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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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川翻看着诸伏景光报告的时间似乎格外长，目光停留在其中某几行文字上，没说话。
诸伏景光站得笔直，咽了咽口水，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良久过后，初川呵地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二十分。”
诸伏景光：“……”
他是真的不敢吭声。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国中想要组建乐队的那个阶段了。”初川冷冷地道，“在地铁站抱着小女孩弹贝斯……还真是温柔正义，一看就是个达到国家审标的警官先生，前提是你不是个卧底，诸伏警官。但凡你对面站着的不是赤井秀一，你今天回去明天黑泽的桌子上就要多一封举报信。你平时不会还会扶着老奶奶过马路吧。”
诸伏景光，不敢回答。
黑泽阵在一旁皱起了眉：“那是gin，不是我。”
他倒是很不喜欢别人把他和模拟训练里的那位干部弄混。
“你这万里挑一的警察模板怎么想不开要去当卧底？”初川深感疑惑，“日子过得太无聊给生活找点儿刺激？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有家人的，尤其是家庭结构完好的，我不太建议你们当卧底。”
诸伏景光不作声，蓝紫色的猫眼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
“……”
初川头痛，训不下去了：“滚后面站着去，看着碍眼，加训八小时。”
“分数还不错……笑什么笑，你扣的那点分全是因为投诉信，我看你比旁边几个卧底组的还像罪犯，这么冲动爱打架，这周的训练室卫生你一个人负责了……”
“……六年刑警，被失控的货车撞死……这里不是异世界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学生都知道过马路要看车了，捡戒指……怎么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去交通组补习半个月，考完试了才能调回来。”
初川按着报告表一个一个骂过去，毫不留情，浅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人，场景宛如阎王点卯恶鬼索命。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红发的总教官神清气爽，站着的学员们个个面露菜色。
初川把报告薄扔回黑泽阵怀里，用手敲了敲门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诸位，你们应该注意到了。”
“舱内舱外的时间比是有规律的，但是最后一段时间却失调了。”初川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工藤新一咽了咽口水，向前迈了一步。
“这位，银弹研究所历史上年纪最小的银色子弹，他爸走后门想丢我这儿我没同意，结果自己考进来了的小天才。”初川笑眯眯地道，“成功在深潜世界里创造了时间循环，滑板追车，足球射卫星等一系列壮举。”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笑：“你在这儿给我卡bug呢。”
深潜世界，归根到底源于的是人类的脑电波活动，总而言之是一个想象力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的世界，用电影类比就是低配版《盗梦空间》。但是作为学员们培训所使用的版本，最后能发挥出的能力也不会超过他们在现实中能做到的程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脑洞再怎么大开也海不到哪里去。
高中生就不一样了。
脑袋特别好使的高中生就更不一样了。
工藤新一试图据理力争地辩解一下：“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初川和蔼地说道：“比如：一个小学生是怎么用足球撞飞一个正在高速下坠的卫星的。”
“那是用阿笠博士研发的特质球鞋发出微电流刺激脚部肌肉……”工藤新一越说声音越小。
“阵，把他带下去补习人体生理课。”初川头疼，“工藤优作之前有没有把他的成绩单发过来，物理多少分？”
工藤新一就差跳起来了：“我能考满分！”
黑泽阵在光脑上点了几下：“缺考了。”
“那是因为当时发生了凶杀案，我去帮警局破案了……”工藤新一眼巴巴地说着，绝望地看着初川给他的补课单上多加了一门物理。
“好好学，银弹奖杯到时候我送你房间去。”初川点了点，“下一位，赤井秀一。”
“各项指标都很完美，标准的fbi模板，对待任务也够下得去手。”他挑起眉，戏谑道，“但是你和明美的视频我会打包发给玛丽，务武和艾琳娜的。”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摇摇欲坠。
“本堂瑛海。”总教官对于女生还算温和，“前期不够谨慎，失误太多，应变能力差。但能在没有联络人的情况下在组织内潜伏那么久，还是很有毅力的。后期和fbi的合作也进行的不错，能存活到最后也很好了。加训三个小时。”
本堂瑛海点了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个，降谷零。”
不仅是降谷零本人，人群中的警校四人也跟着有些紧张。
“系统给你的评分不算高。冲动，没能消除的应激反应，容易被情绪控制，对于卧底来说都是会导致暴露的大忌。”初川摸了摸鼻子，难得地放软了语调，“不过我觉得你做得还算不错，演技过关了，有失有得，对于公安来说，合格了。”
降谷零有些羞赧：“是，我明白了，谢谢您。”
滚到最后一排的诸伏景光：……只偏心zero一个人也太过分了川哥！！
他才是和初川关系最好的好不好！怎么这样啊！
初川现在可不照顾诸伏景光的心情了，他双手抱臂，往后一倒靠在门框上：“好了，正事说完，我们来说点题外话。”
他实打实地困惑着：“银色子弹出在卧底组我不意外，毕竟那边危险性更高。可现在普通警察的工作都这么危险了吗？各个短命早死。要知道上一届来考试的警察里，普通警察诸伏高明可是最高分，你们怎么回事？”
一直没开口的黑泽阵出声为警察们解释了两句：“这两年的犯罪率一直在持续上升，殉职的人数也的确在增加。光是今年，东京和纽约的谋杀案就有……嗯？”
黑泽阵看着光脑上的资料，绿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茫然：“这个犯罪率……政府还好吗？”
初川凑上来要看：“华国的犯罪率应该没涨吧？”
两个常年待在研究所里不出门的男人，稍微有些跟不上世界的变化。
想起这批学员里普通警察那可悲的存活率，又想想刚刚看见的犯罪率提升，初川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虑和担忧：“算了，明天放半天假休息一下，只能在基地内活动。非特殊机构成员假期结束后来找我加训。”
初川深深觉得，按这群人现在的样子，只怕刚出研究所就能完成殉职成就。
太丢人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学员们面面相觑，齐声应道：“是！”
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喝：“站住！”
初川嘴角一抽，无奈地转过身：“阵。”
黑泽阵快步走到他面前，白色的衣角翻滚，眉头皱着：“宫野那边说你今天没吃退烧药。”
“我忘了。”初川举手投降，“不是说研发了新药吗，我回去就吃。”
“川哥！”
又是一声呼喊，初川略一侧身躲过诸伏景光的袭击，反手抬了一下他的手肘，握住胳膊往下一拧，就把人按在地上了。
他挑了挑眉：“不错，有进步。”
“hiro！”不远处，二十五岁的降谷零小跑着赶来，身后跟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三人。
“疼疼疼——”诸伏景光拍了拍初川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松手！”
初川松开手往后撤了一步，也没有给他搭把手的意思。
黑泽阵板着脸训着：“他有些低烧，你们别闹他。”
诸伏景光自己撑着地板爬起来，无奈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爸妈啦，他们问你今年有没有时间顺路去看看。”
初川想了想：“不了，把你们这届带完我还要准备考核，今年看不了叔叔阿姨了，你和高明帮我说一声吧。”
初川，现任银弹研究员总教练兼负责人，中国人，高中夏令营去日本玩时，与诸伏一家结下了相当……深厚的缘分。
诸伏景光揉着酸疼的胳膊，遗憾道：“你都几年没出过研究所了，初姨和安德烈叔叔能同意你一直待这儿吗，大不了路费我帮你出啊。”
初川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贫嘴了，你那点工资不够飞一个来回的。”
银弹研究所坐落在南极，来往都是专机接送，还要转轮船，自费价格高到离谱。
黑泽阵插口道：“你头发是不是又长了。”
“是有点。”初川随手撸了一把头发，露出火红发色下黑色的发根，“找个时间重新染吧。”
——这也是他染头发的原因，初川身上的颜色除了头发是黑的，其他地方都够浅，往白色雪地里一扎，跟个行走的帝企鹅之王似的。红色头发够显眼，不会在出外勤的时候被直升飞机漏过去。
毕竟前面没有提到过，初川，中国人，中俄混血，吵架的时候能一拳头给对面来一场深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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