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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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梅认出前方不远处被撞倒在地的大婶正是李子方的老妈，赶忙走了过去。
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谢红梅不清楚她伤到哪，也不敢贸然扶她起来，就蹲到她旁边：“阿姨，你摔着没？能站起来不？”
何小玉正揉着屁股，闻声转过头看向她，愣了一愣：“你......是红梅？”
谢红梅点头：“阿姨，你认得我。”
何小玉笑了笑：“我之前在村口见过你，也听阿丽提起过你。”
谢红梅伸手扶她：“你能站起来不？”
何小玉伸了伸腿脚，觉得自己还行，点了点头，借着她的力，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谢红梅也不催促，任由她支着，慢慢地站直。
谢红梅等她站稳了，见她活动了身子，看着没摔着，才放了心。又蹲下帮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回去泡沫箱里，谢红梅仔细一看，有些好奇：“阿姨，你咋买这么多冰棍儿？”
何小玉“呵呵”地笑：“哪是买呀，我是卖呢。”
谢红梅惊讶地抬头：“摆摊儿卖冰棍？”
何小玉点头：“孩子白天都上学去了，我闲不住，找点事儿来打发打发时间。”
谢红梅反应过来，李子方的那俩孩子这个岁数，估摸着也该上小学了，也不需要人紧跟着伺候。又隐约记得，李子方提起过自己小小的年纪，爸就没了，心想着眼前这阿姨的经历跟自己的还真有几分相似。
谢红梅把冰棍装进泡沫箱，又捡起被甩到一边的盖子，拍掉沾在上面的灰尘才给盖上，问道：“你这会要回家不？”
何小玉摆了摆手：“我没摔着，回去也没啥事做，我接着去摆摊儿，就去亭子那边。”
谢红梅见她动作也灵活起来了，估摸着她确实没摔着，想了一想，把泡沫箱放到车子上：“那我送你过去。”
谢红梅放慢步子等她跟上，沉吟道：“之前咋没在亭子见过你？”
何小玉见她善眉善脸，人看着也厚道，就慢悠悠地开了话腔：“前两月孩子放暑假，都顾着带孩子去了，这会开学了，就在村尾祠堂边儿摆了一阵子，没想到前几天打台风，把祠堂侧边的墙吹塌了，这会村委的人还在忙着商量怎么翻修。”
何小玉又问：“我听阿丽说，你也摆摊？”
谢红梅点头：“我在工地门口那边卖盒饭，这会也是刚收摊。”
何小玉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推车，目光顿了一顿，抬眼看了她好几眼，很快又把目光挪到车上的周萍萍身上：“你带着孩子一起去摆摊？”
谢红梅顾着推车子，自然没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孩子还小，我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就带在身边了。”
何小玉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母女俩讨生活实在不容易，又不由得赞赏她不怕吃苦，自力更生。
谢红梅把何小玉送到村口的亭子，把泡沫箱也搬了进去，跟她告别。
临走的时候，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李子方大大小小的忙都帮了自己不少，就跟她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阿姨，我家住那边，你有事的话，可以喊我。”
何小玉听了这话心里欢喜，从泡沫箱里取了一支冰棍给周萍萍，说给孩子吃。
谢红梅本想阻止，但周萍萍眼儿尖，嘴也馋，胆子也大，一下子就伸手接过，谢红梅无奈：“快谢谢奶奶。”
周萍萍学得干脆：“谢谢奶奶！”
谢红梅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开好饭时，周萍萍已经把冰棍儿啃得一干二净，满嘴都是糖汁儿，谢红梅一边给她擦脸，一边佯装生气地问她：“饭还吃吗？”
周萍萍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乖乖地点头。
两人吃过午饭后，周萍萍闹着要睡觉，谢红梅早上起得早，也想歇一歇，就陪着她一块躺着，晃着扇子给她扇风，自己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村里的人午休过后都出来唠嗑，伴随着蝉叫声，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周萍萍躺在身边睡得很香，谢红梅也不闹醒她，缓了一会，自己轻轻地起了身，去阳台收衣服。
就见何小玉在楼下不远处，跟在几个老人家身后，学着打不知道是太极还是别的功夫。谢红梅心想这老人家精力可真是好。
何小玉转头见到她，朝她挥了挥手，跟身旁的老人说了几句，就向她屋子的方向走了过来。
谢红梅见状也下了楼，拉起卷闸门。见她满头是汗，谢红梅给她倒了杯茶：“阿姨，你还没收摊儿？”
何小玉在外头晃了一下午，冰棍儿卖完，又碰着村里几个熟人，跟着她们扯扯犊子，活动活动，这会也有些渴了，接过她的茶：“收了，等会就要去接孩子放学，省得来回折腾了，就想着在这等一会，凑巧碰着几个熟人，就耍了一会。”
谢红梅又搬来个凳子：“那你坐会。”
何小玉坐了下来：“要做晚饭了吧？”
“还早呢。”谢红梅见天色还早，就陪她聊了一会，聊了下这阵子各自的情况。谢红梅觉得何小玉还挺能聊，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儿。
李子方在工地忙活了两天，总算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见这会天色还早，就拿着大包小包，往谢红梅家里去。
进了村口，远远就见着她家卷闸门大大地敞开，隐隐约约有人坐在门口，走近一看，顿时眼都直了：“老妈，你怎么在这？”
谢红梅坐的位置见不着村口的方向，闻声转头，见到李子方一手抱着一块用报纸包裹着的不知什么东西，一手提着工具包，肩上还扛着一捆黑色的电线，脸上也有些惊讶。
何小玉反而是最淡定的，脸色淡定中带着微妙，反问他：“你咋在这？”
李子方掷地有声：“我过来给妹儿换电线。”
何小玉笑了笑，站了起身，理了理衣裳：“那你换呗，我就是路过，进来讨口水喝，我也去接你那俩小菩萨放学喽。”
何小玉摆了摆手跟谢红梅告了别，走到他边上的时候，又顿住脚步：“今晚我带孩子去阿丽那吃饭去，晚饭你自个儿看着办。”
谢红梅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他也有些疑惑，这会还没到工地放工的时间，而且中午听李红军讲起，工地那边受影响的地方也不少，但还是给他让出进屋的路：“李大哥，你工地那不是很忙吗？”
“忙得差不多了。”李子方进了屋，把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到一边，又看了一圈屋里，没见周萍萍，就问，“萍萍呢？”
谢红梅：“还在睡着。”
李子方“嗯”了一声，蹲下身开始翻找工具，又拆开了报纸，谢红梅才反应过，里头包的是玻璃。
李子方：“新闻上说，过几天要下雨，先把玻璃给装上。”
谢红梅点头，心想这光天白日的也没必要关门，又觉得拉了门反倒招人非议，就直接引着他上楼。
楼上的周萍萍早就醒了，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着玩，这会趴着的位置早已不是谢红梅离开的时候的位置，床上的被子也被她弄得一团糟，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从一团被子里抬头，一见是李子方，弯着眉眼，兴奋地叫：“呀，是叔叔。”
李子方朝她挑了挑眉，应了一声，就径直往窗户走。把东西都放在脚下，再拿锤子的羊角头把打砧板上的钉子逐个起了出来，直接卸下之前临时凑合的砧板，又细细地把玻璃卡进缝里，一点一点地上胶水。
谢红梅也不打扰他，把周萍萍抱了起来，给她整理好东拉西扯的衣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把乱七八糟的床铺收拾整齐。
李子方把玻璃给装上之后，顺便检查了旁边几个窗格的玻璃，用手试着稳不稳，给裂开的缝隙都重新填上胶水。又发现活页的钉子都生锈了，也有些松动，顺便给她换上新的。
完工之后，李子方把坑坑洼洼的砧板拿在手里掂量：“怕是不能用了。”
谢红梅抱起周萍萍，回过头来，反应了一下：“我已经买好了新的。”
李子方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又拎起工具往楼下走。
谢红梅跟着他的步伐下了楼，就见他站在屋子中央，手叉着腰，微微地抬着头，身子慢慢地转动，眼珠子也转动着，扫视整个屋子的电线的走向，因为专注，五官都显得特别凌厉和严肃。
看了一圈前厅，他转身要进后间。谢红梅赶忙给他让出通路，自己上辈子不靠电生活，没用过电，这辈子原主也没有接触过跟电路相关的知识。只好抱着周萍萍，静静地在旁边等着他，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
周萍萍也不懂李子方在做什么，只见他在屋子里来来去去，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眼珠子跟着他打转。
李子方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一脸正色：“你这屋子，前后电线的走向不一致，得分开再搞，今天先给你换前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你想多来几回你就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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