内立足。
“呀呀呀呀！”刀疤男一跃而起。
“乔叔小心啊。”站在旁边的小圆紧张得叫了出来。
在刀疤男离只剩半米远的时候，乔飞朝着他毫无防卫的腹部踹了一脚。
“额啊啊啊！”刀疤男没有倒下，而是忍住腹部痉挛带来的巨大痛楚，紧紧地抱住乔飞悬在半空的腿。他似乎要把乔飞整个人抱起。
刀疤男比乔飞高出不止一个头，而且身体十分健壮，有着橄榄球运动员才有的身体素质。要是被刀疤男来上一个抱摔，自己这幅老骨头非得散架不可。
紧急关头，乔飞在空中扭转身子，另一只脚狠狠地踢在刀疤男的狰狞的脸上。
刀疤男在被击中的瞬间，松开了抓住乔飞的手，全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小圆，给他戴上副手铐。”乔飞揉着自己的腰向小圆说道。
在空中踢出的那一脚让乔飞的腰伤得不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老了。
看见老大被打趴在地动弹不得，小混混们却再没大吵大闹，而是变得安静下来。乔飞当了十几年的警察，什么小混混没见过。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只会叫喊的纸老虎，真要是打起来都只有逃跑的分。只有当面击败他们的老大，这些小混混才会安静下来。
“还有，等一下把仓库里的屏风搬过来，摆在中间。不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乔飞提醒小圆道。
“是。”小圆向乔飞行了个警礼。
被戴上手铐、仍仰躺在地上的刀疤男瞪着乔飞，眼中又愤怒更有恐惧。他一开始就低估了眼前这个秃头的大叔。
乔飞也望着刀疤男，突然像是起了什么，径直向刀疤男走去。
“真是多亏你们四联帮，让中岛市的犯罪率年年稳坐全国第一。”乔飞蹲下来，对刀疤男说道。
“哼。迟早你们这些警察会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们警察当然知道四联帮的厉害，”乔飞笑着说，“但是我也知道你们的左派老大袁枫之最近在忙什么。”
“你在说什么？”刀疤男眼睛瞪得大大的。
“呐，我可是听说你们老大在向一群恐怖分子购进军火。恐怖分子愿意冒着风险卖武器给你们，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吧。”乔飞用手捏着刀疤男的下巴说道。
“我就是个经营舞厅的，军火什么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刀疤男不愿多说，因为他很清楚交易军火的严重性。况且一个帮派一旦与恐怖主义有瓜葛，就算势力再大也会被中央剿灭。当然，这些都是乔飞打听到的小道消息，真实与否还不得而知。不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最近四联帮左派的势力扩张很可能与恐怖主义活动有关。
但是无论乔飞怎么想，也无法将最近四联帮左派的行为与恐怖分子挂上钩。
“暂时把这家伙关进牢房里。”乔飞说罢，向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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