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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无外乎芙蓉帐暖,一响贪欢,唯有红烛坚守阵地,目睹了全过程。
于珊自六岁习武起,就习惯了清晨早起,所以即便凌晨她与谢昆折腾了许久,也没有打乱她的生物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于珊像上了弦的钟表,准时睁开了双眼。
她双眸半睁,稍带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紧接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她极慢地收回双臂,放在了自己的腰际,轻轻按摩起来,随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凌晨的成人片仿佛放电影一般,在于珊的脑海重演了一遍,可这会子她却顾不上脸红,因为她这腰都快断了!
也正是这份疼痛让迷蒙的于珊彻底清醒过来。她翻个身,眼神幽怨地瞟了一眼睡在她旁边的谢昆,见他呼吸平缓,脸上的表情带着一副餍足,她突然升起一股想将他踢下床的冲动。她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脚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恶狠狠地踢在了谢昆的腰上,然后谢昆就真的骨碌下了床。
嘭的一声响,不仅让谢昆惊醒过来,就连始作俑者也被吓了一跳。
于珊收回玉足,鸵鸟一样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刚刚的事绝对不是她干的,打死她她都不能承认。
谢昆滚落在地,猛的惊醒过来,他有些迷茫地站起身,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他揉了揉眼睛,想了片刻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昆倒是好脾气,只当于珊是恶作剧,他轻笑着,想给于珊一个早安吻,可看着装睡的于珊,心头立时升起一阵无力感。他很想强迫于珊睁开眼睛,然后问一问她,究竟是她傻还是他傻——她难道不知道,在装睡的时候,她长长的眼睫毛会抖个不停吗?亏得她竟然以为如此掩耳盗铃之举会瞒得过他。
“珊儿?”谢昆也不戳穿她,他手脚利索地爬上床,坏心眼地吹了吹于珊紧闭的眼睛。
“唔。”于珊听见谢昆喊她,像是捉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应声就睁开了眼。只是她的演技远远不够,因为谢昆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清明。
于珊坐起身,拿起脚底下的中衣披在身上,问道:“什么时辰了?”
谢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于珊,于珊顺着谢昆的眼睛向下看,才发现因为她内里没有穿肚兜,白色的中衣衣料薄薄的根本掩不住春、色。于珊猛的揪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恼羞成怒道:“没见过女人啊!”
她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像是要威胁谢昆,可谢昆却觉得这样的于珊可爱极了,几乎没什么犹豫连被子带人尽皆搂在怀里,有些委屈地说道:“只见过你呀,况且你是我的,看看又怎样。”
于珊挣扎着探出脑袋,问道:“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
“我说的就是‘你是我的’啊……”谢昆温柔地抚摸着于珊的脑袋,可嘴里却丝毫不让于珊半步。
“你……哼!春香?春香!”于珊如何会听不懂谢昆的无理取闹,她也不准备与他计较了,新婚第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起码的请安是不能迟到,于珊的原则就是,宁早不能晚,免得被人捉到小辫子。
“好啦好啦,是为夫的不是。珊儿,我是你的,这辈子都只是你的。咱们再睡会,这才什么时辰,不着急……”谢昆又将于珊搂在怀里,赔礼道歉的同时也不忘讨价还价。
谢昆的手滑进了被褥一路抚摸到了于珊的腰际,于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腰部一时痒一时疼的,一个控制不住,再一次踢腿,要将谢昆踢下床。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谢昆在于珊动作之前,就通过她肢体的反应判断出她接下来的动作,所以,这次于珊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倒被谢昆捉住了自己的左脚。
于珊浑身的肌肤都很敏感,本身又习过多年武,左脚被捉,条件反射地立即扭转身子,用右脚踢向了谢昆的面门。昨夜稀里糊涂的被谢昆压了个正着,她正心里不爽快呢,这一大早的谢昆就给了她一个切磋的机会,若是不让他知道她的本事,岂非让他小瞧了她,也小瞧了韩师娘这七八年的教导。
谢昆也没想到于珊的身子竟能柔软到扭花的地步,而与此相对的,却是很强的爆发力,他手里已经攥不住左脚,索性松了手,去抓新伸到他面前的右脚,可于珊岂会让他如愿,她的动作也不过是虚晃,在谢昆放开她左脚的同时,于珊的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收回,然后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只有一个脑袋挑衅地看向谢昆。
这般一闹,天就比先时亮堂了许多,她这才发现谢昆浑身**,而他的前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于珊脸上得意的笑容一滞,有些颤抖地伸出了手,还不等抚摸到谢昆的皮肤,就听见门被推开,春香的独特的脚步声传来。
于珊想都没有想,捉住谢昆的手又将他拉进了被窝,然后从谢昆的身上翻到了外侧,不紧不慢地拉开了帷帐。
“请大少奶奶安。”春香听见于珊的喊声进了屋,她看着于珊的满头乱发,好歹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唔,去准备热水,我与你们大少奶奶要沐浴。”谢昆从于珊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淡淡地吩咐道。
春香这才注意到,这两人在床上,竟是于珊在外,谢昆在内,仿佛谢昆是被保护的那个。她含笑冲着于珊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等于珊呵斥什么就应声道:“是。”
春香退下后,于珊回身凶神恶煞地看着无辜的谢昆。怎么看谢昆也不像是比她大五岁的样子,现在的他躺在床的里侧,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支起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珊儿还是泡个热水澡舒服些,昨夜是为夫的不是,太不怜香惜玉,让珊儿难过了。”
谢昆这话虽然好像是在表达着歉意,只是看着他的表情,你才能知道,他这是在调戏与她!于珊彻底无语了,她虽然早就发现谢昆有时候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严肃正经,可她也绝对没有想到,身为谢爵府的继承人,这谢昆在某些方面很没有正形!
很快,春香和青英就带了几个丫鬟将红木浴盆里的水换了,春香为于珊挑了衣服放在屏风之上,与此同时,青英也打开了谢昆的衣橱,选了件大红色的衣袍搭在了于珊衣服的旁边。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动作同时引起了彼此的注意,青英性子硬些,只是冲着春香点了点头,就先行离了新房。
春香走到床前,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水已经备好,奴婢先行告退了。”
却说青英见春香也出了门子,顿觉有些稀奇,想了想她主动开口问道:“你怎么没有留下服侍大少奶奶沐浴?”
春香一挑眉毛,不答反问:“你怎么没有留下服侍大少爷?”
春香和青英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响,几乎同时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沐浴时,不喜人随身伺候。两人说完同时失笑出声,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昆虽然让春香准备了热水,可整个人却仍旧赖在床上,他倒是有与于珊洗鸳鸯浴的想法,可他这小媳妇面皮薄的很,人也害羞的紧,他的提议甫一出口,就得到了他媳妇的一顿拳打脚踢作为回报,他觉得,为了谢府大红浴盆的安全着想,这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直到于珊整个人沉在水里,她脸上的热度还是没有消散,昨晚的鸳鸯浴可没有什么好结果呢,虽说她那会刚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但对某些事情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所以,短期内,她的亲亲老公是别想与她共浴了。
她在水里一边泡着身子一边轻轻按摩自己的腰身,直到浑身轻松了才起身。所以,谢昆左等右等,就只等到穿戴一新的于珊,许是洗澡时有几朵头发落在了水里,她的发梢有些湿漉漉地。
“珊儿,过来服侍为夫沐浴。”谢昆见于珊收拾整齐了,从被窝里出来,大大咧咧地批了件中衣,连绳结都没有系,就过来拉于珊的手。
“这个,这个我还不曾学会,还是青晴来比较合适。”于珊一半是抗拒,另一半却是试探。
谢昆虽然不记得青晴的模样,但青晴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他记性好的很,这青晴就是当初谢老太太为他准备的开、苞丫头,不过,珊儿是怎么知道的青晴这个人的?
“你怎么知道青晴?”谢昆婚前几乎日日往于府跑与于珊幽会,对于谢老太太或者他母亲安插了什么人进来并没有注意,反正他与于珊是一条心的,等于珊入了府看谁不顺眼,他再打发了就是,着实没有必要不经于珊掌眼就图惹祖母和母亲不快。
“奥,昨天将咱们院子的几个丫鬟都认了认,这青晴倒是好相貌……”
谢昆一听,顿时咧开嘴笑开了。一直以来,于珊对他都是不咸不淡的,让他很怀疑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眼见于珊好似吃醋一样,他不仅不反感,反倒心里乐开了花。想到这里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什么模样我倒是不记得,六七年前吧,祖母塞给我几个通房丫头,其中就有青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谢昆话还没说完,于珊就似笑非笑地走到他跟前,毫不犹豫地捏着他腰间的软肉,有些阴森地反问:“哟,咱们谢大少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呢?行啊,等见过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后,是不是这些人该给我敬个茶,也好抬了姨娘,名正言顺伺候谢大少不是?”
谢昆一把搂住于珊,虽然嘴上喊着疼,心里却熨帖无比,他还是第一次见于珊如此小女人的模样,他贴在于珊的耳边,许诺道:“我发誓,我的心里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若为此誓,天打雷劈!”
于珊浑身一僵,半响却是笑开了,小儿女间的打情骂俏她不是不会,她埋汰谢昆的话也不过是开玩笑,她倒是没想到即便明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愿意以誓言给她安全感。虽说承诺都是因为没把握,可谢昆的这会的话,却是实打实地证明,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好,我暂且就信你一次,还不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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